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节

    徐家毕竟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徐安英的嫡子，这对徐家的打击肯定是巨大的，徐安英咽不下那口气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把坑挖在哪里让人跳。

    林三少没有耽误，点了点头便立即转身走了，他之前把应凯留在那里办事，现在便找到了应凯，让他立即出宫：“若是人手不够就想法子，不管怎么样，反正一定要快！”

    应凯啧了一声，挠了挠头，看着林三少鲜少着急的样子，有些对自家指挥使无语，现在卫家的姑娘都已经嫁给平西侯了，他竟然还是对她这么上心，他答应了下来，但是也不忘提醒林三少：“三少，我倒不是不愿意办事，只是您自己也得悠着点，要知道，您也是快成亲的人了，要是被梅家姑娘知道，怕是梅家姑娘要多想啊。”

    回答他的是林三少狠狠的一个抬脚飞踹，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痛的屁股，唉了一声爬起来，利索的跑了。

    林三少皱着眉头回了揽月宫，林淑妃便已经将六皇子交给林嬷嬷和奶娘带下去了，见了他回来，便问：“出了什么事？”

    林三少把沈琛过来的目的说了，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就算是有人把消息泄漏给了她知道，她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应该会这么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事。”

    临江王自己就心虚在前，又有沈琛找他对质在后，如果不是卫老太太实在是把他得罪惨了，他是不可能这个时候对卫老太太做出什么事来的。

    林淑妃也有些怔住，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桌上敲了好一阵，才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会不会是徐家在惹事？”

    “沈琛跟我也是这样怀疑的，已经让应凯出去查了。”林三少坐了下来，面色不是很好看：“事情只怕有点棘手，我看沈琛那么说，王爷是动了真怒了，我从来没有见王爷会对沈琛动这么大的怒气”他也算得上是跟临江王府渊源颇深了，还真是从来没见过临江王对沈琛这么不假辞色的。

    林淑妃喝了口茶，盯着茶杯里的茶叶出了一会儿的神，才对林三少说：“这件事，你们怕是帮不上忙了。”

    第1465章 交锋

    屋子里的气愤有些肃杀，临江王的怒气不加丝毫遮掩，看也没有看出去了的沈琛一眼，等到满公公他们屁滚尿流的回来把门关上了，才挑眉看向了卫老太太：“有什么话，你就说罢，我也想听听清楚，到底本王还能跟明家的冤屈扯上什么关系？！”

    似乎是有一把刀子直接捅进了心窝，卫老太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扎出了血，她从前一心一意替明家报仇，是因为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失去的，丈夫大儿子都跟明家的人一同死了，而剩下的三个儿子其中两个不是她亲生的，另外一个也简直有跟没有一个样。

    可是现在不同，她已经不能完全豁出去了刘成说的是，她还有安安还有卫家，现在卫家不是从前那个卫家了，好歹这些年，二夫人三夫人她们是真正把她当成婆母来孝敬的，还有二老爷和三老爷，他们是护送她进宫来的，现在就等在东华门外头，只要她在宫里出了什么纰漏，只要她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了，那么她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宫里不说，连卫安，临江王也不会容许她活下去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说，卫家的人，有一个是一个，只怕没有一个逃得过的。

    卫老太太只要想一想那个场面，就觉得无法忍受。

    可是要放弃明家的冤屈，要放弃近在眼前的真相，她又实在是觉得不甘心，也无法甘心，

    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的疼，可是她面上却什么也没露出来，见临江王面色不善的朝自己看了过来，竟然还能扯开嘴角笑了笑，冷淡的道：“这要问黄太监了。”

    临江王便若有所思，问她：“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卫老太太已经下了决心，便没有再迟疑，面上做出讥诮的模样来：“今天秦家三夫人来我们家里做客了，她是贵客临门，还指明了要见我，我便也见了，她便跟我说了些安安在宫里的事，告诉我，安安出事了我心急如焚，也就实在忍不得，递了牌子进宫，想要求见您，问一问安安到底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只不过我进宫来了之后，没先立即便见到您，反而被领去了别的地方”

    临江王肃着面容听的认真，见她停顿，便催促她：“怎么不说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秦三夫人？秦家？他心里已经不动声色掀起了滔天巨浪，也掀起了巨大的怒意。秦家要是敢做这样的事。他眯起了眼睛，心里的一些怀疑生了根，秦家做这件事有什么理由？

    现在临江王妃去世已经成了众人皆知的事宫变那天之前，临江王妃的死讯就已经传出去了。

    那么秦家是想要为临江王妃报仇？所以才这么做？

    卫老太太咳嗽了几声，很是苍老无力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就嘲讽道：“紧跟着我竟然见了一个故人，您说怪不怪？这么恰到好处，这么巧合，我竟然就见到了之前一直被我明家收养，在我嫁如同明家子弟一般被养大了的刘成我从前可一直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卫老太太的话成功的叫临江王悬起了心，他有些坐不住了，冷冷的盯着卫老太太，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来得及。”卫老太太忽然激动起来了，她咬牙切齿的冷笑了一声：“他一进来先是朝我跪下了，不断的给我磕头，说是对不起我”她用余光小心点呃瞥见了临江王铁青的脸色，连个磕绊也没有打，便直接说了下去：“可是我问他为什么说对不起我，他又不说！我急的不行，指着他数落他是个疯子，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他也不肯说，支支吾吾的，让人心烦”卫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几乎是说得上狰狞了，见临江王面色越来越差，就怒道：“他不说，我怎么逼着他他都不说！他出现在了我面前，却又什么都不跟我说，简直笑话！可是我再要问清楚，他却已经打开门跑出去了！”

    临江王面无表情的看着卫老太太面上的表情，心里在不动声色的揣度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听见卫老太太这么说，就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拖长了语调：“你刚刚说，他跑出去了？什么也没说就跑出去了？”

    “什么也没说就跑出去了，拉住了黄太监不知说了写什么，便死了。”卫老太太呼出了一口气，似乎是余怒未消，片刻后有些撑不住似地，忽而重重的倒了下去，费力的喘着粗气，很快竟然似乎晕过去了，没有了动静。

    临江王不得不动容，立即站了起来叫人，见满公公等人进来，就道：“快去传太医来！”

    卫老太太强撑着精神，见他这么激动，很不容易才能说出话来：“王爷你给我问问清楚不然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似乎是真的被这件事给刺激着了，临江王慢慢的点了点头，眼里的浓重的防备和警惕却半点也没有退去，他低声嘱咐了几句，就对卫老太太说：“还是先顾好身子罢，如今宫里您还是先住在淑妃娘娘那里，也更稳当些。”

    这是半信半疑要先把她留在宫里的意思，卫老太太觉得背后的衣裳已经黏在了背上，冷汗几乎把她给浸透了，却还是死死地咬着牙固执的说：“王爷，您替我问清楚，到底刘成怎么来的，是谁叫他来的，要跟我说什么，不然我死也不会甘心。”

    临江王面无表情的看着卫老太太便宫人用长春凳抬出去了，眼里现出阴霾，吩咐满公公：“把黄太监给我带进来。”

    到底事情是什么样，到底是有人故意在欺瞒他想要把当年的事捅出来让卫老太太知道，从而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阴险小人，还是卫老太太知道了什么故意来诓他，查一查就知道了。

    毕竟他现在手里什么都有，不管结果是什么，这件事总会牢牢地捂住，半点风声都不会漏出来的。

    第1466章 疑心

    临江王跟之前的隆庆帝又不同，隆庆帝优柔寡断，多疑犹豫，可是临江王却不同，他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整个人周身都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气势，如今正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更是从内而外都散发着叫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的光芒，黄太监一进来，先就忍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位爷跟别的上位者那又有不同，他是不把太监的命当命的，应该说他跟他的祖父和父亲特别的像，对大臣们尚且能保持着最起码的理智和容忍，可是对于內监们却是极为苛刻，稍微犯错，便不会轻易放过。黄太监一开始还以为临江王让他来是为了问刘成的事的，心里已经打好了腹稿，可是等到一见到临江王，看见临江王的脸色和周围站的锦衣卫，他当即便觉得浑身都是一凉，寒意从脊背便升了起来。

    、好像事情跟自己想的不是那么一样，他再迟钝也看出来了，临江王好似现在出离的愤怒他毕竟是跟着满公公多年的了，在临江王跟前也做了很多年的事了，对临江王还算是了解，见他这样就开始在脑海里飞快的开始盘算起来他这么生气的理由。

    多想一想，他就觉得肯定跟之前的为老太体说的话脱不了关系。

    难道是事情已经成了，卫老太太已经自寻死路自找麻烦了？这也不是不可能刚才一路上过来，他已经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伺候的同侪，知道卫老太太是被长春凳抬出来的，那就说明卫老太太肯定是要么被气怒得晕了，要么是被临江王是了，自己这个主子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气性上来，拔刀砍人也是有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现在临江王的怒气也不是针对他，他心里的害怕顿时消了几分，面上还是战战兢兢的，心里却不那么慌了，跪在地上等着临江王的盘问。

    临江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坐在长桌后头，看不清此刻是何表情，过了许久，才声音平淡的问他：“你领卫老太太进来的？”

    黄太监知道这个是没法儿赖过去的，立即便俯首又磕了个头：“回您的话，是我带卫老太太进来的，因为您当时还在忙着，所以领着卫老太太去偏殿等了一会儿”

    这是正常的流程，再说这些事徐家都已经安排的很妥当了，之前临江王的确是在为了朝廷的事忙，朝中最近还是有些不利于他的言论，这些大臣们都是该好好和临江王商量的，临江王心里有数，也就多留了他们一会儿，让他们把话说清楚，好根据最后的结论来处置。

    这些地方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黄太监也就说的理直气壮的：“只是后来卫老太太不知怎的，认出了刘公公，也不知道她怎么认识刘公公的”他尽量将语气放的很平缓，像是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件自己知道的事而已：“后来卫老太太就不知怎么的了，激动的厉害，要找刘公公单独聊一会儿因为她是侯爷的长辈，我们也不敢不恭敬，她的要求也不过分，我们便都听话退出去了”

    在宫里当差惯了的人，通常措辞都是极为谨慎的，很少能让人捉到把柄的地方，临江王喜怒不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问：“他们说了什么？知道不知道？”

    黄太监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一点儿也不敢马虎，急忙摇了摇头：“老太太让我去外头等着，又说要好茶我便亲自出去问了几句，等到回去，见门还是关着，便不敢打扰，直到后来，刘成忽然拉开了门”

    到现在为止，这些话都是跟卫老太太的话对得上的，临江王嗯了一声，紧跟着问：“而后呢？而后刘成跟你说了什么？”

    “刘公公跟我说”黄太监似乎有些犹豫，一时之间没敢说，等到临江王在上头不耐烦的咳嗽了一声，他才跟打了个激灵似地，急忙又接着说：“刘公公跟我说，说是对不住卫老太太，也对不住您”他似乎怕极了，说出这番话，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紧跟着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起来磕头：“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后来，后来刘公公竟然倒下去了，瞧着脸色发青，看着就不行了”

    临江王有些不耐烦了，拔高了声音问他：“我问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卫老太太说刘成什么也没说，还说刘成说了，是被逼去见卫老太太的，又说黄太监是故意让她见到刘成的，那这件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刘成他知道的，自从云南的事了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安安分分的，连个面也没多露过，这么多年，他就仍旧认真谨慎的当着他的差事，从来也不现于人前，要说没人安排，刘成会出现在卫老太太面前，那决计不可能。

    他想通了这一点，背靠在椅子上懒懒的盯着黄太监，声音忽而发冷：“你在我跟前也伺候这么多年了，谎话说起来，我竟不知也是这么顺溜的。”

    这话就说的实在是让人耸然而立了，黄太监几乎是一下子就觉得心里的那根弦崩了，立即就死命的开始磕头：“王爷明鉴，奴婢不敢！奴婢万万没有这个心思啊！”

    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不是说的，而是审出来的，临江王冷眼看了他一眼，便冷笑了一声：“当我是傻子？！你们能耐了，合起伙来算计我！”

    临江王生气是会个拔刀就砍人的！黄太监吓得几乎屁滚尿流，一时之间声泪俱下：“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啊，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诓您”

    “这话放屁！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仗着在我跟前有几分脸面，在外头作威作福，当着人家的干爷爷干爹的”临江王怒极反笑：“可这原本也没什么，要伺候好我，你们得些好处那也是应该的，可是你们竟然反过头来算计我！刘成是什么人？！他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出现在奉天殿？！就算是办差，他的差事也不是你们能安排的，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了，二十四衙门任由他挑，他挑了个最清闲的去处他好端端的，若是没人提点，这么巧就出现在卫老太太那里，你们当我是傻子？！”

    第1467章 提审

    临江王动怒的时候，通常来说，没有人能抵挡的住他的怒气，黄太监当时就只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瘫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临江王的怒气却远未消散，他铁青着脸，头一次这么不吝于露出自己的不满和愤恨来，恶狠狠地如同一只狼，冷冷的对着锦衣卫们吩咐：“给我查！查清楚！看看今天到底是谁把刘成安排在奉天殿当值的！还有”

    这件事闹大不闹大的，临江王已经不关心了，他只知道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还是在自己立即便要登上大位的时候，这简直不可原谅！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话：“还有秦三夫人那里，查！给我狠狠的查！”

    秦三夫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突突的跳，不知道为什么，分明都已经收到了这么重的赏赐，婆婆这几天也格外的给自己脸面，家里嫂嫂们都要避锋芒，她明明过的春风得意的，可是心里却就是不安稳的厉害，这天还没有暗下来，她便恹恹的吩咐底下的人服侍她洗漱：“就说我病了，今儿不过去给老太太请安了，请老太太谅解。”

    她这个时候闹些小别扭，实在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儿，众人都习以为常，连忙忙碌的服侍了她躺了下来，又替她下了帐子，让她能睡的早一些。

    秦三夫人却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按理来说她是该要睡了的，这些天她其实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好，却又要办去卫家的事儿，所以精神一直都处于亢奋之中，现在事情总算办完了，她便觉得到处都累，身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可是她躺在床上竟没办法睡，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起卫安来。那个在成亲当晚，虽然穿着新嫁娘的服饰，却还是镇定自若，丝毫也不给脸面的，把她的讨好挑拨不动声色的当着众人的面打回来的样子，这个姑娘实在是个打不死的了，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这么刀枪不入的，哪怕是徐三老爷也没弄死她，而且还被她牵连死了。

    这可真是，不怎么吉祥的预兆，秦三夫人隐隐的想起之前京城中大家都在说卫安的命不好，所以跟她做对的，要么是把她彻底弄死了，要么就得被她的命给克了，反而自己丢了性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有些害怕，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只可惜秦三老爷自从商量过后就又出门了，半点影子也没有，也不知道是去哪儿了，不然的话，还能缠着他问问清楚，看看到底是公公婆婆想了什么计策，才这么胸有成竹，觉得事情肯定是万无一失。

    她忍不住叹了一声气，坐了起来，正要扬声喊人进来给她倒茶，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来人竟然也顾不得在外头提醒一声了，径直开门而入，撩起了她的帐子！她有些恼怒，忍不住倒竖了眉毛便想要呵斥，谁知道却听见她响亮的喊了一声：“三夫人！快请起来！锦衣卫来了！”

    秦三夫人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刚才丫头说是谁来了？！锦衣卫？！锦衣卫来家里了？！

    她当然知道锦衣卫三个字代表着什么，也知道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可就是知道，所以才会震惊，锦衣卫来了，家里自然有人出面，为什么要来找她这个后宅的，甚至算不上是能作主后宅的三夫人？！她啊了一声，满脸的茫然，丫头却已经急忙俯身开始给她穿鞋子了：“夫人，快些罢，外头大家都等着您，您快些”

    三夫人心里的惊怕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涌上来，瞪大了眼睛拂开了丫头的手，不肯要她服侍：“你说什么？！锦衣卫来了，为什么要叫我？”

    她是内宅女眷，哪怕是锦衣卫抄家呢，按理来说也该先抄外头的，怎么就先来点名找她了？

    丫头都快急哭了：“您先别问了，外头老太太和老太爷都在呢，夫人快些，等会儿，老太爷和老太太自然会跟您交代的，您快些，不然锦衣卫不给脸面，真的冲进来，您可就什么脸面也没有了啊！”

    意思就是，至少现在还是有些脸面的，而且锦衣卫也没有硬闯，外头老太爷和老太太至少还能撑得住场面。

    秦三夫人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这个时候却想清楚了，肯定是出事了，宫里的事肯定没有按照老太太和老太爷的计划进行，肯定是出错了，所以现在锦衣卫才会上门。

    可是锦衣卫上门来找她她惊慌失措，等到衣服都已经穿好了还是极为不甘心：“我不去，老太太和老太爷答应过我的”

    丫头在后头轻轻的推着她：“三夫人沉住气啊，老太太和老太爷只要没事，自然会替您出头，您自己要先沉住气”

    秦三夫人真的在花厅一眼便看见了老太太，忍不住便扑了过去：“娘！怎么回事”

    秦老太太俯身搂住她，不着痕迹的往外头看了一眼，低声对着秦三夫人道：“你记住了，不管他们问你什么，你只管一口咬定不知道，不管出了什么事，总归跟我们没关系，你要是吐露了什么，那我们就都完了，可是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我保证，你能完完整整的回来，你替我们秦家生儿育女的，我知道你的好处这件事，你就只要一口咬定是跟卫安不和，所以故意去卫家刺激卫老太太的，其他的，什么也别承认，什么也别说！”

    秦三夫人来不及反应，外头已经响起了脚步声，秦三夫人一眼看见了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满脸愕然的听见他说：“三夫人，请跟我们走一趟罢。”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脉都冻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哭也不知道闹了，浑浑噩噩的被秦老太太一把拉了起来，秦老太太抚了抚她的手背，轻声说：“不怕，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之处，你去了，好好的跟他们说清楚，也就没事了，娘等着去接你回来，你放心，啊。”

    第1468章 大刑

    秦三夫人吓得腿软，她刚才是吓蒙了，所以一直都浑浑噩噩的，根本连脑筋也无法转动，可是等到现在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便几乎骇的心跳都停顿了，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母亲：“这要是真的去了锦衣卫，那媳妇儿从此以后可还有什么脸面啊？！”

    当她不知道吗？秦三老爷这个人的性格跟秦老太爷是一模一样的，早早的就在外面有人了，虽然说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可是问题是，秦三老爷这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吃得下的人物，从前自己什么过错都没有，在家里还总是能干泼辣帮得上忙，秦三老爷尚且还闹出过许诺小妾扶正的丑事呢，何况自己若是进了诏狱，就更由得他胡作非为了。

    人都是自私的，死这个字说出来都难，何况真的落到自己头上，秦三夫人泪眼朦胧，咬了咬牙不肯跟着走：“娘，您替我去求求情罢”

    她之后的话没有说出来，可是都是相处这么多年的婆媳了，不说大家也都猜得到她要说的是什么，秦老太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了，可是秦老太太却不同，

    她还是很耐心，笑面相迎的对锦衣卫多说了几句话，才亲手去搀扶秦三夫人：“这事儿要是我牵扯进去了，你的死期更快！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觉得老三靠不住，在外头自己置办了不少东西，我可曾说过什么没有？你乖乖的，这一关度过去了，便什么都有了，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你便是全部搬回娘家去，我也决计没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