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青梅很酸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00
我没好气地冲她龇牙,有些不放心,点开朋友圈刷新之后看到她发的那一条:灯红酒绿,群魔乱舞。 配图里有一张我的侧脸,正望着舞池的方向。她的手机闪光灯太可怕了,我的脸被照得一片惨白,怪吓人的。 这已经不是陶淞年头一回在朋友圈发我各种奇怪的照片了。 一年前的某个周末早上又遇上地震,我在寝室里睡懒觉,被摇醒之后一咕噜翻了身抓起手机钥匙就冲了出去。因为夏天天气热穿着很短的睡衣,外面只好裹了一条大毛巾。 陶淞年睡眼惺忪地逃命下来之后见到我就乐不可支,非要拉着我自拍一张,说是发朋友圈报平安。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她报平安非带上我干什么。 反正我心里坦荡,索性就懒得问她。当然,要是她能拍得正常一点就好了。 从酒吧回来之后没有多久,本学期的体育选修课就要开始考试了。和过去一样,不管你选修了什么内容,都要考五十米的蛙泳,游不了的直接重考,重考不过的就重修。我久疏战阵,一年也游不了几次,去年还是陶淞年在考前拖着我练了两回,才勉强找到了些感觉。 陶淞年和穆清来约我练习的时候我是不太愿意的,觉得特别的尴尬。去酒吧的那天晚上她们滚到一起去了。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差点下巴都掉了,心情复杂得像一张揉成一团的渔网。意外,也有点失望。 她们倒是镇定得很,说不过就是两个成年人一起睡了一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搞得好像反倒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我其实并不是太能理解她们的想法,但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想到要和她们两个一起游泳,我仍旧相当不自在。 碰面之后我有意识地跟她俩保持了一点距离,就连下水的地点都跟她们有点远。 因为老想着这事儿,热身的时候就一直开小差,下水游了没几米小腿就开始抽筋。慌乱中我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能凭着直觉在水里挣扎,失去平衡后脑袋又被淹在了水里,自喉咙往下都是沉重的窒息感,根本无法呼吸。池子里的水从鼻腔和耳朵往里灌,剥夺我的五感,让我产生了模糊的幻觉。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漂浮着,那东西在朝我伸手。 那种死亡迫近的感觉一下子将我拉回到了很多年前。我曾经两次差点因为溺水而丧命,但是最后都撑了过来。一次是突然抓到了游泳圈自救的,另一次则是我死赖着宁冉挂在她身上才脱离了危险,那回还险些将她的泳衣给扯掉了。 也不晓得这一次还能不能这样幸运。 电光火石之间我还敢分神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手脚扑腾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看着又往下沉了一些。 陶淞年发现我这边的动静,急忙游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将我的脑袋从水里拉出来。 “喂!喂!舒榆?你傻了吗?”我两眼有些无神,总觉得眼前的人不太对,刚才在水里看到的好像不是这个,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陶淞年见我一脸呆滞,吓得不轻,连叫了我好几声才令我回神。 “放心,我没事。”因为呛了些水,声音有些沙哑。 我抹了一把脸,眨眨眼睛将多余的水分挤出去,只是心里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恍然一直挥之不去。 第五十八章 上火车前后我的心情异常的平静,并不像我过去预设的那样激动。 因为是仓促之间临时做的决定,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只带了随身的几样东西,证件手机钱,连换洗的衣物我都打算去了之后再买,如果停留时间长,有这个必要的话。眼下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高铁票早就售罄了,普通列车的卧铺票当然也早就买不到,能抢到一张硬座就已经很幸运了。最起码,我不用在车厢里蹲上近三十个小时。我很多年没有出过远门,上一次坐火车的记忆都要追溯到学前班了。当时爸妈还年轻有闲,趁着放假带我坐绿皮车去了北京看□□。后来这么多年了,我就没再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车厢里面开不了窗,通风效果非常糟糕,本来就闷得很,这会儿天气又正热,车厢里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简直令人窒息。普通列车是不禁烟的。从两节车厢连接处飘来的烟味更是四处弥漫,熏得我咳嗽不止。 车窗外是一片片匆匆掠过的山岭田地,外面阳光很足,将一切都照得无比通透,满山深绿的树木在阳光底下发出油亮的光泽,看着有些刺眼。 我把脸贴着窗户向外面看,炙热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暴露在太阳下面的皮肤被晒得生疼,剩下没在阴影里的部分却因为车里充足的冷气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被晒得实在受不了之后我才拉上了窗帘,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虽然我很困,但是孤身在火车上,并不敢放心大胆地入睡,只能双手抱臂假寐,脑子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警醒得很。 其实我也根本就睡不着。车都开了快一半的路程了,还没完全弄明白我这一趟到底要干些什么,怎么做。 阿芮头两天来找我,不复以往的活泼,反而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问她怎么回事,她抽抽搭搭才说是和邱梓诚冷战了。 长时间的异地恋令两个人都不堪疲惫,过去被刻意忽视的矛盾在长距离和时间的催化下不断被放大,很多事情不能当面解决,一通电话只能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尤其是当一方非常忙碌,而另一方却整日无所事事,一门心思都在关注着对方,不可避免的就会出现争执。两个人都没有在对方身边,不了解彼此所处的境况,自然也不可能很好地做到设身处地想问题,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就是在找借口。 “我觉得好累,有时候想给他发消息,手里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说,如果随便发些无聊的东西过去他也不一定会回复。其实我知道他课程很多,很忙,我也不想老是打扰他。但是现在我们每天连话都说不上几句,这种被忽视的感觉真的很闹心。” 阿芮原来灵动的眉眼间满是疲态,以手支额低声叹着气。我仔细地看她,几乎看不出过去信心满满地说“我们心里早就有准备”时的影子,眼里全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们要好好谈谈吗?”我对此毫无经验,不过身边有同学就是异地恋,见多了之后我多少也懂一点。凡事都是需要沟通的,最好是面对面的沟通。 “不知道。不想理他。”阿芮瘪着嘴,仍是神色郁郁,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桌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