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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死者本·奥利弗的名字。 老奥利弗叫出儿子的名字,难掩着沉重伤痛。 老奥利弗夫人的状态更不好,勉强吃了点晚餐并没有精力和来访者说话。说了几句失礼抱歉的话,则被家仆扶到了内室。 这也是老奥利弗提议去别处交谈的原因。 等三人出了旅店,老奥利弗才开口提及详情。 “实不相瞒,我原本也有打算请人继续调查的意愿,杀人嫌犯彼得死得太快了,都没交代清楚具体作案过程。 但两位应该发现我的妻子珍妮因此事备受打击,哎,但她执意要来市内一起收拾本的遗物。我也不能阻拦,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非常感谢两位的到来,让我免去了再去寻找靠谱的侦探。” “请节哀。” 厄尔森律师不擅于安慰人,只能快速进入调查正题,“您是奥利弗的父亲,有没有听说过他与谁结仇?” 老奥利弗不停摇头,“从没有过。我了解本,他从来没有卷入过纷争中。” “那么您呢?您与谁有过矛盾吗?” 玛丽不相信巧合,至少在全面排查前不能将奥利弗之死视为冲动性被劫财。 她的问题对于失去儿子的父亲显得有些冷酷,“您能确定您的妻子、以及奥利弗的兄弟姐妹都没有引来死神?” “当然没有!” 老奥利弗拔高了声音,压抑着被质疑的怒意。“我的妻子、孩子们都很善良,我们从不与人结怨,怎么可能招致报复,更不可能因此让本被杀害!” 玛丽无视了老奥利弗的怒气,语气冷静,“那就请仔细回想这些年你们都与哪些人有过接触。尽可能全部说出来,请不要自行判断那些人是善或恶。” 老奥利弗板着一张脸回忆,一直以来的生活都很简单。如同英国的其他乡绅,家中主要收入来源是祖辈传下来的土地。 “大概二十六年前,我还会出海做些生意,买卖豆类作物。不过,本出生之后,我留在小镇做起治安官,能有更多时间陪伴家人。” 本·奥利弗出生时,他的父亲并没能赶回家。 老奥利弗因为海上风暴不得不延迟返航,回到家就发现妻子身体虚弱,后怕地得知这一次珍妮遭遇难产。 幸亏上帝保佑,最后母子都好好活了下来。 这里也就必须提一句,老奥利弗本来没想再要第五个孩子,但珍妮在四十岁时意外怀孕了。 哪怕英国对于合法堕胎的条件严苛,但也总有掩人耳目成功的办法。偏偏医生给出了诊断,对于珍妮如果选择人工流产危险更大。 “上帝保佑,小托尼平安降生了,珍妮没有再遭遇难产。” 老奥利弗因此更加坚信要与人为善,而且也投身到慈善事业中,相信这会为家族带来幸运。 五年前,三个女儿先后出嫁,本·奥利弗大学毕业留在伦敦做公务员。 老奥利弗彻底退休,他和妻子珍妮,带着小儿子托尼住在伦敦远郊过着悠闲的生活。每个月来市内一两次,听音乐剧或观看展览。 玛丽听完描述,从已知情况来看,奥利弗一家人都过得很和乐。“我需要一份详细清单,你们参加了哪一些娱乐活动。” 之后需要比对老奥利弗夫妇、死者本·奥利弗与疑犯彼得的有无交集。 苏格兰场已经给出了彼得的活动轨迹,那位专职马车夫有固定驾驶线路。 大多时间等候在土耳其浴室附近,是为浴室的顾客赶车。他的车夫同事们表示,彼得几乎不会去跑其他线路。 “好吧,我会认真回忆,明天上午给你们清单。” 老奥利弗说着蹙了蹙眉,显然他并不认为自己与家人招惹过任何是非。 说话间,三人走到了隔壁街。 奥利弗身前独居,他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住所,没有与人合租。 苏格兰场已经来侦查过,不见门窗有入侵破坏痕迹,室内摆设整齐而不凌乱,应该没有遭贼。 当下,玛丽一行三人入内。 “这里的东西,我都没大幅度移动。” 老奥利弗原本就想请侦探,所以在抵达伦敦市内后第一时间没有直接收纳儿子的遗物。 现在也便于查看。 屋内没有藏贵重物品,可以看出奥利弗对烟、酒、茶之类都不感兴趣。 除去日常物品,论数量最多是书籍与报刊。其中以三种类目为主,数学类、金融时政类,以及有关美国的各种研究。 玛丽又翻箱倒柜了一番,确定房间里没有暗格。 那些奥利弗留下的笔记,一部分是生活相关,比如家庭聚餐要准备什么菜谱;另一部分就是研究草稿,比如计算公式之类。 不像是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存在。 第一夜的调查到此为止。 有关死者奥利弗,他似乎与大多生活在伦敦的普通人一样,过着不与人为恶的平淡生活。 周三,太阳照常升起。 继续查案。 先是从老奥利弗处取来一张清单,上面写着一家人分别都去过哪些地方。 随后,玛丽与厄尔森律师分头行动。 一人去伦敦大学医学院看尸检报告,另一个去金棕榈赌场查明疑犯彼得的赌瘾与欠债经历。 “上帝啊,看看是谁来了。上午好,明顿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