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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和我说的有关医生的设定,我回去和其他人商量过了。这是今天的飞页,你看看是不是比之前的那版好一些?” 文初玄读完,说道:“这样感觉性格更立体了。” “哈哈,xx(副导演)也这么说。”安建元爽朗地笑了,“她还跟我开玩笑,剧组应该再发你一份编剧的工资。” 文初玄摇摇头,她顶多算是提出了一些想法,真正完善剧本的还是组里的几位作家编剧。她们负责着后期剧本的更改和飞页写作,每天都要在片场待命,并不比演员压力小。 一部电影是由许多人共同努力完成的,演员只是更容易被大家看到。 “你去把飞页给钟朔吧,让他提前背背台词。”安建元把手中的纸张递给文初玄,她接了过来。 “钟朔哥,这是导演给你的。”文初玄找到李钟朔,把飞页给了他。 今天是医生这个角色的第一场戏,李钟朔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收到了飞页。 “放心,台词我会背好的。”李钟朔对文初玄笑了笑,“不会连累你被NG。” 晚上有他们两个的对手戏,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李钟朔今天才来到片场就已经感受到压力了。在主创中,他的年纪相对比较年轻,但和文初玄相比还是要大得多,表演经验也更丰富。李钟朔听说文初玄前几天的表现很出色,大部分镜头都是一遍或是两遍过,基本上没有笑场或是台词卡壳的情况。他如果连续NG的话,岂不是成了拖后腿的那个? 文初玄并不知道自己无形间给了其他人压力,她笑了笑,“钟朔哥还会担心这个吗?” “其实每次拍摄都会担心。”李钟朔耸了耸肩,“我也是普通人啊。” 自称为“普通人”的李钟朔换上了一身白大褂,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整个人斯文又优雅,冷静的表情又给他添了几分禁欲气质。 和他对戏的文初玄还是穿着那身校服,只是现在变得有些皱皱巴巴的了。和李钟朔的光鲜亮丽相比,她穿得着实不太体面。可是当两人站在一起,大家却绝不可能忽略文初玄。 在剧本里,这一段是男主角韩澈平追查到了南光赫他们的安全屋,他们提前得到消息,连夜撤离。而时觅珍因为之前被泼了水本就有些着凉,在加上连日的惊吓与紧张病倒了。她发了高烧,神智都有些模糊不清。刚好医生来给南光赫检查他的腿,雇佣兵就拜托他来看一看时觅珍的情况。 新的安全屋是个废旧仓库,这是开机前剧组就找好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些半空着的生锈货架,显得有些荒凉。不过安建元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屋子,因为到时候拍起打斗场面会很适合。 副导演站在场边点名各个部门,直到确认工作人员全都就位,才对安建元点了点头。 演员们也都站好位置,饰演雇佣兵的裴斗那把被毯子裹起来的文初玄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怀里,只让她露出一张小脸。 “准备打板。” 当打板的声音响起,演员们都进入了各自的状态。 “她好像发烧了,热得很厉害。”此时的雇佣兵已经对时觅珍有了恻隐之心,她原本平淡的语气带上了一点难以察觉的焦急。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如果被烧傻了也挺可惜的。”其他手下附和道。 金才昱饰演的南光赫瞥了他们一眼,说道:“怎么,心疼了?” 这段戏都是文戏,重点在于角色们对时觅珍的态度转变,几位演员很快就过了,没有什么难度。 文初玄一直躺在裴斗那怀里,所以更加轻松。 裴斗那把文初玄放下来,说道:“你刚才窝在我怀里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文初玄很少被别人这样抱起,她其实并不太适应,不过为了演戏还是克服了心里的不舒服。 她抿起嘴微笑道,“我一直在担心把你压坏了。” “你才多重,我没有那么脆弱。”裴斗那给她整理了一下乱发。 时觅珍和医生的初见很简单。 因为看时觅珍一直没有退烧,雇佣兵找来了医生。 医生给她量了体温,在抽出口腔体温计的时候,却被时觅珍咬破了指尖。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做出的反应往往最真实,他看出了时觅珍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反而防备心极强。 …… 时间到了深夜,导演打算趁着演员状态好拍完接下来的一场戏再收工,等了一整天的李钟朔终于要进行拍摄了。 文初玄裹着毯子靠在裴斗那身上,她现在扮演的是生病的时觅珍,微微皱起眉头,半垂着眼眸,似乎很不舒服。 李钟朔所饰演的医生走了过来。 “抬头。”他抬起文初玄的下巴,继续说道,“张嘴。” 然后动作利落地把口腔体温计放了进去。 “自己含着。”医生看向时觅珍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 过了片刻,他把体温计抽出来,却被应激的时觅珍凑上来咬了一口,不重,只是指尖被她的牙划破了一点。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眼神变了变,说道:“还有力气咬人,应该死不了。” “Cut,过了。” 李钟朔在压力之下发挥得非常好,这场戏一遍就过了,就连导演也没想到。 之后还需要补拍一个指尖的特写,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