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严宽是见过宫里的乌烟瘴气，也知道太子软弱，甚至看清楚了三皇子冷酷自私的一面，若真有明君，那就只能是轩辕逸，这个曾经浪荡不羁的大皇子。 不过也正是这个浪荡不羁的人在听见有疫情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请命来此，说他傻吧，这几日接触却发现他是个很有头脑的人。 若说他为那个位置拼搏，可也不会跑到一个根本不知道会不会活着出去的地方。 凤柒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索性赌一把，输了，大不了灭了他：“其实我说这些无外乎是想给你指明一条路，如果你不想走我也不会勉强，如果你想拨开阴霾见一片青天，还望你能有所表示。” 严宽心里权衡过，当今皇上只有三个皇子，至于宫外有没有就不知道了，这明面上的三个里只有大皇子一心为民，三皇子……他不过是做表面功夫，如今正与那八公主在京城里享受安乐。 凤柒也想起轩辕绝：“三皇子摔断了腿，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哼，什么摔断腿？只有那些无良心的人才会睁眼说瞎话！”严宽的反应还不小。 凤柒心里就纳闷了，这样看来他俩已经产生了嫌隙，那么严宽的主子就不是轩辕绝，会是谁呢？不管是谁，严宽这个人自己必须争取过来，能把敌人变成朋友，化为力量比直接杀死要好得多。 “原来是假的，那就难怪他有心思在药草上做手脚了，送来的药材霉烂不说还混有毒草，若不是我庄子上有些药材怕是撑不过去呢！”凤柒看似自言自语，那边的严宽已经黑了脸色。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云淡风轻的解决 这些是事实，凤柒并没有故意抹黑轩辕绝，严宽如今已经极度的厌恶轩辕绝了吧。 果然，严宽面色一肃，说道：“多谢郡主指路，臣知道怎么走了。” 凤柒点点头，完全取得他的忠心是不可能的，慢慢来，等他见识到轩辕逸能力的那一天，他自然会献出忠心。 “严御医好好休息吧，告辞了！” 严宽并没有多休息，而是能行动后就开始研究新药方，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研制出新药，这次的疫情完全控制下来。 看着那些痊愈的村民，凤柒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幸好成功了，不然轩辕逸怕是逃过疫病也逃不过宫里的谴责。 只是好景不长，宫里派来个太监，这太监把自己包裹成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似乎是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而这个太监并不是冲着轩辕逸来的，而是直接去了严宽的房间。 凤柒得到消息直接派紫瞳过去打探消息。 看在凤柒给它做烤鸡的份上，紫瞳也乐的帮忙。 严宽皱眉看着太监，问道：“公公为何而来？” 太监说道：“当初主子推荐你进御医院，如今你又治好了这里的疫病，可谓是前途无量，只是主子希望你能把治疗疫病的功劳全部揽在身上，最好还能参其余几个人一本。” “哦？参什么内容？”严宽面上不显，心里一直在冷笑。 “嗯，就说他们草菅人命，下药不当，或者直接说他们迂腐而不尽心。”太监给了意见。 严宽点头：“明白了，那公公还有什么交代的？” 太监想了一下，说道：“有没有令人发狂的药？” “这……作何用？”严宽愣了一下。 “主子希望这里的人都离开，只要没人在这里住便可，那些百姓死不了只能赶走，若是有这种药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太监直白的说道。 严宽皱眉摇头：“这种药没有，倒是听说过有疯狗咬人的。” 令人疯狂的药随手可配，但是他并不想害人，这边儿疫情刚过，再闹上一场，怕是人心恐慌造成更大的灾难。 身为医者，最希望自己救治过的人平安健康，最不愿意见的就是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真没有？”太监产生了怀疑。 严宽点头：“真没有，即便是有方子也不是立即生效，总要经过几个月才行。” “这……太慢了。”太监显然不满意。 严宽说道：“不知这次回京能否得到圣上眷顾？” “那是自然，兴许这御医院院首就是你的了。”太监笑道。 “好，我心里有数了。”严宽点点头。 太监见目的达到，于是起身告辞，连轩辕逸那边都没去拜见。 送走太监，严宽来到帐篷外面，看见轩辕逸留给他的侍卫便说道：“速去请大皇子及何老来此，有急事。” 侍卫点头，直接施展轻功离去。 紫瞳也跑去跟凤柒汇报。 凤柒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值得那人如此大费周章？先前的瘟疫也是人为，如今平复了瘟疫他还想着要赶走村民，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思想来想去也想不到点子上，于是起身前往严宽的住处。 进入营帐内，轩辕逸和何老都在，他们面色不佳。 严宽看见凤柒进来，说道：“有人蓄意要驱赶这里的百姓。” 凤柒点头：“如今我们做的便是拖延，将这一片的秘密挖出来才行，不然我们一旦离开这里的百姓就会陷入危难之中。” 严宽见她不意外，又瞄了一眼她身边的紫瞳，心里顿时明白自己与太极的对话已经入了凤柒的耳朵。 他不仅冒出一些虚汗，幸好自己选择效忠轩辕逸，如实说出来，不然凤柒想杀他绝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何老说道：“御医院院首为人圆滑，早早就投入了三皇子的麾下，如果那太监的主子是三皇子，怕是只许了你一个空愿。” 严宽笑道：“我已经决定拜您为师，所以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位置。” 然而何老却叹了口气：“不，如今看来你必须去争一下那个位置。” 严宽愣住，如果去争，那就要与大皇子作对。 轩辕逸极为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何老的意思，说道：“反正我在父皇心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你参一本对我不疼不痒。 只是何老要受委屈了，毕竟这里的功劳您最大。” 何老淡淡一笑：“我怕什么？大不了被罢官，如今我也找到了徒弟，何必在宫里跟那些小狐狸周旋？” 凤柒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毕竟如今宫中太乱，指不定谁就会被牵连，何老出宫也是好事儿。 只是何老并无家人，不如去我郡主府定居，反正那里很大，有许多空屋。等小别山那边的官路修好我们就去小别山居住。 从那里到达京城并不远，严御医学医术也很方便。” 轩辕逸问道：“为何不在郡主府？” 凤柒说道：“郡主府毕竟是宫里赏赐的，上边儿说收回就收回，我还是住自己能做主的地方好。 况且小别山那里风景不错，山庄也盖的漂亮，我干嘛要守着铜碗弃金砖呢？” 轩辕逸心里嘀咕了一句：“可是离我远了那么多，不能时常看见你啊！” 何老笑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小老儿可要一间能种植药材的院子。” 凤柒笑道：“没问题，就是没有那种我也能给你现盖一个。” 严宽无语的看着他们，自己认为极度棘手的问题他们居然就这么云淡风轻的给解决了。 凤柒皱眉说道：“对了，这片地方调查的如何？” 轩辕逸说道：“有个地方最奇怪，还记得山上的水潭吗？” 凤柒点头：“记得，那里的鱼都长满了利齿。” 轩辕逸点头：“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水潭之中一定有洞口可以进入山体内，我们想找的秘密就在那里。” 何老问道：“长满利齿的鱼？新物种吗？” 凤柒摇头：“非也，就是寻常的鱼，但是口内升满利齿，咬断手指粗的木棍如同切豆腐！”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千万不要深入了 何老面色一变：“难道是有人在炼制那个东西？” 凤柒眼睛一亮，就像黑暗中看见了一点荧光，何老一定知道这鱼是怎么变异的。 然而何老接着说道：“可是那件事都过去三十几年了，先皇升天之前已经下了死令，谁也不许再炼制那种毒物。” 凤柒着急的问道：“到底是什么啊？” “呃……说出来就怕你会害怕！”何老故意卖关子。 凤柒翻白眼儿，不说话。 严宽一拍大腿，带动了伤口不由得吸了口气：“难道是尸膏？” 听见尸膏这两个字，凤柒变得脸色惨白，这东西她是知道的。六十年前有个医术非常好的人，他不知道从哪得来了一些记载膏药的手记，起初用动物做实验炼制膏体制成药丸。 寻常人吃了立即能继承那些动物的本事，吃了老虎的就有老虎的力气，吃了猫的就有夜晚视物的能力。 当时的皇帝非常开心，让那大夫打造一支强大的军队，只是这个药有副作用，吃上一个月之后就必须每天吃一粒，不吃就会令人浑身疲惫无力，别说打仗就是般石头都搬不起来。 那大夫为了隐瞒自己药物的副作用，开始用人类尸体做实验，只可惜手记记载有限，他又急功近利，最终导致了那支队伍里的人全部发狂，冲出山林四处害人。 皇帝得知情况后立即下令斩杀那个大夫，想把这桩丑事遮掩下去，那大夫却望风而逃再无音信。 虽然凤柒没有亲眼所见当初的惨烈，但是不少杂书上还有记载，据说是血流成河，死了几千人。 严宽的嘴唇颤动了几下：“难道那不是杜撰出来的？” 何老摇头：“不是，老夫今年七十二岁，那件事发生时我十八岁，要不是那时我去了府城考试，很有可能也死了。 等我回到家乡的时候，当地的官府说村民们沾染了疫病三日之内全部死去，尸体则全部埋入了乱葬坑。 我曾偷偷潜入村子，看见很多血液，还在地窖里救出一个老者，只是那老者讲了没几句话就死了。” 凤柒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村子里突然冲进来很多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他们抓到人就咬，专门吸血，村里的人一夜间就被屠杀殆尽。 对了，那老者说他是被儿子塞入地窖藏起来的，他儿子则引着那些怪物到山上去。我也上山寻找过，只找到一些散碎的尸块儿，并没有看见怪物。”何老叹了口气。 凤柒想了片刻说道：“以前看过一本杂书，当初只觉那是写出来吓唬人的，现在看来却是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