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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京是何禾第一个喜欢的偶像,在他十五年的生命里,鹤京的出现就像是一道闪光一样,他看过鹤京自杀的消息,知道鹤京过去生活的那些阴霾,所以等后来鹤京变得这么优秀的时候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脏,他开始热切地关注起这个人,追逐着鹤京带来的光与热。 “我小时候特别胖。”何禾捏着自己的胳膊,小声说,“我有天生的肥胖症,爸花了点钱帮我减了下来,可还是特别容易胖,保持身材相当不容易。这是天生的体质。因为这个体质,我没少被别人嘲笑,他们叫我是小胖子,小胖墩,小胖球,我受不了就跟他们打架,有次打得狠了,被爸妈发现了他们就去查了一下,教训了那些孩子——”何禾顿了下,继续说,“教训了那些孩子的家人,从那以后,谁也不敢来欺负我。我变成了孤独的小胖子。” 何禾语气可怜巴巴的,听得顾书都不忍心,他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何禾,推了下鹤京。鹤京回瞪了一眼顾书,并没有说什么。 谷内的小弟子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十分成熟,虽然还有一派天真烂漫之心,但已经能够将古人礼仪背诵得齐全,办事说话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到了何禾这个年纪的弟子更是初见成就,基本是从医、习字、作画还是研习天工术都有了定型。再加上,万花谷内,从不问出身,弟子之间相亲相爱,像是何禾这样的情况,鹤京从未遇到过。 童言虽是无忌,但最是伤人。 “这世上嘴碎的人那么多,你怎么能管得过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听应该听的话,这就够了。” 何禾怔怔地抬头看着鹤京,嘴巴一抿,差点哭出来,他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还是太过幼稚了。 这些伤口,只有靠着自己来舔舐才能治愈,没有人能帮他,倾诉给别人听也是无果。 果然如鹤京所料,何禾是拖着江成平偷跑出来的,他从a市直接坐着直升机飞到摄影基地,还有一个小时查房,他得在那之前赶回去。 顾书接了一通电话之后急匆匆地跑过来对鹤京说:“晚上定的飞机晚点了,可能晚上的慈善晚会要晚点参加。” “慈善晚会?”江成平不小心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问道,“是博爱基金会的那个慈善晚会?” “嗯。”顾书点点头,忽然来了点子,正踌躇着怎么跟江成平说就听对方说,“要不然你们跟我们一起回a市吧,直升飞机坐得下。” “那麻烦了。”鹤京跟江成平道了谢,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上,鹤京又给何禾把了脉,对方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肝脏功能有所恢复,但是还稍微虚弱,再多吃药疗养一段日子就好,他找来一张纸,拿钢笔写了一张中药方递给何禾。 “时间还来得及,待会儿回医院之后我帮你针灸一下。”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何禾还想跟着去慈善晚会的念头。 回到医院的时候,何禾还好没被发现,跑回病房跟护士备案,窜好台词就乖巧地脱了大衣,穿上护士服躺下。 没到十分钟,何禾的爸妈就来了。 夫妻二人都是人中龙凤,相貌好,气质佳,坐在何禾身边嘘寒问暖,担心得不行。 有护士过来帮何禾挂水,因为何禾脂肪厚血管细,护士第一针没扎好,江母见到了眼睛一瞪,就将那护手的手拉了起来,往她胸口上一瞄,“怎么这种水平也来给我宝贝儿子扎针?你叫什么名字?” 那护士吓得花容失色,一连道歉,江父直接按了呼叫铃,没多久护士长跟值班医生都赶了过来,护士长伺候这些名人时间久了一眼就猜出来怎么回事,陪着笑脸说:“不好意思,江太太,我们疏忽了。” 江母语气优雅,说话的内容却很刻薄:“她这样的水平估计是不配再在这个医院待下去了。回头我会跟你们院长联系。” “妈。”何禾叫了一句江母,江母立刻转过头来看何禾,“宝贝,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正好医生在,你跟医生说说。” “我没事,护士姐姐不是故意的,我血管细,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母皱了皱眉头,何禾对护士跟医生说:“我没事,就是挂个水而已,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 “我再给你江小公子检查下身体吧。”医生站出来打圆场,坐到何禾身边去。 鹤京多看了一眼何禾的父母,上次聊天的时候他就有感觉,这两人行事格外地骄傲恣肆,十分不尊重别人。 而他们给与了何禾这样的溺爱,难怪让何禾的性格变成如此蛮横,就连喜欢人的方式都偏激得很。 检查途中,何禾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短信,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何维发过来的短信。 何维:医院里有谁在?我想去看看你。 算是这个哥哥有心,何禾琢磨了一下,回了条短信:就我跟成平哥,你来吧。何维一直避讳着跟他爸妈见面,也许见了面后关系会好一点。 何维的短信很快就回过来:好,十分钟后到,有变化通知我。 等到何维来的时候,一进门就撞见了正在喂何禾吃苹果的父母两人,他猛地怔住,怒气上涌,狠狠瞪了何禾一眼。 掉头就走。 江父立刻喝住:“混账东西,你要去哪儿!” 何维理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