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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穷。 大魏穷了十三年。 国库一有钱,就被伪帝挥霍掉了。 他们怕啊。 皇上花钱,那和伪帝是一个样子。 今年税收一到手,安排春耕,一笔银子,安排养老教学,一笔银子,安排官员俸禄,将士补贴,又去了一笔银子。 这国库,又空了。 他们能不急吗? “皇上现在在等酒厂的银子下来吧,不然出征,没钱啊。” 几个老头忍不住又思索起来了。 毕竟他们不是户部,皇上赚的钱,用了多少,怎么花的,只知道个大概。 不然怎么说尚书台三人组受宠呢。 他们门清似的。 “咱们还得和尚书台那三个小子打好关系,这皇上一句话,他们又嘚瑟上了。” 可不吗。 真的烦死了。 他们这些老臣给米大人穿了不少小鞋,如今还要巴结人家。 真的气。 “老沈,你的折子还上不上了?” 提到这件事情,这沉重的话题又带了丝不一样的味道。 “糟糕,本官给忘了。”他止住步子,摸了摸袖中的折子:“小宋大人呢?” “本官看他往承明殿方向去了,还有副统领,也跟在后面。” “皇上呢?” “喝的有些醉,听掌事说,去请云崖儿道长了。” “那明日再递吧。” 几个老臣颤颤巍巍的出宫,宫道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但承明殿,却热闹起来。 苏琉玉今日高兴,喝的有点多,被陈韶柔搀扶到承明殿,准备更衣睡了。 但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被云崖儿堵住。 他手里端着一碗药,还带着热意,斗笠随风而动,看不清表情,但语气却不善。 “又喝酒,成天喝酒,这么晚回来,你怎么不醉死。” 他一只手把她胳膊扶住,陈韶柔赶紧制止他的动作。 “皇上喝醉了,道长你轻点。” “滚。” 第三百三十四章 顺帝,一根筋 云崖儿一脸嫌弃的把她拽进大殿。 他天性爱洁。 就算早年在北荒行医,看惯腐尸烂肉都未曾改掉这个习性。 但自打遇到苏琉玉。 底线那是一降再降。 不仅共用杯盏碗饮。 就当初在长清村,苏琉玉喜在晴好天,下河摸鱼,回到家,那身上一股泥沙腥味他也能容忍。 每每看到苏琉玉一身泥沙,带着鱼回来。 他必然先痛痛快快骂上一骂,再把自己洗干净的衣服递上去,又回小灶拿碗筷。 此时,看到她一身酒味,嘴也惯常不饶人。 “你怎么不醉死!” 他骂骂咧咧拽着她,把她推到龙床之上,又去解她的龙袍。 朝服的烫金滚云龙袍制样繁琐,光里衣就有五层之多,云崖儿忍着耐心,给她把朝珠环佩解了,又去拖她衣服。 “云仪,你先缓缓,别动朕。” 她头晕的厉害。 边防将军们,都是豪爽的性子,那酒是不要命的喝,饶是她酒量惊人,也抵不住这样敬酒。 她轻轻蹬他一脚,又道: “让朕睡会。” “你给我起来!” 云崖儿嫌弃死她这死样子。 一身酒气,还爬到床上。 他气的要死。 决定给她扎一针,让她老实一点。 避世小白花是带着刺的,隐在斗笠之下的绝世少年,坐在床边,掏出金针,准备动手了。 “云仪。” 突然,掏针的手一顿,床的人,正睁开眼,瞪着他。 “你给朕止住。” 别以为她醉了! 她闭上眼更晕,刚刚一直睁着眼的! 把针给朕收回去! “洗过再睡!” “那也要缓缓。” “......” 空气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大殿之中的三鼎铜炉炭火烧的正旺。 苏琉玉睁着眼,决定缓过这阵子微醺的劲。 她看着龙床顶上那条盘龙。 趁着酒意,终于还是喊了一声。 “云仪。” “又做什么?” “你......”她盯着床雕,小声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朕说了混账话,所以你要避着朕。” “你在说什么鬼话?” “难道不是吗?”苏琉玉毫不避讳看向他:“为了躲开朕,回长生殿闭关修道,与世隔绝。” 她深吸一口气,坐起来。 “你大可不必如此,派人寻你,也是听你受了杖责,何必连封信都不回,若不是这次,你是不是还想一直避着朕,朕知你心意,又岂会强求?” 云崖儿听了她的话。 只觉得自胸腔而上一股血腥之气,怄的他如火中烧,嘴里全是腥甜。 缓了半响都没缓过来。 什么叫连封信不回? 这半年来,他浑浑不知何处,醒来也是沉眠在塌。 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转好,便听到她受伤的消息。 连忙不顾劝阻,强行赶过来。 她倒是说的痛快。 他咬咬牙,硬生生把这怄出来的血,咽了下去。 云崖儿从不是摇尾乞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