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姜年宠着她,几乎要到旁人咋舌的地步。别的不说,单单她的名字便是下了十分心思的。雪意高洁是他最爱的情境。 温雪意便是他最喜爱的人。 这样的话皆是姜年自己说出口的。 其他事情更是不胜枚举。 比方家里没着落,温雪意问邻家大娘要来几只小鸭子,打算养在家里,姜年非让她退回去。温雪意气极了。 姜年:“夜里吃什么?” 温雪意:“主人转个向,再转转,朝西北方。” “吃着了么。” 可不就是叫他喝西北风呢么。 她倒敢这样明着讥讽。 又比方家中有客人上门,温雪意还和他呕着气,姜年问她要茶水,偏要端上来一杯冰冰凉的白水。 “先前买的大红袍呢?” “我只有这个,我看主人也挺清闲,不如自己动手。” 诸如此类,姜年竟也一一忍了。也不怪街坊邻里皆认定温雪意今后是要做姜家主母的。 再早一些。 温雪意约摸是姜年十五岁便跟在他身边。她四五岁大,还一身奶气,明里说是女奴,却也实在做不得什么,反倒是姜年照顾她更多。 还在镇江做县太爷幕僚之时,姜年住着草棚,每日要顾着她吃喝,要顾着她冷热。 县衙里谁不笑话他,还没有婆娘,倒先带上娃了。 若是叫他们知晓姜年还顾着哄睡,定要笑话说温雪意是主子,姜年是奴仆。 她幼时总记得一场骇人的大火,直到七八岁仍是噩梦连连,得姜年夜里抱着,又在她噩梦惊叫时哄着才得一夜安睡。 草屋住了好几年,姜年就哄睡了好几年。 长大一些,渐渐能干活,姜年才做起老爷来。 日常的活儿全交到温雪意手上。他挑剔,年幼时温雪意不明不白,年长些又心存眷恋,伺候人的功夫也练出来了。 有一年镇江大雪,温雪意在江边浣洗几次,冻得脸总是通红。雪地里滑倒了,身上冻疮裂开,看着吓人又可怜。 姜年新买的袍子,再往回带已经变得又脏又破。 姜年没出口骂,先抱着她用身上的皮草裹严实了。 “天这么冷,开春前别往江边去了。” 她抖得厉害,却不是因着冷。外头是凛冽的寒风和冰雪,姜年裹着她,在心里暖融融的裹出一块地方,生了春芽。 温雪意自幼就伶俐,渐渐露出些过目不忘的苗头后,更是学得快。相较同岁的孩子,她要早熟许多。 姜年也许不知晓,也许不在意。 总之他仍是搂着温雪意睡。 她的心思也一日胜一日的疯长。 温雪意总想着,姜年弱冠已过,一直没有成婚,兴许是等着她。 姜年仍旧与她同塌而眠,定时对她有所心思。 姜年心疼她受冻,姜年对她笑得欢喜,姜年…… 人若是存了心思,芝麻大的事儿也变得不一样。 十三岁生辰,温雪意早早备了酒桌,只等姜年回到家中,她那夜心中有太多要同姜年说。明知不应有,偏偏她压不住。 姜年同县官喝多了。 温雪意等到月上中天,才看他踉踉跄跄进了门。姜年喝醉了,到屋里头一件事便是坐下,然后趴倒了。 温雪意心头炽热的念想都堵在喉头,只好先把人拖到榻上。 刚沾到床榻,温雪意就被他搂在胸前。毕竟是喝多了,搂不稳姜年翻身倒下,温雪意也被带着趴在他胸前。 姜年好像醉了又好似还醒着,眼里映着烛光,蓄满笑意和柔情。 “今日是你的生辰。” “面可吃了。” 他说话断断续续,她都听得清晰。 姜年手掌在她背上摩挲,渐渐竟摸到臀上。 温雪意有些心慌。 男女之事,她知晓一些,姜年往日搂着她和今日完全不同,他不仅摸着臀上的肉,还揉捏起来。 “主……主人……” 腿间顶了硬挺的物事,温雪意不明所以,只是太慌乱才忍不住挣扎。 “雪意。” “我在……” 姜年忽然开始解她的衣裳。温雪意抓着衣襟,不想姜年握住她的手,低头在手背轻轻吻一下。温雪意稀里糊涂松了手。 姜年轻易便把她剥光精光,指尖摸着她乳上的小豆扣弄,惊得温雪意叫起来。 “主人!” 温雪意慌乱得很,捂着胸口,再不肯让他看。 姜年松开她,踉跄着摸到桌旁。烛火一熄,温雪意陷入黑暗。 慢慢的,屋里月光越发明亮。 姜年强硬的将她压在榻上,温雪意略微挣扎,姜年马上拉开她的手。 乳尖被他含到口中。 温雪意羞得又哭又求,姜年只不肯停。她一会儿想着疼,一会儿记着羞,最终还是搂住姜年。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出现。 姜年玩弄一会儿,依旧是搂着她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温雪意羞到极点,姜年还神色自若等着她服侍。 “主人,你……你为什么还不成亲?” 姜年漱了口又擦净脸面才应到:“婚姻大事,自然要挑个家境殷实的小姐,或者等个家中有权势的姑娘。” “我总不会一直这样落魄的。” 温雪意错愕。 “怎么……” 怎么竟不是念着她么。 温雪意扔开他递过来的帕子。 “昨儿还夸你听话,今儿就使性子。” 她一腔情意被浇得透透的,温雪意怎么能不怨。只是她还存了一丝幻想。 “主人,我长大了,不能再同你这样睡一起,传出去叫人笑话。” “原是想着屋子就这么点地方,叫你睡地上我也不忍心。你这么说,倒是真该叫你睡地上了。” 温雪意连茶水也不想给他倒。 姜年还自顾自的吩咐她:“你收拾收拾,下个月调令就来。” “要去哪儿?” “去皇城。” 他花尽家财,买了个京都小官。 温雪意恼怒的面色太过明显,姜年走近了捏捏她的脸颊:“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且睡着这几日,到了京都,换宅子便好了。” “若是往后,攀上权贵之女,更多好日子等着,这半月暂且忍忍吧。” 姜年话才落,温雪意便泼了刚倒好的茶。 若不是姜年躲得快,滚烫的茶水几乎要泼在他身上。 茶盏碎了一地她也不管了,气恼的跑出门。 姜年发丝散乱的喊她:“你去哪儿?” “我还没束发,你回来!” 莫说束发,温雪意那时恼得恨不能把他一头的发丝都揪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