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正义从不缺席
由于惊吓过度，加上如今年过半百，贺天洪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吓人。 “是你自己站起来，还是让我帮你？” 如神龙俯视蝼蚁，韩辰冷淡的看着这一切。 苦肉计对他，向来没用。 不畏人知为己知，举头三尺有神明。 他韩辰，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取人性命。 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奸佞小人。 “爵……爵爷，您……您快起来……” 下一刻，余光看见韩辰正盯着自己，贺明一个激灵，知道韩辰要他做什么，慌慌张张弯腰伸手，把倒在地上双腿发软的贺天洪悄然扶了起来。 二人起身，夜空下荒凉中，韩辰与他们对视。 刀割一样的目光，犹如利刃切割他们的身体。 让他们里里外外，从头到尾，都感受到了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痛。 剧烈的疼痛，无形中让他们的面部表情彻底发生了扭曲，也让他们的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即使站立也根本不受控制。 夜光下映照在两人脸上的，只有如同被宣判死刑一样的死寂表情。 直到现在。 他们再也不会心存任何侥幸。 相比之下。 仇人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之间，韩辰的表情霎时变得出奇的平静。 一静一动，形成鲜明对比。 而遥望到韩辰脸上的平淡之色，如水波一样，波澜不惊。 在贺天洪二人看来，却让他们心头掀起天翻地覆的惊涛骇浪。 暂时的平静，或许只是巨大暴雨来临前的征兆。 韩辰越是平静，越是让他们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杀机。 肃杀之意，潜藏心间。 虽不外露，却如同煌煌天威，从上到下震慑人心，独霸九州。 “跑啊？” 彼时，看着他们俩，韩辰淡淡开口了。 两字之言，让贺天洪整个人的神经全部绷紧。 短暂心悸过后，贺天洪一脸认命模样的开口了，狂笑不已。 笑着笑着，他的脸色竟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之后说的话，不知是在对韩辰诉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想我堂堂一等子爵府，承袭万世荣光，深受天恩浩荡！三十年前，我父亲老爵爷病时，我从他手上接管家业。三十年中，整个东海三省，我就是王，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原本我以为，可以借助这次布置的天罗地网之局把你困杀。却没想到，最终还是会功亏一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真是造化弄人啊！” 话音刚落，他再看韩辰，面如死灰。 “我确实曾经对付过你们韩家，为了剥夺你们韩家百亿财富，扶持了李家傀儡上位，我在背后掌控全局，能坐收渔利而不落人口实。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倾尽所有，耗费一切，这次甚至押上我爵府全部的赌注，最终还是依旧栽在你这位一字齐肩王手上，真是不甘心呐！” 说着说着，他狂笑停止，眼中苍凉无比：“成王败寇，向来如此，没什么话好说的。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呢？”韩辰反问。 “呵呵。”贺天洪强颜欢笑：“你不就是想杀了我吗？” “我儿被杀，爵府被毁，祖宗基业被我付诸东流。如今的我活着也是耻辱，倒不如一死了之，你要动手便动手吧！” 话音一落，他闭上眼睛，站在韩辰面前。 那般求死模样，仿佛真的是自知无人可救他，认命了。 此时此地，韩辰望着已经毫无任何胜算，视死如归模样的贺天洪和他身边贺明，深沉说道：“你想死？没那么简单！” “杀你，就好比宰一条狗！” “我韩辰奉天命归来，一生之下，所向披靡。承天命，携王率大印，在整个东海三省拥便宜行事行事之权。” “你想死的一了百了？” “没那么容易！” “你所作所为，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罪不可赦！” “暂时保留你一条狗命，是要让你得到正义的制裁！你的命，应该由百姓去结果！你的罪责，应该由律法去审！” “五年前，你试图篡夺我韩家财富，不惜逼迫我父母跳楼自杀，让他们蒙受不白之冤，至今徘徊鬼门关，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你想死的简单？没那么便宜！” “我要让你亲眼看到当年真相被公布，要向世人证明我韩家之清白。还我韩家公道！留着你，是为还我父母一个迟来的公道！” 此时此刻，韩辰语气深沉至极，遥望上苍夜空：“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贺天洪下意识问。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噗通！ 韩辰之言，如振聋发聩，令人触听心惊。 贺天洪仿佛在这一刻丧失了所有的精气神，如一具行尸走肉，再次瘫倒在了地上，再也扶不起来。像是傻了似的，不断摇头重复着韩辰之前的话。 就在现在，他脸上再没有了两月之前，当得知韩辰初回江城之时的那份不屑。 也没有了之前欲置韩辰于死地，不惜炸掉整座爵府的狠辣脸色。 有的，只有惨白与悔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悔恨因当年自己的一时贪念，造成如今这般作茧自缚的下场。 所谓财富，贪婪人心。 犹如利刀，断人性命。 他为了财富，葬送了他儿子的性命，断送了他贺家的香火，更让他爵府彻彻底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仅是他，贺明亦然。 身为爵府之中常年跟随在贺天洪身边的心腹兼军师，在事关生死危机存亡的关键时刻，他并没有保持清醒，没有起到他堪称智囊的应有作用。 甚至，当初在为前者出谋划策之时，他竟然同样保持了那所谓能够击杀韩辰乐观的态度。 从而导致现在犯下弥天大错，悔之晚矣。 “我……我可以答应你把五年前的真相说出来，我可以配合你，为你父母洗刷冤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 悔恨之后，贺天洪深呼吸一口气，突然直愣愣地盯着韩辰，他本人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对前者投去企图让韩辰施舍的目光。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居高临下，韩辰泼了他凉水。 呃…… 耳畔边响起韩辰的话，贺天洪一愣。 现在看来，在前者面前，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我承认我这一生做错的事太多，人在做，天在看，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要我认罪也好，伏诛也罢，我都无话可说。不过我希望，如果在调查的过程中，你们找到了我爵府中之前幸存的其他人，下人也好，奴才也罢，他们都是无辜的，与你我两家之事毫不相干，从不知情。希望你这位一字齐肩王，能够念在你身为东海三省父母官的份上，放……放他们一条生路。” “另外，事已至此，不管你觉得我说的是实话，也好骗你的也罢。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之前你杀掉的那个红杉商会的吴州，他们吴家盘踞在长江三角洲地区，实力并不比我这爵府差。” “你杀了吴家家主的儿子，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贺天洪仿佛在距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想通了很多事。 整个人的气势，也仿佛在这一刻苍老了无数。 然而，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便被韩辰直接打断：“我说过了，早在你五年前欲对我父母下毒手之时，就应该会知道你现在的结局，皆是咎由自取。我韩辰恩怨分明，冤有头债有主，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绝不姑息一个坏人。” “至于，你说的那所谓吴家。” “你以为，他们会对我造成威胁？” 呃…… 闻言，贺天洪无言以对。 是他太杞人忧天了。 如韩辰这般人中之龙，自然不会屈居一格之地，早晚有一天，定会扶摇而上九万里。 那一望无际的世界广阔之地，才是他这般真龙翱翔驰骋的舞台。 吴家若是不肯罢手，早晚会步了他爵府的后尘。 他悔！他恨！ 也无济于事。 等待他的，将会是最后律法的论处！ 诸事罢了。 对韩辰而言。 贺天洪伏法，爵府破灭，五年前他父母惨死之事真相大白，也算了结了他几年心中的一桩心结。 望着茫茫苍天，韩辰平淡的目光，这时默默多了一丝动容。 遥望上空，他悲天悯人，却不乏慷慨。 “爸，妈，冤有头债有主，当年陷害您二老的罪魁祸首，已然伏法。” “您二老若在天有灵，黄泉之下，也当……得以……安息了！” 韩辰望着那茫茫苍天，施展大礼。 此言此语，是他以这身为人子之身，在通过那苍茫之天，向他魂归天国的双亲告表！ 他们的儿子，没有让他们失望！ 他说到做到！ 他韩辰，从平凡中起，战万敌，踏火血，方能铸就今日辉煌。 所谓公义，无论是对庙堂之上的特殊群体，还是对江湖以内的天下百姓。在律法制度越发完善的今天，都并无差异。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