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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扁担直直地敲在他的脸上。 那人被敲懵了,却也没晕过去,冯先生不知是吓得还是怒得,直接不管不顾地,一下接着一下重重敲下去。 生生将那官差敲晕过去,鲜血沿着额角流下。 冯先生的额角也浸出汗来,把扁担拄在地上,直喘气。 另一边,姜羽直接架起弹弓瞄准右边那人。 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瞄准太阳穴,一击即中。 那人没晕,转过头来,就要上前抓姜羽。 没走两步,那人突然顿住,瞪圆的眼,渐渐涣散,然后缓缓倒下,露出身后一脸惨白的少年。 是老板娘十六岁的小儿子。 倒下的官差,脖颈上深深地扎着一根银簪。 吓坏了蹲在旁边的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少年这才顾不上害怕,连忙蹲下,搂住小姑娘,轻拍着她的脑袋哄道:“月月乖,别怕,哥哥在这,哥哥会保护你的,别怕,别怕……” 第七十四章 只是来买东西的 这些事情发生得极快,等守在院门口的官差冲上来的时候,姜羽的目标已经倒地。 眼见七八个官差拔刀上前,姜瑶也抓着官差头领的刀迎了上去。 冯先生半天没缓过来,这差不多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姜羽也没上前,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与其上前让姜瑶分心,不如在一旁,捣乱! 真的就是捣乱,那七八个官差拎着刀来势汹汹。 姜羽时不时射一个苦槠子到他们脸上,虽然不会受什么伤,也挺疼,多少能让他们分心。 让姜瑶省了很多心,没两下就把人挨个敲晕了。 …… 等官差们都被捆好之后,众人进了堂屋。 老板娘的小孙子已经包扎好伤口,哭累了睡过去。 只是吓得狠了,一放到床上便哭闹,只能抱在怀里,小手还要紧紧抓着大人的手。 孩子的娘本来醒了,却又被官差的尸体吓晕过去,此时正在里屋休息。 …… 姜羽三人走到老板娘面前:“老板娘,抱歉,是我们连累你了。” 老板娘抱着睡着的小孙子轻拍着,闻言恍惚道:“你们是奸细?” 姜羽知道此时也瞒不得了,只挑重要的事情,简单地将情况跟老板娘说了说。 老板娘听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老板娘的小儿子陈泽安,正抱着同样吓坏的大侄儿,感觉自己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哭得眼红红的小姑娘,也不哭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 “老板娘,并非有意骗你,实在是……” 老板娘开口打断道:“现在怎么不叫我姐了?我夫姓陈,我叫刘万红,叫我红姐吧。你们也不算骗我,那些人也确实是难民。” …… 老板娘姓刘,名刘万红,夫病逝,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一年前被征丁,死在战场上了。 现在只留下妻子芸娘和两个儿子,大的两岁,小的一岁。 老板娘的小儿子陈泽安,今年十五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老板娘最小的女儿才十二岁。 三人没想到她竟不怪他们,一时无言。 刘万红也不说话,只抱着小孙子沉思。 “你们,可是得罪了晋城赌坊?” 三人一惊,姜羽道:“红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便是了,我猜的。外面那些人是货真价实的官差,既然你们不是奸细,那便是有人要与你们过不去。 你们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晋城赌坊背靠县太爷,从未有人敢与之作对。” 三人皆恍然,难怪,黄老大明知是赌坊设套,却只敢拿他们出气。 刘万红继续道:“看你们也不是会去赌坊闹事的人,怎么会得罪赌坊?” 说罢,想到他们大手笔地采购,惊道:“难道你们在赌场出老千?!” 姜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这事他们还真不冤,“我们没有出老千,出老千的是赌坊……” 原来,赌坊为了给黄老大设套,骰子里是灌了水银的。 那庄家显然是练过,能够利用水银骰子,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一开始姜羽也只是想去赌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听力,钻个空子。 谁知,还真给她逮到一个机会。 她发现黄老大那桌上,庄家手里的骰子摇出来的声音颇有不同。 便仔细听了听,发现骰子一边重、一边轻。 于是她就五文、五文的去试,还真让她发现端倪。 那庄家每次会在黄老大押好之后,都会搞一点小动作。 她便靠着这些动静,判断真假。 要问她是不是真的听出骰子的点数? 答案是:怎么可能? 等哪天她能透视了还差不多。 她只是仗着自己听力和眼力比别人好,从庄家的动作中发现了一些规律而已。 比如要摇“大”之前,如果上一把开出的是小,那么就会在摇之前,稍微倾斜一会儿…… 刘万红听完一阵无语:“所以说你们这是黑吃黑了?” “嘿嘿,红姐,那怎么是黑吃黑呢,我们这也算凭本事赢钱了。 是他们出老千设套在先,还不许我们凭本事分一杯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