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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简单,老卢克是赌鬼。 虽然儿子是儿子父亲是父亲,应该理智地区别看待父子两人,但嫁给卢克后,谁能保证生活不受影响? 很现实的考量,珍妮弗辞去了电报员的工作,切断与卢克的联系。 她也没想到过了两年,结婚要写邀请函时,被雅克告之有一位不常往来的堂弟。 命运充满捉弄人的巧合。 不过,根据珍妮弗所言,婚礼上卢克没有任何出格举动,他仿佛彻底放下了曾经失败的感情。 之后,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卢克会发了疯一定要绑架她。 ** 11月11日,美国。 波士顿迎来了1873年的第一场雪。 雪花飘落,车马行人都慢了下来。 冬风难免刺骨寒冷。但一窗之隔,餐厅包间烧着壁炉,暖意融融。 晚餐进入尾声。 侍者端上了餐后的甜点提拉米苏,然后悄悄退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两个人。 玛丽看向迈克罗夫特。九月末,她离开伦敦抵达波士顿,计划要确定杰基尔医生是否与变身药剂、「化身博士」相关。 今天上午,她接到迈克罗夫特来到波士顿的消息,说是带来了卢克案件的后续发展。 刚刚,迈克罗夫特陈述了那些后续。 “以上,就是珍妮弗交代的所有事。我亲自审问过她,她坚持不承认与近期卢克有过私会,其表情丝毫不似作伪。” 那么问题来了。 此前,雅克预定葛缕子的用意是什么?究竟是防止妻子出轨,还是表示葛缕子的另一则花语梦幻爱情? 珍妮弗说卢克是执念太深,所以会谋杀雅克而且绑架了她。 她真的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拿。比如那笔赌金,在非洲卢克住的旅店房间搜出巨额汇票,钱款金额是三人份的赛马赌金之和。 玛丽想了想,“也许,实情就如珍妮弗所言;也许,她隐瞒了什么,的确和卢克在英国有过私下密切往来,但那种程度的交往远不至于让她抛弃丈夫雅克与安稳生活。” 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 碍于被卷入此次案件人的其他人都已经死亡,有的事成了石沉大海的秘密。 没有实质证据就不可能给珍妮弗定罪。 更令人遗憾的是参与赛马阴谋的卢克三人都死了,这让变身药剂的来源又断了。 “这一个月以来,我拜访了好几次杰基尔医生,他表示从来不曾听说变身药剂。他的样子也丝毫不似作伪。” 玛丽语气遗憾,“原本我希望能从卢克那里得到一些有力实证,但现在看来彻底没指望了。” 破案其实需要一些运气,但运气难免捉摸不定。 玛丽没有什么沮丧情绪,线索断了再查就好。 当下,她是口风一转。“福尔摩斯先生,谢谢您邀请我来此就餐。已经夜间八点多了,您还有其他事要说吗?” 迈克罗夫特闻言,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微微一紧。 玛丽仿佛真的不懂就问,“请允许我实话实说,这家餐厅的餐品与环境确实非常好。但您一路舟车劳顿刚到波士顿,为什么搞得这样麻烦,而不直接到我家里用餐? 另外,您寄一封信阐明卢克案件后续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告诉我。您是不是来美国处理公事,然后顺路来找我?” 这个时代出行并不便捷,不可能只为告之卢克案件后续就请假横渡大西洋吧? 一瞬间,空气有点安静。 迈克罗夫特沉默了整整五秒钟秒,终是深吸一口气,将端着的玻璃杯放到桌上。 “我确实是来美国处理一些公务,但那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是有一件事想和您谈。” 玛丽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花瓶,里面装着一支盛开的白玫瑰。 餐厅没有使用煤油灯,悬挂着的水晶吊灯点满了蜡烛。此刻,烛光照亮水晶柱,照得一室光影迷离。 今夜,两人吃了一顿名副其实的烛光晚餐,而某些目的也昭然若揭。 玛丽却不急不缓地继续道,“是吗?是有事要谈?那您就说吧,我会洗耳恭听。” 此刻,迈克罗夫特一鼓作气地开口,“我们都知道,四年前的那个冬天,罗曼夫人与明顿先生就是从波士顿开始了一段奇妙的缘分。四年之后的今天,我希望能在此开始,能够有一个新的起点。” 什么新起点? 迈克罗夫特目光专注地凝视玛丽,“您知道的,我不擅长花言巧语。也想过借用莎翁的情诗,或是其他浪漫台词,但还是觉得不如直言相告。 亲爱的玛丽,是的,我非常想这样称呼您,因为我的心不可控制地爱恋着您。我非常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我能够属于您,您能属于我。让我们两个人共度余生,您愿意吗?” 这!这!这! 这真是非常不福尔摩斯的话语! 迈克罗夫特知道,他的用词非常直白,而没有使用任何迂回战术。 是他想不出来吗? 当然不是。而是清楚地认识到,面对一贯善于狡辩的明顿先生必须要直抒心意,否则一不留神就被其故意曲解岔开话题。 果不其然,玛丽当场愣住了。 她猜到了迈克罗夫特想做点什么,但万万没想到如此直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