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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司清湖转身离开了。 萧桐转身之际,看了看那护卫,不知为何,心里有点憋屈。 她的清湖被后妈派人追杀,欺负成这般却只能忍声吞气,以放弃本属于她的一切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她只是低贱的商贾,而对方是相国大人,是相国夫人,她什么也帮不了!越想越憋屈! 二人快快回到牙行,萧桐送司清湖回到她的院子,左右上下打量她,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司清湖被周氏追杀加上发现受李枣监视,一路回来心里难受、疲劳不堪,但面对萧桐的关怀,语气仍是耐心温柔,“我真的没事。” “倒是你,方才如此危险你为什么挡在我前面,若不是李枣的护卫,你就……” 司清湖回想起来,心有余悸,眼中水光闪闪的。 她的样子令萧桐心疼又愧疚,当下没多想,把她搂进怀中,侧脸蹭着她的头,像安慰受惊的小猫儿那般,温声道:“对不起,我太没用了,非但不能保护你,还让你受惊,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早回去歇息吧!” 牙行正门与萧家大宅正门相距十分钟脚程,萧桐最后是从司清湖的院子翻.墙回家的。 这回家的方式过于鬼祟,感觉像偷.情,司清湖内心是拒绝的,但刚经历了危险,她也不敢让萧桐独自行夜路回家。 第二日清晨,相国府寝房。 “砰”的一声,茶杯狠狠被掷在地上,虽然地面铺了一层绣花软毯,但仍摔了个粉碎,可见力度之猛。 李枣穿着一袭紫色公服,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腰间挂着的金鱼袋也因他方才动怒,微微颤动着。 “你这歹毒妇人,竟敢瞒着我对澈儿动手?” 面前的周氏犟着脸,不为所动,冷笑了,“李枣呀李枣,你的澈儿自我作贱,如今已沦落成人人鄙弃的艺伎了!即便这样你还是要认,当真是个好父亲!” “哼,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如今新旧党争,若司清湖管不住嘴,被旧党人利用,你腰间这金鱼袋还挂得稳?” 金鱼袋是官僚配饰,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能佩戴。 李枣顿时噎住,竟无言以对。 她的长女在家的时候就痛斥他薄情,辜负她娘亲,若被楚国公的人利用,指使控告他李枣宠妾灭妻,那官家再偏袒他,这宰相之位也摇摇欲坠了! 可司清湖是他的女儿,她什么也没做,他又怎么狠得下心对她痛下杀手? 发妻的父亲虽已去世,但也有一些门生为官,除了他,最高的也位列五品。如果他真的为保官位,做出杀女这等冷血之事,事情败露,不知有多少同门上书讨伐他! “你若敢再对澈儿下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尽快回家。” 周氏急了,“她回家?你要置妾身和渝儿于何地?” 李枣道:“我有发妻一事,人尽皆知,你们母女不也好好在这?澈儿昨夜放言了,你当年的事她不会多说。待她回家,你们就当她当年没离家出走,该怎样就怎样!” “这诰命夫人,始终会是你的!” 周氏想了想,只能忍气吞声,“好,妾相信相国大人,愿意接纳李澈回家。可相国大人也记住了,妾身是你如今的妻子,诰命夫人是我的,渝儿也是嫡出之女!” 李枣冷哼,不置一词,愤愤地迈出寝房。 走到房外的长廊,忽然止步,一副恍然醒觉的样子。 周氏派人追杀司清湖这事倒是点醒了他,两个多月了,他终于想到了让司清湖回家的方法! 为免夜长梦多,他得尽快找个日子与司清湖商谈,说服她配合。 白氏牙行内堂,白树坐在主位,手里拿着自家印制的黑白小报,看着一行标题思索着,标题上书:“女纨绔原形暴露,近水楼台强摘月!” “这样真的可以让司清湖离开萧氏牙行?” 坐在他斜对面的柳清沐傲然昂着首,阴险一笑,道:“这一招绝对比你派人动刀动枪要有用,不必惹上官非,就能拆散司清湖跟萧四郎的合作!” “此话怎讲?” “司清湖不是有个什么……粉丝会吗?把她当神一样捧着护着,你想想,若萧四郎对她图谋不轨,那帮人会饶过她吗?” 她就是看准了萧四郎从前臭名昭彰,那时候的她追司清湖追得紧,用尽手段,为坊间所不齿,诬陷她原型暴露,难改纨绔本性,强取豪夺司清湖,想必也有不少人信。 到时候他们再派几十号人假装司清湖的追捧者,到萧氏牙行讨伐萧四郎,把真正追捧司清湖的人引过来加入讨伐,逼着她们二人解除契约,岂不精彩? 白树恍然大悟,勾起一抹奸险的笑,不由得对柳清沐竖起了大拇指,“高,你这招着实高明!” 柳清沐冷哼一声,蹙着眉头,脸色痛苦而愤怒。 为了使自己的名声盖过司清湖,她不惜把十年从艺的积蓄都投入了戏曲《长恨歌》,没想到被萧桐和司清湖刻意针对,搞选秀抢了她的观众,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司清湖和萧氏牙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拆散她们的合作,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不是两情相悦嘛,看这回她们还怎么相悦? 白树笑嘻嘻的,兴奋道:“一会我就让手下找人冒充追捧司清湖的人,这份小报,明日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