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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得坦坦荡荡,谢轻挽的面色却突然沉下来,收回手不愿出声。 容凌便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抑或她这般做……单纯只是为了折辱自己? 然而无论是那种情况,容凌都觉得差别并不大,反正谢轻挽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困在这儿走不了。 那就随她便吧,昨夜几乎将容凌的力气耗尽,她没有工夫多想,翻身卷着被子便要补觉。 “……”谢轻挽似是没有料到容凌会是这个反应,她抿紧唇,面色阴晴不定,“师尊便如此厌我?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容凌不解,从软枕间探出头来,却见谢轻挽眼尾发红,下一秒就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明明被困住的人是自己,她倒如此委屈,容凌实在是无可奈何:“你昨夜一宿未睡,不需要休息?” 休息? 谢轻挽红着眼俯身贴过来:“师尊可知我在那妖兽腹中,足足有两千多个昼夜不曾阖眼过?” 在青砂兽腹中,没有闭眼的时候,每一刻都在提心吊胆,唯恐下一刻有妖物袭击,甚至在不停的打斗中,连落足站稳的时间都没有。 谢轻挽早已忘了入睡是何等滋味,偏生容凌还想要睡得安稳,这叫她如何甘心。 这般想着,她鼻尖轻蹭上容凌的脖颈处:“弟子睡不着,不如师尊陪陪我可好?” 容凌能够感受到,她呼出的炽热气息,拂在自己脖颈处,带着似有若无的撩拨。 原本肩上被随意披着的轻纱,再次在她动作中散开,还不等容凌反应过来,她的肩头便被谢轻挽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容凌不禁抖了抖,有些纳闷谢轻挽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 “真软……”谢轻挽道,心情又恢复了几分愉悦。 然而她开心了,便注定容凌好过不了。 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下,这次不止是肩头,容凌的额间,眉心……乃至鼻尖还有脸颊,谢轻挽就像是要烙上烙印般,一一打上自己的痕迹。 到了最后,难免又是一番缠绵。 谢轻挽食髓知味,容凌却是生平从未这般乏累过,即便身为神者不易动情,她的细发照样被沁出的汗打湿,眼尾的泪珠被谢轻挽尽数视若珍宝一一吻去。 她亲吻容凌的动作极轻,却将她卷入云巅,随后再重重向下坠去—— 直到最后,容凌就像是被雨露滋润得过度的花,绽放之际满是疲惫,伸出锦被外的手够不住什么,旋即被谢轻挽紧扣住,重新抓了回来。 沉沉昏睡过去前,她还能听到谢轻挽在自己耳边低喃:“真乖……” 乖得谢轻挽想将她就这样一直藏起来,所有人都看不见,只是独属她一人的宝藏,任自己为所欲为。 是以次日的庆典,容凌因为没能起得来,理所当然地错过了。 不过她素来不喜这种人多的场合,去不去倒也无所谓。 同样错过了时辰的谢轻挽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手依旧还揽在容凌的肩上,见她睁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径直在容凌眼皮处落下一个轻吻:“师尊等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容凌实在被她缠得不耐烦,只得应付地支吾了声,又重新闭上眼。 谢轻挽却并不在意,临出门前还不忘在殿中下了个禁制。 真是跟防贼一样将自己防着,容凌心头无奈,看着手腕上依旧桎梏着的青藤。 这一整个昼夜被谢轻挽烙饼般翻来覆去地折腾,容凌发现这青藤的长度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随着自己与床柱的距离自动拉长。 容凌试探着从床上起来,撑着发软的双腿迈开步子。 等走到寝殿门前,青藤的长度似乎便到了极限,容凌无法再前进半步。 倒真是跟栓狗一样,若不是问心有愧,容凌恨不得一剑将这逆徒卸成好几块。 可惜她不能,容凌轻轻叹了口气,又重新折返殿中。 白玉床内侧是一池温泉,容凌浑身都酸软得很,再加上尽管昨夜谢轻挽施了清尘诀将自己收拾干净,她仍心理上觉得身上似乎黏黏糊糊的,便不假思索得泡入其中。 舒适的温度熨开每一寸肌肤,容凌舒服得不禁闭上眼。 直到此时,没有谢轻挽扰乱,她才有工夫思索起下一步该怎么办。 容凌自是不愿就这样一直被困着,只是她也明白,以现下谢轻挽的脑回路,自己无论说什么她定然也听不进去,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罢了,转过身将上半身搭在池边,容凌懒洋洋地闭上眼。 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仔细教化谢轻挽也不迟。 许是池水的温度太过舒适,容凌闭眼后,不一会儿时间,竟就这样泡在水中,头靠着岸边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法力被限制住的原因,她睡得极沉,甚至连房门被推开,谢轻挽走了进来都不曾察觉。 直到脸颊处传来酥痒的触感,容凌不得不睁开眼,然后她便看到近在咫尺,屈身蹲在池边拿手指轻抚着自己脸颊的谢轻挽。 妖界没有白昼,室内仅有数十颗夜明珠照亮,冰冷的光泽照在谢轻挽身上,给她整个人也渡上一层银辉。 容凌一时睡得有些迷糊,忘了自己身处何处,甚至还拧眉偏头问道:“作甚?” 她晕晕乎乎的模样,卸去了平日神尊的架子,长发贴着肩背,倒像是自水中钻出来的小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