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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罗夫特:才怪,近半年老妇人都不会出现了。 玛丽听着罗曼夫人难掩法语口音的英文,似乎相信了这番说辞,“那就借您吉言了。” 两人对彼此笑了笑,保持安静,继续上楼。 头等舱,芬妮小姐的客房内,女仆阿比恍惚地打开门。 她的眼皮浮肿,眼眶与鼻子都是红的,显然刚刚嚎啕大哭过一场。 “两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阿比无措地问,“芬妮小姐怎么会落到海中去呢?她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 这是船上所有人都想弄清楚的事。 不,该排除一些人,如果真的存在凶手,凶手不会愿意真相大白。 迈克罗夫特没浪费时间,他向来不会安慰人。“芬妮小姐佩戴了一条项链,有什么来历?” “项链?” 阿比还有点没回过神,“哦,是的,您是说挂在脖子上的那把钥匙。那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保险箱? 迈克罗夫特想到一种可能,“这次头等舱的船票是别人送的?” “这次的船票是有人赠送的,对吗?” 此刻,玛丽也不约而同问出相似的问题。她在屋内赚了一圈,芬妮主仆两人自带的东西并不多。尽管芬妮小姐的衣鞋都是最新款,但女仆阿比的穿着过于普通。 提问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玛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迈克罗夫特继续问了下去,“芬妮小姐是不是最近接受了一笔遗产,在那之前,她的生活不算富裕。” “算是吧。” 阿比给出了肯定回答,“四个月前,芬妮小姐的美国远亲来到伦敦,是戴西老夫人。” 戴西老夫人在美国生活多年,中年丧子,丈夫不久前过世。 因为感觉自己时日无多,决定回到英国渡过最后一段时光,而找上了尚能联系的远方亲属——芬妮小姐。 芬妮小姐的近亲都已去世。她和女仆阿比生活在南安普顿的老宅中,原本的生活谈不上拮据,但总要省着点用钱。 为此,还接了一些手工围巾等编织的活计,直到戴西老妇人的到来改变了既定的生活常态。 “当时说好,芬妮小姐照顾老夫人三个月,随后能获得一笔可观的遗产。” 阿比记得有律师在场进行了遗嘱公证,“老夫人一开始先拿出五千英镑作为日常生活费,而她在半个月前去世。芬妮小姐继承了银行保险库的钥匙,与「钻石号」头等舱的无限定日期船票。在办理了老夫人的丧事后,我们就上船了。” 阿比还补充到,“小姐对戴西老夫人很好。我不能说丝毫与遗产无关,但小姐也不全是为了钱。因为老夫人很好相处,小姐觉得就像是小时候非常照顾她的外祖母。” 听起来很美好。 一位和蔼的长辈带来一笔天降横财,谁又不喜欢? 玛丽却知道不能忽视暴富的隐患,不一定是有钱了就变坏,而是要警惕某些有心人士。 “芬妮小姐有恋人吗?婚约者?或者追求者?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改变了穿衣风格?” 阿比再次摇头,“没有,据我所知,从没有那样一位男士出现在南安普顿。至于那些新衣服是一周前来伦敦后买的,小姐说是和头等舱的氛围更匹配。” “然而,芬妮小姐并没有为你也置办一身新行头,这就不够细心了。侍从的着装也是主人品味的一种体现。” 迈克罗夫特不会说芬妮小姐做错了,但要审视她改变穿衣风格的真实理由。 “没有活人出现在南安普顿,那么有书信往来吗?或者,你是否见过芬妮小姐莫名其妙地愉悦,或者突然笑得很羞涩就像是……” 迈克罗夫特卡词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恋爱的感觉,还不如让他讲解一套数学原理。于是,入戏地看向明顿先生,「您怎么能让,我,一位女士来大胆表述那些事?」 玛丽:?这是想让她说什么? 她不是来自浪漫之都巴黎的罗曼夫人。难道继名侦探的面相后,她又长了一张爱情专家的脸? 阿比完全没感到暗流涌动,仍旧是一个劲地摇头。 “没有书信,反正我没有见过任何书信,也没听小姐提到她有了喜欢的人。” 好吧。 那就换下一个疑问。 玛丽:“ 阿比,你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从夜间十点能一觉睡到天亮,不会被外界的声音影响?” 这次阿比终于点头了,她不好意思地承认:“是的,我一直睡得很沉。一般情况下,打雷也不会醒。” “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技能。挺好的,不会有失眠困扰。” 玛丽说得认真,似乎不带任何调侃。一般情况下,她没有毒舌陌生人的习惯,不会说阿比心大到何种程度。“昨天晚饭后,你有没有觉得格外疲累,另外入睡前有喝水吗?” 不得不怀疑,阿比的沉睡可能是被下药了。 阿比否认了昨夜有不同寻常的疲劳感,而她入睡前喝过清水,但在入睡前就把茶壶、茶杯洗干净了。 对此,玛丽也难得语塞,只能说保持干净也是良好的习惯。 船上本来就没有化学试剂检测药物,如有残余液体还能去厨房找只活鹅试一试,但喝茶器具被洗得很干净。 那么再换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