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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协议书签上字的那一刻。”沈时柔笑了一下,带着几缕浅浅的无奈,“我们早就结束了。” “结束”二字由沈时柔说出,再落到江裴星耳边,显得无比刺耳。 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刺入心头,雨点般袭来,却又无处可逃。 江裴星感到一阵闷闷的钝痛。 她不知道原因,也没有心思去深思。 一道声音在江裴星心底响起,隐隐约约的提醒着江裴星,她和沈时柔,不可能再恢复到从前了。 江裴星心底的波澜逐渐扩大。 她的脑海仅存着一个念头——把沈时柔接回去。 江裴星道:“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不再用方才强硬的口吻,像是意识到沈时柔的坚定,江裴星放低了姿态。 既像是在询问沈时柔,又仿佛参杂了几分央求的意味。 沈时柔只是垂眸,沉默的摇了下头。她不会为江裴星而心生波动。 沈时柔摇头,不过是几秒的时间。但江裴星却生出了一种错觉。 好像时间被无限拉长了。 而在那几秒之后,她和沈时柔彻底分隔在了两个世界。 这对江裴星来说,无疑既荒谬又可笑。 明明只是她的一阵错觉,但在荒谬过后,江裴星还是无可避免的有了失控感。 仿佛她的错觉会成真一般。 沈时柔即将淡出她的生活,彻底消失。 “亲爱的,我们该走了。”戚雁道:“你可是我今夜唯一的舞伴。” “还想把我继续扔舞会上不管?” 沈时柔是中途溜出来的。 她自知理亏,于是找了个借口,“我喝了点酒,头晕,特意出来吹吹风。” 戚雁打量着沈时柔,像是要将沈时柔整个人看透,“酒醒得差不多了没?” “还要接着留在这透气吗?” 被戚雁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沈时柔有些怀疑,戚雁是不是看破了她的谎话。 “不需要了。”沈时柔:“走吧。” “你先去。”没走几步,戚雁便停住脚步,“我想和江总再单独聊几句。” 等到沈时柔的身影脱离视野,戚雁才对江裴星道:“江裴星,既然机会摆在了你眼前,你过去不珍惜,现在可怪不了我。” “我还是应该向江总道声谢。”戚雁不顾江裴星越来越沉的脸色,继续道:“你把你的未婚妻放走了,倒是正合我意。” “我本来想和你公平竞争。”戚雁笑着道:“但你好像已经失去了竞争机会。” “她不跟我回去。”江裴星道:“同样也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 “哦?”戚雁对江裴星的话不以为意:“话不能说太满——这个道理,江总应该比我明白吧?” “至少她愿意做我的舞伴。而你,她连面都不想见。”戚雁笑得不怀好意:“对了,你好像还不知道,那天在餐厅里,我怀里的其实也是沈时柔。” 戚雁道:“江总没认出来吧?” 江裴星睨了戚雁一眼,“编造这种假话,很有意思吗?” 戚雁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你比我更清楚。” 戚雁的话其实真假参半。 沈时柔躲着江裴星是真的,但更大的原因,不是沈时柔不想见江裴星。 说到底,是她和沈时柔所做的约定所致。 但戚雁笃定了江裴星会去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说完这些,戚雁也转身离开,回到了舞会。只剩下江裴星一人,久久站在原地。 江裴星怎么会不知道戚雁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是落井下石,刻意来刺激她一番。 但一想到那日,自己在戚雁怀中所瞥见的眼熟身影,江裴星还是无可避免的心头一沉。 沈时柔真的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 舞会结束,回程时,沈时柔特意避开了副驾座的位置。 她佯装不经意的拉开后座车门,刚要上车,一双纤细漂亮的手便抵住了车门,将沈时柔给截了下来。 “想去哪?”戚雁道:“前座才是留给你的位置。” 沈时柔现编了个借口,她面不改色:“后座舒服一点。” 沈时柔摆出一副醉酒的模样,“酒劲没过,我还有点头晕。” “是吗,亲爱的喝的是什么酒?”戚雁笑意渐深:“我怎么都没闻到酒味。” 沈时柔:“……” 她竟然忘了这茬。 既然如此,在舞会上她肯定就露馅了。 戚雁看出她在撒谎,刻意没有戳穿。 明知道戚雁不会被忽悠,沈时柔却还是装了下去。 沈时柔神情自若:“我酒量不好,只喝了一杯,所以没什么酒味。” “原来如此。”戚雁弯着眸:“看来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了。” 戚雁:“我还以为,亲爱的是在刻意躲着我。” 沈时柔装作没听懂,“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戚雁答非所问,“下次再出席这类场合,我会记得提醒你,要避开酒杯的。” 即便坐到了后座,沈时柔却仍与戚相处在同一空间。 沈时柔再想避开戚雁,也行不通了。 她等着戚雁兴师问罪,却没想到戚雁会一路无言。 没让沈时柔等到戚雁开口,车反而先开到了家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