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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岩胜的目光逐渐冷冽。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优的面颊。女子柔嫩的肌肤,在他的掌心里泛着淡淡的温度,叫他留恋不止。“优,在我面前发誓吧。”他盯着妻子的面容,说,“你这一生,都只是我的妻子,绝不会背叛我,背叛继国一族。” 檐下的铃穗又被风吹动了,发出一阵叮当的清脆响声。门帘为冬日的风所吹动,红色的流苏慢慢地卷了起来。 优张了张口,倏忽想起了多年前孩子们胡闹嬉戏着吹泡泡的模样。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那个时候,他们还仅仅只是孩子而已。 “优,发誓吧。”岩胜带着厚茧的手,抚上她的眼角,“以你的父亲,山名右府安艺守胜家的名义起誓。” “是。”最终,她说,“我是殿下的妻子,绝不会背叛于您,也不会背叛于继国一族。” ◎作者有话说: uu:我不会背叛继国一族 缘一:我也姓继国啊? 岩胜:? 童磨:那个,我能不能改姓继……(被屑老板按住了嘴) 眼角,“以你的父亲,山名右府安艺守胜家的名义起誓。” “是。”最终,她说,“我是殿下的妻子,绝不会背叛于您,也不会背叛于继国一族。” 作者有话要说:uu:我不会背叛继国一族 缘一:我也姓继国啊? 岩胜:? 童磨:那个,我能不能改姓继……(被屑老板按住了嘴) 第182章 182(番外) 缘一在继国家住了下来。 他已非儿童,自然不可能再住在童年时所居的、三叠大的狭小房间,更何况在老国守大人去世多年的如今,礼节也不容许继国族人如此对待他。于是,优便为他安排了临近西之庭的房间,恰好临近他从前栽植花朵的所在。 可是,他虽然住了下来,却不大喜欢仆从的服侍。 “夫人,这该如何是好啊。”又一次的,被派遣去照料缘一生活的侍女,露出了发愁的神色,“平常里不让我们服侍也就罢了,缘一大人可能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可是,连我们送去的衣装,也被原样退了回来……” “他不收吗?”优放下手中的笔,蹙眉问。 “是的。”侍女谨小慎微地回答,“缘一大人说,他本是普通人,便不该穿这些丝绢之物。…这是什么话呀!这位大人不是殿下的亲生弟弟吗?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优叹了口气,说:“他会这样想,也是正常的。”毕竟多年前,他在继国家时,就习惯了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而非是继国家的少爷。顿一顿,优说,“让我去劝说他吧。他身上的衣物已经有些旧了,再不济,也要修补一番。” 说罢了,优便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到了继国缘一的门前。 她的脚步一贯很轻,穿着白袜的脚落在走廊上几乎无声,唯有丝绸的下摆会掠出轻盈的片响。也许正是因此,她来到缘一的门前时,并未惊动这个久未归家的猎鬼人。 “缘一大人……” 她刚想出声问候,便察觉到移门半敞着,光线斜斜投入了帘后。继国缘一恰好在更衣,他将上衣的襟领套上双肩,伸手抚平羽织的褶皱。 目睹这一幕,优微微一愣。 男子的背影沉稳而有力,肩颈处一闪而逝的身体轮廓,盛着淡淡的阴影与日光,直如一道几经锻造的艺作。 “义姐?”缘一听见她的声音,转过了身,尚未放入袖中的手,便懒懒地搁在襟间。 “缘一大人,我听闻您不大喜欢侍女送来的衣服。”优连忙露出客气的笑容,礼貌地问,“是衣服不合身吗?还是用料不得您的心意呢?” 女子的笑颜温婉素淡,犹如冰面上的干净月光。缘一看着她的笑容,淡淡地说:“不是,并非你说的那样。我乃猎鬼之人,若穿那种名贵的丝绢,恐怕会是一种糟蹋。” 他的语气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淡然缥缈感,就像是对这些凡人之物早已无分毫介意。当然,世事本就如此,本身强大耀目如太阳者,自然是无需金衣装点的。 优说:“再怎么说,您身上的衣物也有些破旧了,不如先暂时换下来,交给侍女缝补一番,等修补完毕了,再交还给您吧。” 她盛情难却,即使是缘一,也不忍再拒绝了。他想了想,将手自襟领间收回,低声说:“那好吧。” 他将手置入袖间时,有什么东西自那里飘落下来。优和缘一同时一愣,分别伸出手 去够。优更快一些,弯下腰,手指便触及了那件飘落之物—— 一条陈旧的发带,布料有些发黄了,上面绣着几朵拙劣的杜鹃花。不知是否因长久摩挲之故,发带上的线头已都脱开了,早不复旧日精致。 优的眸光轻轻一闪,触及发带的手指慢慢僵住了。 “这是……” 她抬起眼帘,恰好看到缘一也保持着伸手去捡的姿势。 他沉默片刻,便淡然着表情,不动声色地从她的指尖抽走了这条陈旧的发带,安然地放入了自己的袖间。旋即,他避开优的视线,平静地说:“这是义姐当初赠给我的礼物。我将它与兄长的笛子一起,长久地保存着。” 优直起了身子,攥住衣角,咬着牙沉默着。 她记得这条发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