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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美赶紧到洗漱间倒掉热水,从水瓶里倒了点冷水给她。 虞晚章就着她的手,像只小猫似地喝水。 看着断了手躺在床上的女儿,叶知美有点手足无措:“那...那什么,应家的下人都在外面,我喊他们进来,你有什么需要就喊他们,不用白不用的。” 虞晚章只好点点头。 如果让叶知美照顾她,反倒是她受累。 就这样过了两天,她们也磨合了两天,毕竟是母女,像是模版与模具不小心撞在一起,她们又熟悉了起来。 主要还是叶知美在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虞晚章受伤了,她在照顾她的这段时间里,话特别多。 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哪家牌子新出了款包包,居然和另外一家牌子去年的款式一模一样,但是价钱贵得离谱。 什么哪个明星又新代言了款口红,她很喜欢。 大概是护士告诉晚章,她已经睡了好几天,要是再不醒来就要转去国外的医院,听着叶知美絮絮叨叨的杂碎事情,虞晚章起初觉得很是新鲜。 有种劫后余生的小确幸,让她真真切切地证明自己还活着。 只是听多了难免觉得吵闹,她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的云和湛蓝的天空,心底有点说不出的烦闷,大概是天气太热了。 “妈,我想吃冰淇淋。”她喊了一声,阻止了叶知美继续叨叨叨地嘴。 有了应家佣仆,叶知美的任务好像就只剩下和女儿说说话。 医院里的冰箱不大,里头的东西都是佣仆准备的,她应了一声后,打开冰箱,全是水果,没有冰淇淋的影子。 叶知美拿起皮包和手机往外走:“你等等,我去给你买。” 不过多时,有人进来,她以为是叶知美,连忙转头,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是应悦平,她拿着水果果篮,外面是精致的包装,篮子上编有黑色的烫金丝带,看着就很贵,好像是个日本的牌子。 尽管如此,拎着水果篮探病的形象与应悦平还是格格不入, 虞晚章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她的竟然是她。 多么久远的名字。 她从C城回来后,就没怎么回学校念书,最多是考试的时候去一趟。 见到应悦平的时候,那个名字卡在嘴巴里,她好半天才想起来。 “怎么?不记得我了?”应悦平有点变了,说话没有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不再是永远住在天上的公主,她沾染了点人间的烟火。 虞晚章断的是左手,她右手指了指脑袋:“从山下滚下来,不太好使。” 这间病房很豪华,应悦平略微打量一会儿,心惊应家居然会为这个养女舍得花钱。 她把水果篮朝着虞晚章举了举,随后放在茶几上。她一路拎过来,着实费了点力气。 进来之后她也没拿自己是个外人,口渴了自己倒水,然后用小刀划来水果篮的包装,挑挑拣拣拿了个梨。 洗干净后,一屁股坐在与晚章病床相对的沙发上。 最后才把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张五官精致的脸未施粉黛,有着超于同龄人的纯净,偏偏眼下那点黑痣带着妩媚。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漂亮的。 而且比以前胖了点。 “在应家伙食挺好啊,”应悦平喜欢呛她,见到虞晚章那张平静略带讥讽的脸,她一下子炸起来:“怎么,这么小气?连个水果都不给吃?” 虞晚章逗她,她冷着扑克脸:“这好像是买给我的。” 虞晚章以前和她住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忍气吞声,在应悦平眼里她现在耀武扬威的行为和翻身农奴把歌唱,没什么区别。 简直两幅面孔。 来之前,应悦平还给自己做心理建树,说虞晚章是个病人,自己千万不要和病人计较,要忍住,要忍住。 再忍下去她就是个熊! 应悦平火力全开,把自己能想到的,憋在心里的吐槽全都骂了出来,足足骂了十来分钟。 可见她心里有多讨厌她! 等到她骂完,才发现虞晚章笑盈盈的脸,不同于以往虚伪的,附和的假笑,反而让人觉得真诚。 她知道自己又被虞晚章给戏弄了。 “烦人,你和应珈楼一样让人讨厌。”她这么说了一句,又气鼓鼓地坐回到沙发上。 猛然听到好几天都没人喊这个名字,虞晚章的心脏做了个急刹车,往前倒在碎石满地的路面上。 笑容停滞在凝脂般的脸上。 应悦平并不傻,只是不够聪明,她当时和应老太太请辞了干外孙女,再然后应家就大操大办地把这个封号冠在虞晚章头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恨自己明白得太迟。 应悦平好整以暇地看戏吃梨,心情很好。 虞晚章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幽幽地声音传到她耳朵里:“怎么贺杨不和你一起来?” 那口甜脆的梨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虞晚章就是个变\\态吧! 应悦平顿时味同嚼蜡,把剩下的梨丢到垃圾桶里:“不吃了,吃你个东西都不安生。” 虞晚章按了一下墙上的铃声,外头的应家佣仆进来,她让他们抬高床面,这样平躺着在床上和应悦平说话都少了气势。 等佣人调整好后,虞晚章问她:“你怎么来看我?不会是你家里人也生病住院,你顺路来看我死没死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