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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由他引荐入朝,不用想,多年后列国又会出现第二个姜晏晚。 地位崇高,名誉显赫,都会随之而来。 他想,这小忽悠到底是入了他眼,不想让她在商贾之流中埋没。 苏琉玉听他这话,忍不住抬头,对上他的双眼。 “晏晚兄,虽不知你身份,但想来以你才学肯定不是我们这种人能高攀的,你能邀我,我很高兴。” 她语气陈恳,又带了一丝抱歉。 “但我如今有我的责任,我们家还指望我赚钱,手底下的人多依赖我,我不能撒手不管。” 她又笑道: “虽然我们家人什么事都麻烦我,让我担着,但我要是被欺负,或者我想欺负谁,他们都会第一个帮我出头,这群人,我放不下。” 不管是政三省那群老臣,还是一直邀宠的尚书台三人组,又或者是大魏五军。 她都放不下。 姜晏晚沉默了。 这小子,还真不把名誉地位当回事。 她就想赚钱。 “你年岁尚小,什么事不明白,无需太早做决定,这句话,就当暂且搁置,你什么时候想,随时找我。” 苏琉玉动了动发麻的腿,小声征求道: “那还有机会借银子吗?” “你想都别想。” “......” 两人分了赃,就准备回去了。 因为不是本国人,两人都被分在了使馆,同行也是一路。 街上寂寥无人,苏琉玉看了眼天色。 都这会了,应该睡了吧。 她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瞅见使馆大门外,站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素软道袍随晚风鼓动,一顶轻纱斗笠,手握拂尘,仙资淡然。 糟糕! 苏琉玉大呼不好。 但想躲,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姜晏晚看到她冲着那道袍少年讨好一笑,去拽他的袖子。 却不想被一把甩开。 “你还知道回来?” “别碰我,一身酒气,脏死了。” “愣着干嘛,还不滚进来?” 苏琉玉冲姜晏晚行了一个礼,赶紧跟了上去,边走还边抱怨。 “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谁知道你这么晚还等着教训我。” “好崖哥,别生气了,崖哥崖哥你看我。” 这小子,也有怕的时候。 姜晏晚失笑,这人,就是她家里人?兄长吗? 不过左右不能探人隐私,他想想,还是去睡了。 而另一边。 苏琉玉一进屋,就被云崖儿拽住袖子。 她立马警铃大作。 “崖哥,你干嘛!” 云崖儿一点没跟她废话,把她袖兜里面的钱,全部扒了出来。 苏琉玉:“!!!” 她的银子! “你还我!这都是今日辛辛苦苦赚的!” “休想!”他收完,又道:“以后没银子付账,别找我。” 苏琉玉那袖兜兜里缝了一个口袋他早就知道。 军营里,那些将士在胸口处缝了一个暗兜,她也是有样学样,吵着旁人带她绣了一个。 她自以为做的隐秘,让人看不出来,但日来衣物都是他料理,他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拘她银子,到底怕她喝酒伤身,没想到,她倒是厉害,请客喝酒没钱付账直接让他出面,他欠她的。 苏琉玉一脸受伤。 “朕后悔了,朕真的后悔了!朕想回宫!” “吵死了。”他拎着一桶热水进来,倒进木桶里:“洗你的澡。” 这话一出,苏琉玉思绪回神。 她看向木桶里热气腾腾的热水。 和云崖儿因为抬那厚重木桶青筋凸起的消瘦胳膊。 三月的天,晚上还是很凉的。 热水没一会就冷了。 更何况现在入夜。 一回来,若是要洗个好澡,那火灶子,是一刻都不能灭。 必须隔一阵子就要看一下,特别麻烦。 她看那水,忍不住凑上前,揪住他袖子。 “又做什么?” “好云仪,就知道你对朕最好了。”她又道:“今日谈事,忘了时辰,还劳你辛苦一夜。” 苏琉玉惯来会说这些掏心窝的话。 这两句话一出,云崖儿脸上稍缓。 “明日出发?” 苏琉玉看了眼天色。 “快寅时了,不如咱们车上睡,正好朕也处理些朝务,咱们一早走,省的那群文臣烦朕。” “也好。”云崖儿摸了摸水温:“今日随行那人,你认识?” “同是外臣,此人有钱。” “......” 苏琉玉洗漱完,因为过几个时辰就要出发,她便坐下来,准备好好写点东西。 笔墨晕染在纸上,其上三个大字。 “捭阖策。” 正午烈阳高照。 姜晏晚昨日熬了许久才睡,这会醒来已是午时了。 伺候的人服侍他洗漱完,又捧了一本书进来。 “先生,晨起别的使馆送来的,指明要送给先生。” 姜晏晚一眼没看,送礼之人多了,一本书而已。 “那位公子说她姓元。” 小忽悠! 姜晏晚这才抬眸,看向那书。 入目三字,让他微微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