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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前,我和安芬森来不及坐上餐桌,就被认为是盗窃藏品的小偷。” 宾利将水晶骷髅头失踪一事和盘托出,随后就指了指衣服上的表链。 “难怪有句俗话,运气不好喝凉水也会塞牙。我刚买没多久的表链,装饰吊坠也掉了。也许是弄丢在了怀特馆长家,但如今的情况,我着实不想再回头去再去寻找。” 此时,迈克罗夫特似乎不经意地说,“没有挂坠的表链是不完美的,不知原本的挂坠是什么模样?宾利先生,您的表链刻着海浪波纹,现在是打算重配一个吊坠吗?手工制品,恐怕很难找到一模一样的。” “是的,原先的吊坠上刻着一条鱼。” 宾利正在苦恼吊坠丢失,这会也是自然而然都说了出来。 “五天前来到塞勒姆镇,我在一家小店淘到了这款表链。正是觉得吊坠和我很配才将它买了下来。” 宾利是双鱼座。 尽管吊坠银牌上只刻了一条鱼,但觉得那条鱼很有个性。 安芬森做着古董生意,虽然表链不属于古董,却也足以让他评判那块吊坠的独到之处。 “看起来像是『深海之王』,就是龙来德在《鱼类的历史》中提到的‘蜈蚣鲸’,很有气势的一条怪鱼。这种刻文很罕见,也不知道它怎么会流入二手店。再想要搞一块相似的吊坠,恐怕是很困难。” 玛丽听着,状似无意看向罗曼夫人。 这位说前来女巫镇是想买一块顺眼的怀表,也许传说里的『深海之王』就非常合适。 迈克罗夫特仿佛没察觉一掠而过的打量,而是与宾利继续着怀表的话题。 “这样说来,您是单独买了表链,没有把怀表一起买下,不是一套是否有些遗憾?不知是在城里哪家店买的,我对怀表也有点兴趣,想找些有趣的店逛一逛。” “哦!我也想买一套,很遗憾,「炼金石之家」并没有收购配套的怀表。” 宾利直接报出店名与地址,“下午,我打算再去瞧瞧。那枚遗失的吊坠,就当是它和我没有缘分。” 宾利可以不在意遗失之物,但总有人必须追问清楚。 毫无疑问,迈克罗夫特是其中之一。 不回旅店了,转身直接去二手店「炼金石之家」,问清特制的表链从何而来。 不谈先一步去餐厅的宾利与安芬森,这两位不足为惧。 迈克罗夫特需要顾及的是另一位。哪怕合作寻找钻石号麻布之谜,但他并不能透露失踪的情报人员之事。“明顿先生,您……” “我有点累了,正准备回旅店小歇一会。” 玛丽几乎同时开口,状似疲劳地揉了揉眉心,又是歉意地说到,“抱歉,您刚刚想要说什么?” 迈克罗夫特略有意外,他还能想要说什么,只是想找借口单独离开。 没想到今天明顿先生如此好说话,这位精神奕奕地和疲累没有半点关联,一听便知所谓需要休息是借口。 “既然如此,我先去「炼金石之家」逛一逛,还请您保重身体。” 迈克罗夫特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难道明顿先生真有潜质变成传统大众意义上的体贴绅士? 玛丽:瞧瞧,这不确定的眼神,难道她不可以善解人意? 进退有度,分寸大师,这些都是她头顶上无形的光环与头衔。那些竟然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马车来了,愿您此行顺利。” 玛丽也不多言,只是微笑相送,一切都在笑容中。「请牢记,今天我的通情达理,把握住好奇心的尺度。将来,或是值得您借鉴与学习的对象。」 迈克罗夫特轻轻点头,上了马车。此刻,当然读懂了那些藏于笑容里的话语,却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是否有好奇心并不重要,因为他很了解自己有多懒而不会主动去验证猜想,那就不存在将来要剖析明顿先生的秘密。 此时,显然两人在一件事上的认知不同——永不说永不,正确吗? 玛丽很有自信,但多少学会了给自己留一丝退路; 迈克罗夫特尚不认为生活能有多少不可控的变数,哪怕他已经被马修阁下坑到了美国,但工作是工作,并不会影响他的私人生活选择。 谁对谁错,时间会证明一切。 现在,迈克罗夫特去了二手店。 从店主口中得知,是六天前从当地渔民手中收购了怀表。 不仅收入表链,同时也收入怀表。但表盘浸水后指针停了,暂时还没有修好。 指针能否走动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原先的主人呢? 迈克罗夫特买下了损坏的怀表。辗转又找上了捡到它的渔民,确定了怀表是在沙滩上被发现的。沙滩上没有残留打斗等痕迹,怀表像是随着潮汐被冲上了岸。 一位情报人员有多低的可能性搞丢接头信物? 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怀表的水晶盖表面有一道很深的划痕,像是被利器所伤。划痕中,还残存一丝泥土颗粒,并不是怀表被发现地点沙滩的土质。 颗粒,是黑色的。 随着利器划伤表盖,留在水晶开裂的缝隙中。 另一头,扫把旅店内,真正想要好好休息的人没能享受午睡。 宾利被怀特馆长找上门。 丢失的表链吊坠确实在怀特家,但所遗留的位置很微妙,正好在丢失水晶头颅的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