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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子动作一顿,“我还不信了,你真的敢摔!” 乔奶奶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嫡亲的女婿我都能给他送进牢里去,更何况你们这些外人!” “不对,不只是外人,还是仇人!”她指着钱婆子的鼻子,冷声道:“你那个儿子,没死是幸运,打死了都是活该!夜半三更跑到别人家里偷东西抢劫,这就是土匪,放到以前,那是要被枪毙掉的。” “这也正好,钱婆子你这么疼你那个二溜子小儿子,到时候你们母子两,一个伤人,一个抢劫,都一起蹲牢里,到时候你还能把他揣在怀里,当宝贝一样好吃好喝养着,多好啊!” 乔奶奶说着,瞥了一眼张奇的大哥二哥,“就是可怜你那大儿子和二儿子咯,我听说他们两刚相亲定了媳妇是不是?到时候一家五口人,就有两口是罪犯,就不知道他们两找的媳妇,还愿不愿意嫁进来。” 乔奶奶的话一出口,张家大哥和二哥脸色顿时变了。 他们两都快三十了,在普遍二十岁结婚的农村来说本就算晚的。这次要是还不成,可真就成了老大难,以后就只能做老光棍了。 乔奶奶接着道:“也对,对你钱婆子来说,大儿二儿那都是捡来的,只有小儿子是你心头肉不是?不然,也不会把大儿子和二儿子辛辛苦苦挣来的彩礼钱,拿去填小儿子的赌债吧!” 乔奶奶的话一出,张家大儿子和二儿子脸色更是青黑。 两人是双胞胎,年轻的时候也各有喜欢的青梅,都定好婚期了,结果彩礼钱被小他们两岁的弟弟偷走了。 因为是亲兄弟,在父母的哀求下,两兄弟没有报警。只得厚着脸皮上女方家门请求延期结婚,女方都是好人,也都同意了延期两年结婚。 那时候他们也才二十岁,延期两年不过二十二,就算有外人疑惑,只要说女方舍不得女儿,想多留她们两年就成。 等他们去外面打工,辛辛苦苦攒到了彩礼钱回来,再次准备结婚时,彩礼钱又没了!原因是张奇在外面欠了赌债,不还钱,人家就要剁他的手。 钱婆子一急之下,就把两兄弟交给她,让她给女方的彩礼钱拿去还了赌债。 俗话说得好,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三,人家这已经给了他们两次机会了,但他们依然没有把握住,这就是没有缘分了! 再说两家要的彩礼钱也不多,且都答应好了,这钱会随着嫁妆还回来,算是走个过场,给他们女儿长脸。但他们家连走个过场,给女方填填面子都不愿意,人家哪里愿意再把女儿嫁过来。 两人的婚事都吹了。 女方不愿意落得个无故退婚的名声,加上张家两兄弟也不满父母偏爱小儿子,这事儿才闹了出来,张家周围,十多个村子,就没有哪家不清楚上张村,有这么一对偏心小儿子的人家。 长辈如此偏心,家里还有一个不着调的小叔子,谁愿意嫁给张家老大和老二? 两兄弟的婚事便一年一年耽搁了下来,也就是这些年,两兄弟又攒了些钱,并且和女方约定好,生了孩子就分家,这才谈下了两桩婚事。 钱婆子脸色变幻莫测,乔奶奶又道:“哦,对了,张什么来着,喂,张家那两个小伙子啊——” “你们的彩礼钱有没有给女方啊?你们现在有空在我们乔家闹,家里是不是就没人了?彩礼钱别又被你那不着调的弟弟摸走了,到时候可真就得光棍到老了。” 乔奶奶说完,两兄弟顿时一惊,再也呆不住,转身就要走! 别说,乔婆子说的事情这还真有可能啊! 张奇那小子头是被砸破了,看着出血多,可也没到生死存亡的关头,缝了几针,就能出院。 只是他妈想来乔家闹,让乔家赔一笔大钱,这才没让张奇出院。若是那小子趁着他们不在家,真的摸到家里把他们攒下的彩礼钱弄走了怎么办? 钱到了张奇手里,再想要回来,那可比登天还难。 见两个儿子都不为弟弟讨回公道,钱婆子顿时急了,“老大,老二,你们别听这乔婆子的瞎话,她都是懵你的,你弟弟伤得那么重,还在医院呢,怎么可能会偷你们的彩礼钱!” 乔奶奶白了一眼:“怎么没可能?这不是有前科吗?” 钱婆子气得嘴巴都歪了,对着乔奶奶吼了一句,“你闭嘴!” 然后就去拉张老大和张老二的胳膊,“老大,老二,小奇可是你们亲弟弟,他被打了,咱们要为他讨回公道,你们怎么能走?” 张老大闻言有些犹豫,张老二则一把挥开了钱婆子的手,“妈,你别说了,我都听到你和老三的话了,他的脑袋根本没事儿,是你们想来乔家闹,多得些好处才让他住在医院里。” “他头上就缝了八针,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医生都说了他身体壮得像头牛,回家连猪肝汤都不用多喝。”猪肝汤,补血的! 张老二说完,急忙忙就要走,“不行,我得赶回去,万一张奇那小子真起了坏心思怎么办?” 钱婆子眼见拉不住张老二,立刻将目光落在张老大身上,便听张老二道:“大哥,你不回去?这钱要真的被老三摸走了,你觉得未来大嫂会像纷纷那样等你两年再攒一笔彩礼钱?” 纷纷,是张老大那位无缘的前未婚妻! 提到纷纷,张老大也没了给弟弟撑腰出头的想法,从小到大,他对这个三弟多好啊,呵着护着,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