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书迷正在阅读:小可怜他权倾朝野了!、女总裁的贴身男医、花娇、太子每天抱着媳妇哭穷[穿书]、白兔仙尊孕期养护指南[穿书]、燕都旧事、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天坑道士的苟活岁月、你究竟有几个好徒儿[穿书]、养成女团[娱乐圈]
“要和老师多沟通,”顾承望说,“我看新闻上说,现在严卡大学毕业论文,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我知道。”顾新橙应了一句。 托某位演员的福,各大高校毕业论文查重率直线下调,学生们纷纷叫苦不迭,a大也不例外。 顾新橙的学业向来不让父母操心,于是话题切换到了别的。 “最近有没有什么情况啊?”秦雪岚问。 “什么情况?”顾新橙装傻。 顾承望自斟自酌一杯,说道:“还能什么情况?你妈想问问你有没有谈对象呗。” 秦雪岚嗓子拔高一度,骂道:“明明是你想问我才问的,你看你爸这人——” 顾新橙想到傅棠舟,剥螃蟹的手速慢了下来。 她没有勇气把他介绍给父母,要是让爸妈知道这事儿,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 更何况……傅棠舟似乎没打算和她的家人产生交集,哪怕只是提上一句。 顾新橙摇了摇头,说:“没有。” 秦雪岚用筷子捣捣顾承望:“我都说了,她要有情况早就跟我们说了,不说就是没有。” “哎呀,”顾承望说,“我还不是担心她在外头被人骗嘛!” “橙橙啊,你过年也就二十一。谈恋爱这事呢,合巧有就有,没有咱也不着急。” “妈,我没着急。” 顾承望:“我家闺女长得漂漂亮亮,不怕嫁不出去。” 顾新橙:“……” 嫁不出去这种事她还真没想过。 只不过,能不能嫁给自己想嫁的那个人,难说。 “唉,当初你怎么就和小江分了呢?那孩子我看着挺好啊。”秦雪岚叹了一口气,“我前天在商场遇见他妈妈了,我都不知道跟人家怎么说话。” “不说不就好了。”顾新橙答得很敷衍。 “他妈妈说,小江现在也单着呢。”秦雪岚说道,“橙橙啊,你看你一人在北京,我跟你爸也照顾不到你。小江这人知根知底的,有个照应不挺好的?” 顾新橙不高兴了,“妈,能不能别提他了?” 顾承望:“你妈这人废话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雪岚瞪了顾承望一眼。 一顿饭吃下来,顾家夫妇没有盘问出什么有效信息。 闺女大了,有心事也很少和父母说,所以他们才不放心,问东问西的。 吃完午饭,顾承望在客厅看新闻,秦雪岚去厨房收拾碗筷,顾新橙回屋睡觉。 她的房间不算大,但布置得挺温馨。 被褥枕头是新换的,浮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床头还摆了一只玩具熊。 靠窗的地方有一架雅马哈钢琴,用酒红色天鹅绒罩布盖着。 黑白琴键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琴音刚被调试过,音色很正。 顾新橙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 哎,不知道傅棠舟在做什么,他会不会想她呢? * 这个新年过得同往常一样,初一到初三走走亲戚,初四初五同学朋友聚会。 顾新橙和江司辰分手之后,他们共同的同学圈也变得敏感起来。 聚会要刻意分开两人,不能让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以免尴尬。 顾新橙的姐妹们骂江司辰是个孬种,和女朋友吵架以后拍拍屁股出国交换,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江司辰的兄弟们说顾新橙无情无义,江司辰痴心一片等着她回心转意,结果她扭头就把人家踹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些同学还不至于因为他俩闹掰了就站队表态划清界限,该维系的同学关系还得要维系,只不过当着他俩的面得多加注意罢了。 顾新橙想,如果哪天她和傅棠舟分手,肯定不会那么麻烦。 他俩的圈子没有重叠,分就分得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终于熬到初六,顾新橙踏上了返程的飞机。 傅棠舟不太在意二十七岁这种不上不下的小生日,碰巧今年赶上过年,顺道和朋友聚聚,地点定在北京西郊的一家温泉度假中心。 顾新橙问傅棠舟要不要准备什么,他说:“你人来就行。” 司机到机场接顾新橙,行李送回学校之后,车子一路向西。 鸽灰色的天空分不清云翳和雾霾,阳光刺不破云层。 前几天北京下了大雪,道路上的积雪被清理到一侧,变成奇形怪状的雪堆。 广播台里说,气温持续回升,北京的冬天即将过去。 顾新橙靠着窗,望着灰蒙蒙的城市。她没想到,她和傅棠舟,也即将成为过去式。 第12章 北京周边的温泉度假酒店挺多,逢年过节更是人满为患,阖家老少泡泡温泉休休闲,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当然,这并不包括顾新橙即将去的这家高端温泉度假中心——高端意味着人少。 车子像游鱼一般在公路上穿行,越往城外开,车流越稀少。 不知拐了多少弯绕了多少道,一簇辉煌的灯火在如墨的夜色中浮现,宛若一座孤岛。 车子在度假中心大堂门口稳稳当当停下,戴白手套的车童躬身替顾新橙打开车门,泊车员将车开到不远处,挺显眼的一个位置。 能停在公共场合让别人观看的一般都是豪车,这是上档次的酒店不成文的规定。 下车之后,顾新橙微微仰首。 冷月当空,露重霜浓,北风拂过藻丝般的长发。 “顾小姐,跟我来。”司机带她过去。 往里走,才发现这个度假中心修得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韵致。楼宇之间以古色古香的廊桥连接,山水亭阁星罗棋布,即使外面天寒地冻,这里的花草绿植也郁郁葱葱,称得上一步一景。 进了楼,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杉木香气。走廊两侧挂着各类装饰画,头顶的水晶吊灯晃眼,脚底的丝绒地毯柔软。隔一段距离有一个红木置物架,或放着根雕,或摆着珐琅花瓶,个个不重样。 顾新橙从没有暖气的南方过来,帽子围巾毛衣羽绒服,一件不少,现在她热得厉害。 顾新橙问:“有哪些人?” 司机回话:“我不清楚。” 傅棠舟有三个司机,这个他最放心,原因是话少。 当司机,开车技术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管好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边儿得门清。 厚重的包厢大门被推开,入目是宽阔的会客厅。正对的落地窗外有一个汤池,灌木丛里散着未消融的雪块,像洁白的浮沫。 成套的皮质沙发围着一张茶几,茶壶周围有几个青花瓷杯,茶水被饮了一半,却不见人。 司机说:“顾小姐,就这儿。” 他掩上门离开,只留下顾新橙一人。 里头那屋隐隐约约有讲话声,顾新橙并不着急过去,而是先进了洗手间。 人穿得一多,就会显臃肿,她现在裹得像一只小面包。 她拿下帽子,一圈一圈地摘下围巾,又脱下羽绒服,露出里面的乳白色兔毛针织衫。 顾新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打量自己,这里光线不错,浅咖色的眼影映出星星点点的光,细细的眼线勾勒出一丝风情。 她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一边涂抹一边思考,过了一个年,她应该没长胖吧? 顾新橙收拾完毕,才讪讪地推开偏厅的门。 里面男男女女十来人,围着一张麻将桌,隔壁房间有人在打桌球。 麻将落上桌面,台球精准入袋。香雾缭绕,沸反盈天。 顾新橙的到来,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仿佛她是误打误撞,闯入一场浮华盛宴。 她的视线在室内飞扫一圈,一眼就瞧见傅棠舟端坐在麻将桌正北朝南的位置。隔了几日未见,他额角的碎发稍长,身形依旧挺拔如松,肩宽背阔。 真正打麻将的只有四人,剩下的人或站或坐,围着麻将桌看戏。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勾着男人的背,往口中送葡萄,一笑百媚生。 他们间或聊上几句,谈笑随性恣肆。 “施一泽今儿怎么没来?” “出了点儿事儿,忙着呢。” “他不是给那谁送了套海外别墅么,挂家里公司账上的。” “就前段时间被查的那个?” “嚯,真是倒八辈子霉了。碍不碍事儿?” “嗨,谁知道,应该没事儿吧。” 顾新橙听不懂,也不好奇。 人影幢幢间,她忽地瞧见林云飞坐在正对着门的方向。 他手里捏着一张麻将,摩挲很久,还是打了出去。 牌刚落地,傅棠舟把牌一撂,“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