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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岁那年,苏陶除了和简行分手,她还遇到了一件事情,和某一个名导演有关。在真正认识这个导演之前,苏陶听说过,在业内他的口碑不错,说他有才华,照顾新人。一开始认识那个导演的时候,苏陶也觉得他和别人说的模样很像,有修养有礼貌,对待工作很认真严谨。 苏陶那时候处在茫然期,感情上也受了伤,状态不是很好。在试镜之后,那导演看出了苏陶的彷徨,他找她谈了会话,像个长辈口吻严肃正经也很关心。后来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当晚回去,那导演就给苏陶发去了问候,他和她聊电影,聊他自己的人生,还说起他和他老婆的事情,他说他们相爱的过程,以此去说情感有过的美好和生活的变迁。那导演的老婆前两年得骨癌死了,导演说起陪他老婆治病度过生命最后一段时期的痛苦,他好像很深情,还叫苏陶要珍惜眼前的人和事。他对她可以说非常交心。 那导演知道苏陶父母离异的事情,他也关心这件事情,当他听说苏陶很少回去看她父亲,他表示理解孩子在父母失败婚姻中是最受伤害的那个,同时他说苏陶虽然受伤,但还是要面对父亲,毕竟是亲生父亲,父母失败的婚姻只能说明对方是失败的丈夫,但不能就此拿掉他当父亲的权利。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 苏陶以为这个导演很真诚,也把他当长辈,礼貌受教。而且苏陶有时候会因此想起简行还是大脸猫的那段时间。 但没有多久,苏陶感觉到那导演不太对,他总是想约她出去,开始说暧昧的话。那导演夸苏陶说她长得很有风情,说她很适合他的角色。苏陶礼貌说谢谢。导演还试图给苏陶洗脑,说起演戏这件事情,一定要假戏真做,内心要开放,要有丰富情感经历。他直接问苏陶有没有和男朋友做过爱。他还自说自话苏陶一定有,因为他看过她之前拍的床戏,觉得她很入戏。 苏陶对这个话题产生不适甚至恶心,她就没有再回复。 那导演感受到苏陶的排斥,他后面又给苏陶发了信息,用一种很真诚的口吻和苏陶说不要见怪,他又试图教苏陶说:男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喜欢和女人调情做爱,尤其是漂亮女人。而女人也要接受男人的追求,这样女人才会更有魅力。他还说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这是他做为男人的另一面,意思也就是前面他像个长辈对苏陶谆谆教诲是真实的他自己,此刻的他也是真实的他自己。 导演还对苏陶发出了灵魂的拷问,他问她:你想不想成为一个好演员?如果想,你就要接受你自己的所有面。 苏陶对这个问题回了一个不想。那导演对苏陶发出了最后的暗示威胁,他用一种宠溺的口吻和苏陶说:那我就要把你PASS掉了噢,你不想当一个好演员,肯定不会好好演戏。 苏陶就这么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斯文败类,她生气回复那导演:你管我怎么当演员,你爱PASS就PASS。 苏陶和人撕破了脸,人就说她假清高。那导演确定了苏陶虽然看着单纯像个小女孩,但心气高傲,有她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不是他能忽悠骗到手的小姑娘,他便开始辩驳。他反说苏陶思想龌龊,他只是想培养她,但苏陶却想爬他的床。那导演还说苏陶经常对他说暗示性的言语,什么您像我一个朋友,什么他说的和妻子的感情感动了她。这么断章取义,苏陶被气到发抖,她一怒之下告了那导演诽谤,但因为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苏陶输了官司。 这事在业内传过,苏陶听到不少流言蜚语,有人相信那导演有人相信苏陶,有人谁也不相信却说着风凉话,觉得自己像个冷静的智者,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他们自己会如何洁身自好防备他人,所以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甚至猜测其实苏陶已经被那导演潜过了,只是最终又没有拿到角色所以告了别人。 苏陶听得多了,从一开始的生气,到最后发现其实完全不知道议论的人要说的点是什么。那段时间苏陶自己也想了很多,想到以前她读书交朋友有好有坏,想到张老师对她曾有过误解以及到后来的理解,还有她父母的失败婚姻 。想到最后,不能否认的是人真的有很多面,苏陶有限的经历里,遇到的那些变迁里都藏着人很多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有好有坏。有时候,苏陶觉得自己也会变,变得对正义失去信心,变得不再相信偏见会消除,她也开始越发相信简行的决定是妥协,他变了。 苏陶真的不知道这顿晚饭要不要和简行一起吃。这几年,简行的影子是一直在苏陶心里的,他给过她最美好的想象,这样的存在比真人好,真人再次出现,苏陶真的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李希露听到苏陶说拿不准主意,她感觉自己是能理解的,她重新拉开椅子坐下来,对苏陶说道:你刚不是说你没有上过综艺节目不应该对它有太多的评价吗?其实现在也是一个道理,陶陶。 苏陶闻言,默默垂下了眼睛,她忍不住笑了声说道:知行合一的确很难,妈。 李希露摸了摸苏陶的脑袋。 简行今天没有去森览,他给庄得都放了假,自己开车出去在海市市内转了一圈。这里有很多地方,简行以前听苏陶讲过,今天他都去了,还给那些地方拍了照。最后,简行转到了苏陶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