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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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哀嚎声传来,同门之间,情谊如手足。 冷慕诗回头看了一眼萧勉,萧勉下意识地听了冷慕诗的话,但是到底是对民众动手了,他眼神十分担忧。 冷慕诗没有安慰他,直接道:“他们身上没有生机,你不用怕。” 别人听不懂冷慕诗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萧勉是能够听懂的。 没有生机?活人怎么可能没有生机? 除非他们都不是活人! 萧勉表情顿时放松下来,说来也奇怪,还有点羞耻,萧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明明修为在冷慕诗之上,还时常抽空教她剑法,出事也是第一时间护在她身前,可是奇怪的是,他护着冷慕诗的时候,觉得他身后的她,不是被保护者的身份,反而是他的靠山般让他生出安全感。 不自觉的想要对她言听计从,甚至不需要去想缘由和对错。 这简直……萧勉看着冷慕诗分明比他瘦小很多的背影,心里泛起阵阵甜蜜和担忧。 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觉得他很没用,不够男子气概啊…… 冷慕诗哪知道萧勉想的是什么,她走到先前那个喊出仙门弟子不能用灵力对付凡人,否则便是犯禁的男人身边,蹲下问道:“你怎么知道仙门弟子不能对凡人用灵力?” “说说吧,”冷慕诗“咻”的从靴侧掏出一个小匕首,是兽牙所制,歪头对上那人乱转的眼珠,“怎么回事,你一介凡人又是如何知道?” 那人憋得脸通红,倒是还算镇定,被阵法压制得抬不起头,斜眼看着冷慕诗,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反正你犯禁了!” 冷慕诗摇头,“不对,我没有用灵力对付你们,这是阵。” 冷慕诗说:“你以为你在阵中我就不能怎样你?这可是我创的阵,专门囚你们这些长了脑袋不长脑子的畜生。” 果然话音一落,冷慕诗竟然毫无阻滞地将她的兽牙刀伸进阵中,挑起那个男人的下巴,“说罢,不然你杀了我门中弟子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结束。我太初门上下,足足上万门徒,个个掘你祖坟不费吹灰之力,你最好老实交代,谁跟你说的仙门弟子不能对凡人动用灵力?” 那男子是真的害怕了,哆哆嗦嗦的,嘴唇直抖,冷慕诗又说:“忘了告诉你,我是修丹的,你不说,我也有方法让你吐。仙门门规可没说不能喂凡人吃丹药啊,我这什么分经错骨丹,什么万蚁噬心丹多得是……” “哎呀!哎呀呀!这怎么……哎呦!”正在冷慕诗琢磨着这男的快要扛不住的时候,不远处一群人举着火把过来了。 带头的这个是委托他们来此收拾夜哭郎的镇长,他老远的就开始拍手又惊叫,冷慕诗眼看着明明要开口的那个镇民,马上闭紧了嘴,额头上的汗珠直朝下淌,眼睛看向那带头的镇长,黑幽幽的,里面全都是恐惧。 冷慕诗微微皱眉,萧勉迅速收起她的兽骨刀,扶着她起身。 “仙君仙姑们饶命啊,饶命啊,这是我镇中的愚民,”那镇长许是夜里起身十分匆忙,身上的衣服都系错了带子,歪歪扭扭的,里面中衣没系好散开了一些,上面在火光的明明灭灭之中,还清晰可见紫红色痕迹…… 这一见就是才从温柔乡爬出来。 仙门弟子全部聚集到一起,游子疏以特殊灵器,收敛了弟子的尸骨,面色惨白得宛如吊死鬼,表情更是比吊死鬼有过之无不及。 他走到镇长面前,第一句话便是:“你们镇民,杀了我门中弟子,明日天一亮,这些人必然交到府衙,杀人偿命!” 游子疏素来都是个刻板至极的人,连情绪都鲜少显露,素日带队历练,弟子们死于邪祟之手,他不至于如此,毕竟修真大道,本就是艰险重重,敌不过妖邪身死魂消,再正常不过。 可修者死于他们世代保护的人族手中,门规甚至还在他们的骨子里下了禁制,触动禁忌伤人性命,他们的大道便就此毁去。 若非如此,他怎会与镇民对峙僵持,连弟子们惨死的尸骨尚且收敛不得。 若不是…… 他侧头看了冷慕诗一眼,不见她有触动禁忌的样子,心中多番惊疑,却也掺杂了一分复杂。 这个人,总是不守规则,横冲直撞,方才还企图威胁镇民说出什么……难不成花掩月的徒弟,是门中特例,无需在意骨子里面自入道之后便存在的禁制么? 但这一次,游子疏甚至连斥责的话都没有说一句,她做的,正是他想做不敢做的事情。 况且阵法不同灵力直接攻击,说不定……当真回到门中,凭借她颠倒黑白的三寸不烂舌,或许还能逃过刑罚殿的责罚。 游子疏暗自看着冷慕诗,冷慕诗却在盯着镇长,以及他身后那些自始至终没有开口,眼神看上去却十分空洞,其中闪着和这地上趴着的镇民一样的光的其他镇民。 而冷慕诗发现,镇长在游子疏说了要将杀人的镇民送入府衙的时候,面皮极快地抽搐了一下,眼中光亮晦暗,有瞬间甚至在跳跃的火光之中迸出了杀机。 冷慕诗悄悄抓住身侧萧勉的手,凑近他说:“这些镇民,全部都没有生机。” 萧勉震惊之余,立即心领神会。 镇长搓着手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样子,朝前走了两步,“哎呦哎呦,这可怎么好,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是我镇子里面,在镇子外开荒的好人啊,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误会,是不是起了什么冲突啊!”那镇长走到游子疏面前,一张橘皮老脸,皱到一起,“仙君们,你们何时到了镇中,怎么事先没通知一声啊,我这,我们这……” “没有准备啊。” 游子疏面色如冰,其他弟子也是充满敌意地看着镇长,冷慕诗这时候顿了顿,上前问道:“提前通知的话,你们要准备什么?” 镇长表情明显一僵。 就在此刻,冷慕诗储物袋里面的夜哭郎,突然间用力砸着冷慕诗的侧腰。 他向来都是呜哇哇地哭,可是这一次,听到了镇长近在咫尺的声音,他却没有哭,而是用手狠狠敲冷慕诗的侧腰,似乎疯狂地在提醒着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冷慕诗:我不……不是天煞孤星。 第40章 巴洛骨(悄无声息地又杀回了乐谭镇...) 冷慕诗按住腰侧的储物袋, 隔着储物袋安抚了一下夜哭郎。进入聚魂袋,又被冷慕诗缩小扔进储物袋之后,夜哭郎现如今也就只有耗崽子大小, 比法则还要小些。 他感受到冷慕诗的轻拍,确确实实的安静了一些, 可是却仍旧是抖得厉害, 在储物袋里面抖成了一团。 这小东西怕镇长? 冷慕诗一错不错地盯着镇长的反应,可他虽然看上去很诡异,身上嗅不到生机, 站在他们一行人的面前, 却确确实实看上去是个会喘气儿会说话的活人。 镇长和游子疏交涉, 出了这么多的人命, 他居然想要息事宁人,弟子们闻言群情激奋, 镇长后面带来的那些镇民,也撕开了虚假的脸皮, 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跟弟子们吵起来。 话里话外, 都是抱怨他们来之前不曾告知, 偏要乔装进入镇子, 又私自去他们的祠堂, 毁坏了他们先祖的牌位。 游子疏嘴皮子不行, 仙门弟子也没有几个是善于这种市井泼皮吵架的。 一时间弟子们这边就被镇民压制住了,更加的窝火, 几个人开始拔剑, 镇民那边也原地折了树根, 或手持火把比划。 场面再度紧张起来,一触即发。 这时候游子疏不由得侧头看了眼冷慕诗, 表情十分的复杂,但是冷慕诗正好跟他对了一眼,竟然离奇地理解了。 游子疏觉得她嘴皮子好使,毕竟能够在刑罚殿里面,舌灿莲花的将三位仙长牵着鼻子走,最后扰乱了弟子初试,竟然也只是扫了三个月的树叶子,这等铁齿钢牙,定然能够吵过这些愚民! 游子疏这是想让她上。 冷慕诗:…… 行吧,她上就她上。 她微微带上一些灵力,轻飘飘地开口,却能确保每一句话,都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首先,是你们求助,要我们来这里处置夜哭郎,去太初宗求助的人还是你们镇长,现如今我们来了,你们又怨我们不提前通报隐匿真实模样而来,让你们没有准备。” 冷慕诗说:“你们要准备什么?是准备让夜哭郎跑,还是给我们准备个夜哭郎?!” “我太初门乃是修真界第一大派,我派弟子无不是甄选天下氏族的王公贵子贵女,连外门弟子,也是贵不可言的人物。你们打杀的那几个,便是周边列国的公主皇子,你们草菅人命,居然还想息事宁人?!” “好,”冷慕诗说,“那我们不管了,我们只管回到太初门如实禀报。” 冷慕诗轻轻一拍巴掌,却如同洪钟撞在这些人的耳畔,撞软了一干人的膝盖。 “来日,太初门出面为弟子讨公道,你们沆瀣一气,残害修者,必将永远得不到修真界的庇佑,到时邪祟四起,今生来世,你们连黄泉都入不得。” “来日,列国兵马兵临城下,要为他们的王子公主讨公道,到时可不仅仅是你们一群愚民惹得山河破碎那么简单,至于就你们……呵。” 冷慕诗冷笑一声,后面留了足够的想象空间,让镇民自行恐惧,她胡编乱造的把对面的人彻底镇住了。 这些镇民们能不惧他们这些修真界弟子,因为他们知道修者不得对凡人动用灵力,可他们却不可能不畏惧这世上的王公贵族,乃至别国军队。 凡间永远比修真界更加的残酷,权贵和上位者可没有修者怜悯众生的心思,交战中的国家,惹了一个行军的将领,便能令一座城池被屠杀殆尽。 冷慕诗一番话说完,连同镇长在内,这些镇民面色皆变。 冷慕诗侧头故意对游子疏说:“大师兄,我们护佑世人,世人负我们,我们回去门派,门派会为我们讨回公道。” 游子疏看着冷慕诗,那双死鱼眼里面,竟然有种赞赏的神色,他正琢磨着怎么配合冷慕诗,那镇长便先慌了。 “不要!” “别!” 他皱着一张老脸,陪笑着说,“是误会啊,是误会来着,他们许是把那几个仙君当成贼盗才会下此狠手,毕竟,毕竟……” 正这时候,天光乍亮,村长连忙用宽大的袍袖遮挡住了这第一缕天光,村民们也都像是某种畏光的生物一般,纷纷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用袍袖遮挡这根本十分微弱的一缕晨曦。 而被困在困兽阵的那些镇民,因为无从遮挡地暴露在地上,开始哀嚎起来。 “放了我们!” “放了我们啊啊啊啊――” “太阳,太阳出来了,还没够啊,还没够,完了……” 所有的那些被困在困兽阵中的镇民,全都疯狂地抓挠哀嚎起来,还有人在抓土,试图把自己埋在土里,遮蔽天光。 “二郎!”镇长身后的一个妇女要朝着困兽阵跑过来,被镇长一把给抓住,死死地捏住胳膊! 他用极低的声音,在那妇女的耳边咕哝:“来不及了,他们都还没够,活不成了!” 那个妇女神色一僵,转而漫上了悲痛,但很快沉下了肩膀,重新缩回镇长的身后。 修者五感敏锐,但是这种混乱哀叫的情况下,镇长和那妇人的动作声音都很小,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冷慕诗却因为一直观察着镇长注意到了。 但她没有听到他们两个咕哝的话,萧勉耳朵比她好使,很快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他听到的。 冷慕诗回手便撤掉了困兽阵。 镇民失去了压制,从地上爬起来,疯狂朝着祠堂里面跑去,只是跑到了半路,便软软倒在地上,宛如被谁一把抽走了灵魂,死的不能再死,透的不能再透。 修者和那些原地未动的镇民,都看着这荒谬的一幕,太阳升起的时候,昨夜那些杀人者,镇民口中的开荒者,全部死在了跑向祠堂的路上。 “杀人偿命。”镇长声音嘶哑,悲痛的表情毫不作假,“现在他们杀人的全都死了,一命顶一命……不!十命顶一命也足够了,你们该满意了吧!” 镇民们也纷纷嘶吼起来:“滚!你们都滚!” “对!你们害死了这么多人,你们滚!”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