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两人用实际行动表明，做坏事，也是要摆正态度的。 半下午的时候，两人终于成功应聘到了工作，夏瑞泽应聘为保洁员，程怀潜应聘为快递员。 瞅准目标后，程怀潜先陪着夏瑞泽去应聘。 保洁公司负责招收员工的主管查过夏瑞泽的身份信息后嗤笑一声，眼睛转了转，肥胖的身子向后一靠，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语气为难地拉长了音：“你这种情况让我很为难啊……” 说话的同时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夏瑞泽，心中满是鄙夷，矮小的黄皮猴子，就是不老实。 夏瑞泽没有多余的反应，眼神都毫无波动地继续看着对方，主管得不到回应，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招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个工资嘛……” 程怀潜站在侧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主管，垂在身侧的手指蹭了蹭，手有些痒，需要打人才能解痒。 最后，在夏瑞泽全程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主管自顾自将他的工资压到了正常员工的七成。 夏瑞泽咳嗽了两声，终于第一次给了回应： “我身体不太好，承受不了太大的工作强度，我愿意接受六成的工资，希望能自行选择一些轻松的活。” 主管不耐地皱起了眉头，目光中满是不情愿，不过他转念一想，手下的员工来来去去，总是不够用，能便宜招来一个不容易，先让他试试，不好用大不了开掉。 最后主管用五成工资签下了夏瑞泽，条件是夏瑞泽可以自行挑选每天的工作。 合同一签好，主管就叫来一个老员工，让他指导夏瑞泽，以便新来的能尽快上手工作。 “真的要这么做吗？” 程怀潜脸色不太好看，虽然计划如此，但是一想到恋人在现实世界中都没做过这么苦的活儿，很是心疼，想让恋人放弃跟着他走。 夏瑞泽眼睛晶亮，嘴角上翘，满含兴味的拒绝了：“我还是想试试，我会量力而行的，实在不行我就放弃。” 程怀潜眼看着恋人换好一套全身保洁服，带好口罩，拿着清洁工具准备动手，心疼又无奈。 于是自己也不耽搁时间，转身去应聘早就看好的快递工作，快递工作简单很多，一辆小车，就可以开始运送快递了。唯一的缺点就是风里来雨里去比较辛苦，不过这点辛苦对程怀潜来说并不算什么。 两人寻找到的工作都是日结的，第一天下午虽然只是试用，但两人的表现都很不错，于是成功拿到了各自的工资。 夏瑞泽拿到60新币，程怀潜拿到150新币。 下午五点下班，两人碰头之后，程怀潜带着夏瑞泽前往太阳花相邻的街区，他下午送快递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一家东方饭馆。 菜的味道有些怪异，但还是比汉堡咖啡或者硬得磕牙的夹肉面包更合夏瑞泽的口味。 只不过吃饭的过程中两人被电视中突然插播的新闻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今天下午四时，我市小彩虹街区城市银行发生一起恶意抢劫案件。两名歹徒闯入银行，抢走七万现金与价值一万的黄金，并对治安员和周围民众开枪攻击，最终共造成二十三人死亡、十七人受伤。 其中一名歹徒在搏斗过程中被当场击毙，另外一名歹徒逃脱，请发现可疑人员的市民及时报至治安局。后续报道正在持续跟进中。” 配合着播音员的声音，电视上播出的正是当时的现场画面，夏瑞泽和程怀潜一同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紧盯着电视。 他们的动作并不抢眼，因为饭馆中的食客全都被这则突然插播的新闻吓到了，全都盯着电视看。 第116章 教训 “这些歹徒是脑子坏掉了吗？愣头愣脑就敢抢银行？” “他们手里拿的都是些什么武器啊，竟然让他们抢成功了？” “他们怎么那么狠啊，杀了那么多人！希望快点抓住那个逃跑的，放他在外面到处乱跑可真够危险的！” …… 群情激奋的议论声中，夏瑞泽和程怀潜注意到，电视上播放的监控画面中歹徒手中拿着的枪与周围治安员手中的枪外形上有非常明显的差异，歹徒的武器威力更强一些。 从现场各个摄像头记录下来的画面来看，两个闯入银行的歹徒个人实力很强，力量大、速度快，再加上武器占优势，刚开始对上前来支援的治安员呈现碾压局面。 不过歹徒只有两个人，闯进银行后台不到三分钟就有治安员闻讯赶来。 两个歹徒根本没来得及搜刮多少财富就不得不与治安员硬拼起来，刚开始还仗着个人实力和武器优势占据上风，但聚集而来的治安员越来越多，人数碾压歹徒。 两个歹徒中有一人被远处的狙击手伤到，慌乱之中没能及时躲闪，死于乱枪之下。 另一个歹徒原本还想和治安员硬拼，同伴意外死亡让他不敢继续搜刮，不顾一切地逃跑，顾及周围民众安危的治安员没敢强行阻拦，让他成功跑掉了。 但是歹徒大半张脸的正面高清照片已经展示在电视屏幕中，旁边还有愤怒的治安局对他开出的高额悬赏金。 可以想见，之后整座城市的人都会被动员起来，盯着周围陌生可疑的人。 电视已经开始继续播放其他节目，但周围的食客都还在议论这则骇人听闻的消息。胜马市已经很久没出现这种严重刑事案件了，听着就让人心惊胆颤。 “嗤，真是够蠢的，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敢乱来，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知道在任务世界中死亡……” 收回目光，程怀潜摇摇头，嘴角勾起嘲讽。 按照他的推测，搞出这件事的应该就是试炼者，可是这行动一点都不漂亮。 程怀潜最后一句话未尽，夏瑞泽却明白他的意思，能出现在无尽世界，说明已经在现实中死过一次了，若是在任务世界再死一次，那就是彻彻底底的灵魂消散。 “不过他们为什么不用空间装钱？” 夏瑞泽抛开沉重的生死问题，转而想起一个关键点。 如果抢劫银行的两个歹徒真的是试炼者的话，就算没有自行购买空间设备，也应该有系统空间，为什么不把抢来的钱放进空间里，非要背在身上？ 意外死亡的那个歹徒就是因为背上的钱袋太累赘，动作有所变形才被击中的。 难道他们猜错了？那两个歹徒就是普普通通的任务世界土著而非试炼者？ 闻言，程怀潜夹菜的手顿了顿，想了想回道： “我还是认为那两个蠢货是试炼者，至于钱没放进空间里，要么是对外播出的画面被主神修改了，要么就是他们主动或者被动不能把钱放进空间里，我倾向于是后者。” 程怀潜打开了思路： “三十万新币如果放进空间当然不怎么占地方，但如果不允许放进空间里的话，任务提示中的‘保有’可就是个难点了。 我觉得这一限制是专门用来给我们增加任务难度的可能性更大。” “那我们还要感谢那两位勇士帮我们探了路，提醒我们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和武器水平对我们是有威胁的，而且得来的钱可能不能收入空间中。” 夏瑞泽积极吸取前人的经验教训，准备把事业做大做强。 到手的工资吃掉一半之后，夏瑞泽和程怀潜勉强满足了。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至少比硬得磕牙的面包要好。另一半工资两人准备买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 两人打听到消息，附近有一家平价打折商场，东西质量可能很一般，胜在价格便宜。反正他们只需要对付几天，便宜就行，质量就不强求了。 寻着地址找到商场，是个两层的大商场，一眼望去，各种货摊货柜杂乱的堆挤着，过道都被占去不少。不过这里的商品价格是真的便宜，所以顾客很多，人群熙熙攘攘的。 夏瑞泽和程怀潜顺着人流挑选着需要的生活用品，两人买了最基础的牙刷、毛巾、纸巾等等，受限于手中剩余的钱，挑选过程中不得不反复斟酌比较，颇有一种贫贱夫夫省吃俭用斤斤计较过日子的感觉。 任谁都看不出来两人严肃认真的表情下其实偷偷乐在其中。 就在两人商量着买块香皂还是买块肥皂的时候，夏瑞泽忽然整个人顿了一下。 程怀潜立刻察觉到恋人的异状，在心网中询问：“怎么了？” 夏瑞泽的精神力散发出去，很快锁定了异常的源头，他看着程怀潜，语气很是疑惑： “左数两个摊位中间废弃过道有个人坐在那里休息，他把我的恶意感知触发了。” 夏瑞泽有点想不通，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人，双方无冤无仇，可能都没接触过，对方对他哪来的这么大敌意？难道说这也是主神给他们的人设背景偷偷埋下的坑？ 程怀潜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夏瑞泽提到的位置，商场里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人，有人逛累了就随便找个角落坐下休息片刻，触发夏瑞泽恶意感知的，正是一个坐在角落休息的人。 对方脸上扣着一顶大帽子，遮住大半张脸，看似在昏睡，但程怀潜注意到他不时有细微的动作。 夏瑞泽背对着恶意来源，一手拿着香皂，一手拿着肥皂，眉头紧锁，就像口袋空空的人在艰难抉择一般。 实际上他的眼睛微微看向左侧，正在努力检索着记忆，突然他放下手中的香皂，紧紧抓住程怀潜的胳膊，激动道： “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那个逃跑的抢劫犯！” 夏瑞泽精神力扫过对方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在记忆中搜寻一番，很快就将那个缩在商场角落休息的人和之前电视上放出的抢劫银行歹徒正面照片重合起来。 程怀潜眼睛也亮起来，刚才不经意间扫过，对方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虽然看上去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旧包，但里面很可能装着抢来的钱款，他推测： “如果他是抢劫犯的话，可能正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对路过的每个人都有敌意，结果正好撞上了你。” 对外无差别散发恶意的抢劫犯哪里能想到会撞上可以感知到恶意的人呢？就这么在两人面前掉了马。 夏瑞泽和程怀潜来了兴趣，表面装作买东西的模样，实则暗中继续观察。 很快，夏瑞泽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氛围有点不对劲，和之前最明显的区别是，往来的顾客少了一些。 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夏瑞泽没耽搁，香皂和肥皂各买了一块，起身拉着程怀潜一起离开了一段距离，停留在一家卖衣服的摊位前，这里既能看到那个抢劫犯，又距离稍远，不引起警惕的同时不会被突然爆发的冲突波及到。 夏瑞泽的感觉没有出错，周围的顾客越来越少，人群中多了一些看上去有些紧张的人。 其实是已经有人发现了抢劫犯，报告给了治安局，治安局吸取了先前的教训，直接调拨了大量人员，目前已经将这处商场团团围住。 治安员们不仅将出入口全都堵住，不让新的顾客进入商场，还让乔装打扮过的治安员混入人群中，一部分负责接近抢劫犯，另外一部分负责不动声色地提醒尽可能多的顾客，让他们离开商场。 于是这座原本热闹无比的商场，人流渐渐稀少起来。 躲在不起眼角落的抢劫犯似乎也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来这里躲着本来就是看准这里人多方便他隐藏，察觉到商场中的顾客越来越少之后，他怀疑自己的位置可能暴露了，果断起身准备离开。 商场里无辜的顾客还是太多，治安局就算再想抓到抢劫犯也不想双方在商场里爆发冲突，只好一路布置人手盯紧抢劫犯的逃离路线，并没有阻拦他离开。 夏瑞泽和程怀潜装作自然地慢悠悠向前走着，仿佛感觉不到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他们还想跟上去看看热闹。 意外突然降临，抢劫犯还没有走到商场门口时就敏锐地发现了乔装打扮过的治安员，紧张之下立刻攻击，暴露了的抢劫犯和治安员之间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商场中还没来得及撤离的顾客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并不陌生枪声，瞬间惊恐万分地想要跑开或者躲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枪战一开始，夏瑞泽和程怀潜就快速躲进了旁边的安全门内，躲在门缝后观看不远处的冲突，两人看得很清楚，抢劫犯手上的枪应该是主神出售的无限子弹版本。 这种枪弹药威力巨大射速还快，又没有换弹夹的烦恼，再加上使用者个人身体素质强悍，在紧凑复杂的商场环境下火力压制着围上去的治安员。 但看似占据上风的抢劫犯内心其实很焦灼，他想尽快脱离包围圈。 这是他经历的第二个竹帛区任务，他还没能适应难度陡然增大的竹帛区任务世界。 这里的治安竟然不是吃干饭的，不论是战斗力还是侦查力都超出预料，他和队友一收到任务就想到了抢银行，自信凭着他们的实力和装备抢个银行还不是手到擒来的，谁想到意外频出，先是队友牺牲了，现在他也陷入危机，满心焦虑。 就在夏瑞泽和程怀潜看戏看到关键处的时候，一个人从他们躲藏的安全门外跑来，看上去是想跑到其他地方远离危险。 程怀潜眼疾手快地冲出去将人一把拉住，拖入他们躲藏的安全门后方。 对方下意识地就想攻击，却在看到夏瑞泽时愣住，停下手上的动作。 “高和轩？竟然又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