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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129名选手按照他们的总成绩排名,由低到高依次出发。 罗伊在等候区打了很久的游戏,偶然抬头,惊喜地一声大叫。 此前乔治一直在蹬健身器,此刻也皱着眉头,踱到等候区的电视屏幕跟前,盯着冲线处的镜头。 大地车队的米克尔·彼得森,刚刚冲过终点线。 实时计时显示,米克尔的完成时间,是已经完成选手中最短的——比之前的最好成绩还要好上一大截。 雷诺这样的大车队,赛前一定已经将所有对手都详细研究过,对计时赛的大致结果都有预判。 谁知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以完全没人预想到的绝佳战绩冲过终点。 乔治一脸阴沉地盯着荧幕,看上去就像是雷诺车队的事先安排已经全盘被打乱了似的。 罗伊却在一边大笑大叫,使劲鼓掌,看着屏幕上:一脸羞涩的“大米”正被迎进摄影机环绕的帐篷里。 计时赛的转播有一项传统:完成比赛且排名第一的车手,会被邀请来到镜头跟前观看余下的比赛,直到有人超过他们的成绩;成绩更高的车手将会取代他们的位置——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比赛完全结束。 到那时,留在镜头跟前的,自然是最终的胜利者。 米克尔只是大地车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车手,此前从没有拿到过赛段冠军,也与领骑衫无缘,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因此第一次坐到镜头跟前的年轻人万分局促,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不断地挠着头,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有记者在镜头背后向米克尔提问,问他的看法:今天最终的冠军会是谁。 米克尔毫不犹豫:这题我会! 他面对镜头脱口而出:“罗伊,冠军一定会是罗伊!” 乔治轻笑一声,抱着双臂走开,路过罗伊时故意抛下一句: “就算是赛段冠军又如何?别忘了那57秒的差距。” 乔治的意思:就算是罗伊今天能夺得赛段冠军,只要乔治和罗伊的差距不会拉大到57秒以上,黄衫就还是乔治的。 昨晚雷诺车队拿到了罗伊在加入大地车队之前的车探报告,并且用大数据分析了他在本次比赛中的全部数据,得出结论——罗伊的综合能力与乔治相当,在计时赛中,这两位的成绩应当是半斤八两。 罗伊此刻也抱着双臂,望着屏幕中的队友,情不自禁地笑了。 他知道现在乔治的心态已经隐约出现问题: 乔治已经想到了“输”的可能性; 乔治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57秒的优势上。 自古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乔治在出发之前已经想到了“输”,那么他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等到等候区的车手还剩下20多人的时候,罗伊才懒洋洋地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机,去健身器上蹬了一会儿车,权当做热身。 他热身的时候也不太认真,时不时停下来举起手机来个自拍,与出发前去比赛的车手打个招呼之类。 看见罗伊表现得如此随性自如,乔治难免心里犯嘀咕:这人怎么就不紧张呢?——莫非他真的有必胜的方法? 又是半小时过去,罗伊终于起身,开始检查他所有参加计时赛的装备: 他依旧穿着白底红点的圆点领骑衫,但是头上戴着的头盔是一种特殊的水滴形头盔——这种头盔是专为了帮助车手在高速骑行时减小阻力而设计的。 他座下的爱车今天也已经被改装过了,龙头上多出了一个支架,供车手将双肘支在支架上。 这意味着车手们在计时赛中几乎不使用龙头,完全用肘部与核心力量控制车辆的稳定性和行驶的方向。 在计时赛中,一切都是为了速度服务。 没有了队友和对手的影响之后,车手们将专心追求极致的速度。 罗伊感受了一下他的爱车:没有任何问题。 车队的机械师和后勤组将他的车辆调整到了他最喜欢和最习惯的状态。 于是罗伊走向出发点,临走之前他大大咧咧地冲乔治挥了挥手。 “祝你好运,乔治!” 乔治点点头,正要回复,谁知道罗伊又加了一句:“到终点的时候可千万别哭鼻子。” 乔治:……?! 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心理战心理战心理战不要理会! 却见罗伊懒洋洋地蹬着他的赛车,慢吞吞地往出发点过去——哪有半点剑拔弩张的样子。 乔治顿却觉一股怒气憋在胸口。 他身为主将,在队内地位超然,不止队友,连主教练都不敢对他多说什么。 谁知今天遇上了罗伊这种人,没有半点礼貌。 偏偏乔治还非得把这股怒气憋回去,免得影响接下来的比赛。 “到时候穿不上黄衫,可别哭鼻子。” 乔治一个没憋住,破天荒地回怼了一句。 只见罗伊在远处招招手:“放心,我不会的!” 不知他说的是不会“哭鼻子”,还是不会“穿不上黄衫”。 10分钟之后,罗伊出发了。 计时裁判在他身边比出手势:三、二、一——走起! 罗伊轻轻一蹬,他的爱车从出发器上轻轻溜至平地,开始了计时赛的平地部分。 这一段赛道原本是城市之中的公路,今日一改往日的车水马龙,变得空空荡荡——所有的观众都站在指定区域观赛,不能也不敢进入赛道,绝不会影响高速骑行的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