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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神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既然早已失传,圣姑又为何频频提及?” “是失传了不假,但又听说,香至国长王子成佛之后,其侧添香侍者又研制出了此香,但却没有公诸于世,而是束之高阁……那日听你说月未央还活着,我只当你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故意气我,但现在看来,我竟不得不信,她不仅活着,竟还把此香的制法告知与你!” 雪岁阑嗤笑:“这话从何说起呀,无凭无据的我倒听不懂圣姑在说什么。” 祝孟桢气得白了脸:“无凭无据?锦爷大婚那夜,裴梦蔷说她曾身困于狐仙座前,还听到狐仙与她讲话,说起来你我心知肚明,哪有什么狐仙显圣,分明是幻象所致,当时所有人对她的话都颇为怀疑,直至你出来为其作证,说也闻到了难以言明的熏香味道,这才使人信服。 可究其根本,都是你一手安排!我虽不知道这三年你去了何处,但决计不会是在梦觉寺,你的死而复生跟狐仙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月未央所为!” “那又怎样!”雪岁阑笑道:“不错,我死而复生确实跟狐仙没有关系,那祝小公子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竟让圣姑大清早地过来兴师问罪,我担待不起。” 话音才落,玞四爷已跨进了她的苑内,只因听到“兴师问罪”四个字,故而没有着急上前,拉着紫蔻驻足在影壁之后。 “哼。”祝孟桢冷笑道,“那日我回到东安堂,发现药室中熏染的正是这种安魂香!因为量少,又混了药香,所以不容易察觉,但久而久之可让人五感麻痹,恪儿在东安堂内坐诊的时候尚未察觉,可出了东安堂,去到段府的时候已然丧失了嗅觉,自然闻不到衣服上所粘带的洋草果油。” 雪岁阑笑道:“圣姑这就错怪我了,近几日我都在家好生歇着呢,根本没有去过东安堂。” “你没有去过东安堂不假,但闵忱却来见过你,这两日我哪里也没去,将东安堂翻了个底朝天,又对他日夜逼问,他这才说了实话!” 她皱眉,道:“原来是大公子所为呀,这怎么看都是圣姑你自己的家事,怪不到我头上吧?” 祝孟桢拍案而起:“事到如今,你还想推脱!闵忱说了,那香料正是你赠与他的,只说熏香有益,可清气凝神,所以才在东安堂内焚燃,他只是被人利用罢了!” “圣姑确定祝大公子说的是实话么,就来兴师问罪?他才是推脱得干干净净,他来见我那日只说是你准备了东西过来送与大哥和长嫂的,其他再无提及,我也没有给过他什么香料,平白污人清白可不好。” “有没有香料,翻了你的逐鸢庭便知道了。” 雪岁阑没有制止,只是冷眼旁观,不料,她推开寝居门的瞬间,影壁后却传来一声震喝: “放肆!” 玞四爷带着紫蔻赶来,满目威怒。 “四哥?” 祝孟桢也惊道:“四爷怎么来了?” 他坐下后道:“紫蔻找到我,说你来了,我以为是来找我的,不料却转来了逐鸢庭。” 她住了手,无措地回复着:“我找预姑娘有事相询。” “方才你们对话,我也大致听了个明白,既然你心中有疑问,不如找来祝公子咱们当庭对峙,如果其中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也好,怕只怕是你关心则乱,冤枉了预儿,她与祝家素来无冤无仇,没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四哥说的是。”雪岁阑说罢莞尔一笑。 祝孟桢知道她何仇何怨,可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芙若回去传信,叫来了正在祝闵恪床边伺候的祝闵忱,来到这里时,他佝偻着身形,也不敢拿正眼瞧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与那日来时温文尔雅的姿态相去甚远。 姬玄玞坐于逐鸢庭正座,眼中精芒似利剑,看得祝闵忱战战兢兢。 “祝公子请坐,来人,看茶。” 祝闵忱这才坐到了祝孟桢的身边。 “不要害怕,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告诉四爷就好。”祝孟桢知他素来怯懦,还着意提点。 祝闵忱道:“回四爷,那日我依照长姐的意思过来给锦爷和大少奶奶送东西,翁老不在,锦爷不在,您也不再,是预姑娘出来接待的,我只好将东西转交给她,罢了,预姑娘说、说她也有东西要给我,我就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锦盒,不想打开之后竟是一盒香料,她说此香燃之有益,让我带回去作为回礼,我当时没想很多,就同意了。” “胡说!”紫蔻骂道,“姑娘去见你时并不知道你的来意,根本没有准备什么回礼,姑娘也早告诉过你的,是你自己拿出了个锦盒,说是圣姑交代你特意给姑娘带来的,还说那锦盒里装的东西宝贝,至于用法更是秘密,这才轰走了我们。” “对呀,当时紫蔻姑娘并不在预姑娘身边吧,怎么知道预姑娘有没有给我东西……” 紫蔻气得直跺脚,“四爷,当时姑娘真的是空手出去的,并没有带什么回礼。” 祝闵忱道:“人人都说,锦爷成婚那日紫蔻姑娘的疯病好了,可今日看来,未必!” “你!”她正想再骂,却被雪岁阑拦住了,雪岁阑不急不慢道,“既然祝公子口口声声说是我给你的香料,可否拿出来看看,是不是我姬家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