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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娜的眉心一蹙。 “赤司先生经常来音乐会吗?” “偶尔。以前学生时代接触过小提琴和钢琴,所以有点兴趣。” “真是说笑了,赤司先生对音乐的了解程度,可以称作是行家了。” “不算太精通。高中的时候…我更喜欢篮球。” “啊,男孩都喜欢那个吧,运动什么的。” …… …… 在两个人的闲谈里,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终于,姓赤司的红发男子抬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很遗憾地说说:“……抱歉,我可能要走了。格林小姐介意我们的晚餐就到此结束吗?” 他的语气很文雅温和,神情也是如此。但优娜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绝不是个如表面一般温柔极致的人。他那双漂亮的、犹如红色宝石一般纯粹冷冽的红瞳,看向人的时候可真是锐利呀。 姓为赤司的男人按铃召来了侍应生,刷卡结账。两人离席的时候,他抬起手腕,像是在做一场优雅的舞会邀请。 优娜看着他娴熟的姿态,便从善如流地挽住了他的手。 她挽着他,走下了咖啡座的木质楼梯。侍应生们恭敬地拉开铁质的罗马风花栅门,送他们离开。 “…好相配的人啊。” “好漂亮的女人…” 似乎是有人在这么隐隐约约地惊叹着。 “我让司机送你吧。”赤司对她的态度相当有礼貌。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边停下,他为她拉开车门,淡淡地笑说:“路上小心。…我会期待下次和你的见面,格林小姐。” 优娜向他道别,坐入了车里。车辆很快启动了,她靠在车后座上,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赤司,这个姓氏有点熟悉啊,是不是某个很有名的财阀来着?财阀家的继承人会喜欢音乐,这也挺正常的…… 总之,和他认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明信片,看着上面写着的“赤司征十郎”这个名字,眼睛微眯。 /// 回到公寓后,优娜伸了个懒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手机上有轰焦冻发来的Line信息,是问候的消息。好像是在说什么最近秋天转冷了,要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她斟酌了一下,感谢了轰焦冻的关心,然后打开谷歌,开始搜索那位赤司先生的信息。 出乎她的意料,这位赤司财阀的掌门人似乎还挺有名气的,学生时代时便有不少轶事,比如篮球和音乐都相当厉害,大学时代则加入了辩论和政治社团。完成学业后,本人继承了家族财团,一直在商业方面活动。 并且,至今,未婚。 竟然是个24K纯好男人啊! 可耻地说,她有点蠢蠢欲动了。 但她也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开玩笑,那种财阀的继承人是她想碰就能碰的吗?万一出事了恐怕就要沉尸东京湾了吧?而且,人家也只是偶尔来静冈这边一趟,第二天立刻就回东京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反倒是在其他人身上花的心思比较多——轰太太似乎很喜欢她,时常委托夏雄将优娜请去病院,陪她说说话。 每一回优娜去病院,轰太太病房里的场景都差不多。 白色的墙壁、家具和床单,身着病号服的、单薄的白发女子,或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阳光,或拨弄着花瓶里的花。也许是因为长久独自待在病房里,轰太太的身上总有很淡很淡的寂寞气息,像是孤独开在森林里的一朵橘花。 每每有旁人来探望时,那便是轰太太笑颜最多的时候。她很喜欢优娜,每一次优娜带着礼品前来病房,她都会显露出真心的笑意。 因为秋天来了,她甚至还亲自动手打了一截短短的围巾送给优娜。 “…谢谢优娜一直来看望我。秋天之后,天气会越来越冷吧?这个就送给你了。”轰太太将淡杏色的围巾交到她手上时,语气极为温和。料想轰焦冻能有那种独特的清冷温柔,也一定与他的母亲分不开关系吧。 优娜接过围巾,心底有微微的酸涩。 她该如何开口告诉轰太太事实呢? 因为心下出神,她削苹果的手一歪,水果刀不小心轻轻滑过肌肤,留下了一道很淡的伤口,血珠即刻冒了出来。 “呀…真是不小心。”轰太太的语气有轻轻的责备。她从抽屉里取出OK绷,递给优娜,说,“用刀的时候,要专心一点哦。” 优娜道了谢,接过OK绷。 她用纸巾拭去血珠,将OK绷贴上。伤口被完美遮盖住,毫无遗漏。正当她将切断的果皮都丢入垃圾篓时,她忽然听到病床上的轰太太语气轻柔地说:“你也没必要勉强自己,优娜。” “……嗯?只是削苹果而已。”优娜笑说,“没什么勉强的,是我太笨了。” “我可不是说削苹果的事情,我是说,和夏雄结婚的事情。”轰太太抬起眼眸,语气有温厚的宽和,“其实,你并不想嫁给夏雄吧。” 优娜怔住了。 “那个…”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君他……” “你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就代表我说中了吧。”轰太太慢慢地笑起来,略显病态的脸上,却有着温暖的神色,“……真是的,为了让我开心,就委屈自己,你可真是个少见的孩子。” 听长辈这么说,优娜略略有些脸红。她很腼腆地说:“夏君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