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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即使年纪大了,也是家里和公司的一把手,不愿意放权。 家里人都怕她。 喜儿小心翼翼,低下头压着声音说:“珈楼少爷现在就要去寺里,让我来和老太太说一声晚饭在这里吃。” 往日里应珈楼都是灵谷寺用饭,只是近些日子他经常待在家里。 喜儿隐隐约约明白他待在家里的原因,却又希望只是她乱想而已。 要是在以往,老太太就让她下去了,她说完后安静了一会儿,也不见老太太说话。因为早上的事,她心里惴惴不安,抬起眼来正看到老太太那双晶亮的眸子盯着她。 眸光中毫不掩饰嫌恶之色。 气压沉闷,虞晚章心知老太太是要有话要说,她笑笑,眼尾的眼线翘起:“我先回去了,还有幅画没画完呢。” 老太太不说话说威严肃穆,不敢让人造次。 她拍拍虞晚章胳膊:“先等等。” 随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喜儿冷淡道:“红姨和我说每次看到你不是在聊天就是在闲玩。” ”没...没有的事。”喜儿咬着唇,说得不怎么有底气。 她跟在应珈楼身边有几年,相当于秘书,有什么他不得已要参加的宴会一般都带上喜儿。相对于其它佣人来说,她工作轻松还算体面。 老太太冷哼一声:“以后三小姐有什么吩咐的,你也一起做了。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珈楼不管出不出面都不管用,还有,收起你那副心思。”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却极有分量,将喜儿隐秘的心思曝之于众,指指点点的与其他人笑料似的讨论。 “要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喜儿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捏在一起,是羞辱,是不堪,是不体面。 她被人扒光衣服,还要听别人指着她身体说三道四。 可是这样又能怎样?天底下只要有权有势不就行了?为了得到这些,她不介意现在吃点苦头。 喜儿鼻翼翕张,眼眶微红,低下的头微微垂起,却偏偏这一眼,只看到虞晚章。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让她看见自己狼狈出丑的样子。 她又垂下头,生生咽下这口气:“喜儿知道了。” 从老太太屋子里出来,要经过长而空旷的长廊,两侧廊边摆着高大的绿植。 夏日长空,绿影低垂。 虞晚章落于喜儿半步一道出来,寂静的空间里只有哒哒的脚步声,喜儿背挺得笔直,似是不想让虞晚章看弯。 一直走到转角处,喜儿细微尖利的声音飘到她耳朵里:“你看了很高兴吧,不说话在这装什么好人。” “我家是没钱没权,配不上应珈楼,只是放眼看去,哪个人不想悄悄上位呢。” 虞晚章顿在原地,眼神安静。 “......只是我运气不好而已,昨天,我还看到你从应珈楼房间跑进跑出......” 她说了这一番话,面前的人都无动于衷,喜儿踱步到她面前,她就不相信接下来的话,她听了还是面无表情。 “或许老太太说的话应该送给你,是不是,三小姐?” “毕竟,我的家庭再怎么配不上,至少我妈妈没去做不要脸的小三勾当,破坏人家家庭阿。” 喜儿眼眶湿润,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说完突兀地笑出声。 “所以你究竟学了你妈妈几分本事?教教我呀?” 凉风吹过,柔顺的发丝黏到嘴角。她今天要去学校,妆容淡雅,压了眼角下的黑痣,扫去了点天然的妩媚。 虞晚章混似不在意,纤细的手指拨掉嘴角的头发。 她身子慢慢向喜儿倾倒,极具有压迫力,冷哧一声。 “原本看在你被挨骂的份上我该同情你,只是你刚才话,我不会原谅你的哦,毕竟,我不是什么好人。” 第39章 . 第三十九幅像 卖乖装好(修)…… 晚上, 虞晚章已经睡下。 朦朦胧胧间看到床前被月光拉得斜长的影子,手刚往枕下摸到冰凉的小刀,她后知后觉这是应珈楼。 他温柔地摸了摸她头发:“不要担心。” 墙上是黑色朦胧的剪影, 他指尖微凉。 虞晚章彻底清醒后,应珈楼已经不在床上, 而是坐在窗下的沙发上。 月光柔和了他的棱角,披上薄透的外纱。 这两天他总会在半夜, 趁着其他人都睡着的时候,润物无声地潜入她的房间。 他清醒的时候没有那么病态地粘着她,反倒很守规矩。只是把虞晚章当成珍宝, 怕人偷, 怕人抢, 每晚入睡前都要好好品尝一番, 碰碰她, 之后就坐着守着她。 两人对此心照不宣。 虞晚章从床上起来,和他相互挨着坐在一起。 窗外螽斯鸣鸣,夜虫唧唧。 应珈楼打莲花座, 虞晚章打了个哈欠, 顺势靠在他怀里。 老太太白天说的话无端端钻进她脑子里,那些话,虽然是说给喜儿听的, 却也是给她的提醒。 她忽然轻笑了一下。 应珈楼很喜欢摸着她的发尾,光滑柔顺, 摸上去冰冰凉凉,质感很好。 借着月色,低头打量他身/下朦胧的一团身影。 “笑什么?”他一整天都待在灵谷寺,现在才和她说上话。 虞晚章道:“我就是觉得我和你现在好像是人妖殊途, 人人反对的一对,大晚上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