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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密信,就给她一则痛击,让她拿信的手,隐隐不稳。 其上书。 国相晏晚,邀金帝一叙,欲收复大魏,质押顺帝以贺蔺王登基之礼。 收复大魏...... 收复大魏! 她耳目嗡鸣,气息不稳。 只觉得全身血液倒退,手脚冰凉。 似乎所有事,都相串联起来。 为什么十五城百姓突然叛乱。 为什么金帝有胆子攻国。 为什么三道口会出现大元血滴子。 伐金一战。 死伤无数。 太守以身殉国。 大哥差点崖底长眠。 都因为,姜晏晚? 她视仇人为肱骨。 视仇人为耳目! 视仇人为亲信! “砰——” 苏琉玉一拳砸在桌案之上。 这声音极大,大到整个小院都为之颤抖。 那木案的倒刺划在拳头之上。 划过一道极深的血口。 滚烫的血,顺着指尖滴落。 滴在地上那封大越国相的急报之上。 她死死的盯着那封信。 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抓过来。 问问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出现在她面前,这样瞒着她。 房门被焦急的脚步声打开。 众人闻声而来。 云崖儿先快一步,看到房中的残案,砰的一声把柴小川他们关在门外。 “掌门,你怎么了掌门。” 叶浮生赶紧捂住他的嘴。 “文昭兄估计不想被打扰,咱们忙咱们的。” 屋内。 空气里全是血腥之气。 云崖儿赶紧拿出药箱,走到她身边给她止血。 又赶紧号了脉,发现她体内经脉之气絮乱,已近乎狂躁。 苏琉玉身前的桌案因为这一拳,裂成两半。 笔墨纸砚全部倒在地上,那国玺,就这样可怜的摔在一边,被染上朱墨。 苏琉玉看向那国玺。 为帝当政,最怕因为自身失误导致百姓受苦受难。 她忍不住想。 征元一战,三国之危,那时候,姜晏晚正好不在国内。 而是,去了一趟大越。 就在去大越后,才让她大魏遭受亡国之难。 这样想法一出来。 就怎么收都收不住。 征元一战,她背负的人命太多。 大元二十万将士压在身上。 让她那段日子夜夜惊梦。 她总是安慰自己。 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并没什么错。 如今,告诉她,因为自己信错了人,导致三国之难。 导致二十万将士家破人亡。 她如何能接受? 如何能不自责。 如何能不自我否定。 若是恨别人倒还好。 但如今,她是恨急了她自己。 她耳边,全是厮杀争鸣之声。 ‘皇上,我们想做大魏将士。’ ‘皇上,此去可以立军功吗?’ ‘皇上,相信咱们,一定办妥。’ 一张张鲜活的脸在眼前。 看着她。 激动的,高兴的,期待的,看着她。 画面一转。 又是一张张血色的脸。 人首分离,向她扑来! 不要! 体内的浑厚的内力互相直窜。 她身子颤抖,只觉得胸腔火烧火燎,痛麻难耐。 随后口中一甜,一口淤血吐出,让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云崖儿赶紧抱住她。 他指尖上还染着她的血。 担心让他神色慌乱,但为医者的本能却让他马上把人抱到床上,开始急救。 怒火攻心。 元气大伤。 他指尖颤抖,用新布把她嘴角的血全部擦干净。 然后准备给她扎一针,把体内躁动的内力,舒缓平复。 只是,当金针拿在手里,正准备下针的时候。 却发现,她在哭。 似乎在梦魇,让她皱着眉,脸色煞白。 四周寂静,没有哭声。 但那眼泪,却一直流。 他从没有看过她这幅样子。 向来都是傲气不可一世。 运筹帷幄,即便逢难都不惧不退的大魏天子。 因为一封信,怒急攻心,神伤至此? 她不是现在应该在想,把害她的人通通杀了。 或者没脸没皮的把敌人通通忽悠一通为己所用吗。 这样子。 真难看! 他伸出染血手。 胡乱把她泪抹了。 又把她抱起来,轻轻的,一遍一遍拍她的背。 当然,云崖儿自是说不出安抚人的亲昵之话。 他只是在骂。 “做这幅死样子,你给谁看。” “丑死了。” “真难看。” ...... 大越,公主府。 姜晏晚看着端华,气的发抖。 “长公主这招小人之举,让姜某实在佩服。” 他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此人千刀万剐。 端华一身华服端坐在茶案间,轻抿了一口酒。 笑的美艳不可方物。 “本宫让先生任命国相,自然希望先生忠心为主,此计不过是杜绝后患,谁知道国相会不会和顺帝暗中私通我大越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