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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津岛修治是希望能多留些时间来让他们慢慢长大,起码要长到不会一上街就被人送到警局的年纪时,再离开这个压抑而沉闷的家,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耐心等待他们慢慢长大,他们能做的只有紧紧牵着彼此的手,跌跌撞撞地努力向前奔跑而已。 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问,不是一切问题都有答案。 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只需要咬着牙齿拼命地朝着那一个理想中的目标前进就好了。 津岛修治从来到东京都的那一天起就在不断地积蓄着力量,为他们之后的逃跑做准备。 凡是能够碰触到的东西,他都在心中做着评估,舍弃掉不必要的,留下可能会用上的。 各种各样的知识、不会被追溯到来源的一沓现金、小巧隐蔽又方便兑现的贵重物品、离家时用来伪装的衣物、悄悄从女仆那边拿来的化妆品、标明了监控位置的地图…… 甚至还有一张他在庭院中捡到的过期的车票。 大概是某个不知名的仆人无意间落下的,从东京上野站到礼幌站,目的地是北海道,时间是中午十一点零四分准点发车,全程大约十六小时二十九分。 如果那个仆人真的坐上了这班列车的话,那么他大概可以看见凌晨四点,北海道静谧、漆黑又寒冷的夜空。 带着某种莫名的复杂情感,津岛修治悄悄收起了这张破损了一角的陈旧车票,把它夹在了那张他自己绘制的地图之中。 要在不被允许出门的情况下收集到这些物品并不容易,但更艰难的是要将它们隐藏在仆人打扫时不会发现的地方。 房间的衣橱会被定期整理,锁上的书桌抽屉也总是会被打开检查,这个家中没有被闲置着的无用之物,就连庭院的泥土都会被定期翻新。 那么就只有选择不能被打开的地方了。 为了招待客人,也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富,津岛右卫郎买了许多有名酒庄年份好的葡萄酒,用大木桶密封着的昂贵酒液储存在地下酒窖之中,因为干燥又阴冷的封闭环境之中不会产生过多的腌臜,就连仆人都很少下去打扫,即使有人下去打扫也绝不敢打开还未启封的酒桶。 津岛修治选择了一个葡萄酒桶,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用防水布裹了好几层又装进密封性好的箱子之中,藏在了沉淀着浑浊杂质的葡萄酒之中。 “怜央。”在把东西沉进去的那一天夜晚,津岛修治特地把津岛怜央带到了地下酒窖里,他指着自己挑选的被放置在地下酒窖最深处的葡萄酒桶,认真地对津岛怜央说,“如果我们两个人不能一起逃走的话,你就来这里把东西拿走,不要管我,自己先逃掉,明白吗?” 津岛怜央抿了抿嘴,小声地说,“不要。” 津岛怜央的头发长长了些,细细软软的黑发堪堪披到了肩上,额前的碎发有些戳眼睛,他微微垂下头去,脸上的神情就看不清了。 “不要撒娇。”津岛修治看着依旧是小小一个的津岛怜央,心中泛起的是带着些微微酸涩的柔软清波,他耐心地跟幼弟解释着,“你的处境比我危险的多,那个家伙,从诅咒师那边知道你拥有着咒力之后,就一直担心着自己会被诅咒,他只要一抓到机会,就一定会对你下手的。”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筹划了,否则的话,”津岛修治的语气低了下去,带上了呼吸般轻柔的戾气与杀意,“我一定会解决掉父亲大人,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地逃走。” 津岛怜央没有办法拒绝津岛修治,但他抬起头,用那双黑珍珠一般清润的眼瞳注视着津岛修治,像是带着些委屈般说道,“可是如果不跟哥哥在一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津岛修治笑了,那是微小的、带着温柔又明亮的情感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揉着津岛怜央的后颈,“会在一起的,我们最后绝对都可以离开这里的。”他说着,用额头抵上了怜央的额头,那一小块相贴着的皮肤传来淡淡的、却不容忽视的暖意。 津岛修治轻轻地说道,“只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一起逃走的话,那怜央你就先走一步,我很快、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 即便终日惶惶,但凭借着那些诅咒师的力量,津岛右卫郎的政途却前所未有地顺畅了起来。 而这些摆明了不对劲的事情,却因为那些被津岛右卫郎买通的媒体的宣传,被美化成‘津岛右卫郎被神明选中来变革国家人’、‘津岛右卫郎是受国运庇佑的政治家’之类的可笑言论。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竟然真的有人对这些报纸上宣称的言论信以为真,成为了津岛右卫郎的拥趸。 凭借着这些狂热愚民的鼎力支持和一个个倒在津岛右卫郎野心之下的政客们,津岛右卫郎最终取得了胜利,当上了国会众议院议员,入驻内阁,成为了这个国家最具有权势的人之一。 无聊,愚昧,又荒谬。 津岛修治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不在乎津岛右卫郎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花团锦簇或是过街老鼠,他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他想要的只有渺小的两人的幸福。 因为一切都顺风顺水、合乎人意,津岛右卫郎似乎也暂且遗忘了津岛怜央的存在,每日沉溺在他人的假意奉承与高声吹捧之中,每日每夜地开着狂欢的庆祝会,结识着各种各样他从前根本没有途径接触到的权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