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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紫金之巅?”陆红尘故作哀叹,“所以我运气不好,刚结识一个朋友,就要操心他的生死。” 叶孤城的眼神更加柔和,“你现在是叶孤城唯一的朋友了。” 听了这句话,陆红尘反而收起了笑意,他知道有些剑客一生为剑,朋友是极少的,但也没有想到他面前这位剑客的朋友少到如此之少的地步——压根没有。当然,现在有一个了,刚刚结识的。 陆红尘又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担忧成倍的上涨。这样一个人,将你当成朋友已经是一种认可了,更别说还是唯一的朋友。作为他唯一的朋友,自然是要多操点心。 “你似乎很喜欢叹气?”叶孤城看着陆红尘眼带笑意。 别以为你不笑我就看不出你打趣的意味!陆红尘再次叹了一口气,“我能求你做一件事吗?”陆红尘认真地看着叶孤城。 叶孤城正了正身子,能让陆红尘用“求”字,叶孤城已打算无论什么事都全力以赴。 “带我去屋顶赏月吧。来带上一壶好酒。”陆红尘笑着看着叶孤城。 叶孤城转身就走。 陆红尘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唉,陆红尘又叹了一口气,好友生气了,不该如此调戏好友的。只是他嘴角那一抹笑容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掉。 只是可惜了,算了一下,今晚的月亮正是这一月最圆的时候。若能坐在房顶赏月喝酒,一定是一桩快事。 陆红尘所认为的快事和普通江湖人不一样,上房揭瓦,下海捞鱼,进炉打铁,甚至乔装打扮,扮猪吃老虎都在他的快事范围之内。能让他感到愉悦地事便是快事,而当他做这些快事的时候是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的。陆红尘无须在意他人的看法。 不一会儿,叶孤城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壶酒。陆红尘眼睛亮了起来,“还以为你负气离开了!” “友人相求,岂能推拒?”叶孤城回答。话是正经话,人是正经人,只是促狭的味道怎么都掩饰不了。 “若真如此,我可是白担心一场。”陆红尘故意叹道。 “没付出什么代价得来的酒可不怎么美味。” “这倒也是。”陆红尘摇摇头,不再纠结酒的话题,不管叶孤城是不是故意的,好歹酒是喝到了。陆红尘面带歉意,“接下来就要麻烦城主了。” 叶孤城点点头。上前将陆红尘抱起,从窗口飞上了屋顶。屋顶的月亮果然如同陆红尘猜想的那样又圆又大。 将陆红尘小心放躺在屋顶上,叶孤城自己却长身直坐。陆红尘也不勉强,每个人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自在就好。 叶孤城首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酒,接着回头看陆红尘。陆红尘笑着摇了摇头,“我赏月就好,酒是为城主准备的。” 陪一个瘫倒在床的人赏月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两人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说话,这一壶酒是为了防止无聊特意为叶孤城要的,虽然也是叶孤城自己拿的罢了。 叶孤城没有说什么,接受了陆红尘独特的关心。两人一个赏月,一个品酒。月亮圆圆,月华辉辉,静夜无声,气氛倒也是和谐。 就这样大半夜,在这壶酒喝完的时候,叶孤城起身,将陆红尘送了下去。陆红尘看着叶孤城寒星般的眼睛,“今天多谢城主了。”毕竟不是谁都愿意以一城之主的身份陪一默默无名的人看大半夜的月亮。 “你是叶孤城唯一的朋友。”所以,不必道谢。 待叶孤城走了,陆红尘笑容仍然没有散去,世上最令陆红尘开心的事就是你欣赏的人,你当他是朋友,他也当你是朋友,陆红尘又多了一个朋友。 那夜之后,叶孤城常常到陆红尘房里小坐,红醅为他念书的时候,叶孤城就坐在旁边下棋。左手黑右手白,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更多的时候,陆红尘还是一个人,毕竟叶孤城是城主,也是剑客,他有他要做的事,要练的剑。叶孤城从未在他的面前提起过“剑”,陆红尘虽然不在意,却也笑着接受了好友的特殊的关心。 绿蚁有时会推着陆红尘穿过大街小巷,逛逛市集,或是到绿蚁最喜欢的那个茶馆听一下午说书人说书。 在说书人的口中,有和白云城这座城丝毫不相干的江湖往事,也有和其密切相关的消息。“月圆之夜,紫禁之巅。西门吹雪将决战时间延迟至一月以后,而叶孤城则提出将决战地点由紫金之巅改为紫禁之巅。”茶馆最前方一人拍着案木,说得口干舌燥。 “为什么要将时间推迟呢?”绿蚁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西门吹雪有妻子吗?”陆红尘反问道。 “有!他的妻子是峨眉四秀之一,听说最近还怀了孕。”绿蚁说起这些就来了兴趣。 “那就是了。”看着绿蚁还是一脸的疑惑。陆红尘敲了敲她的头,被绿蚁狠狠瞪了。陆红尘的手慢慢能动了,但根本使不上劲儿,打得也不会有多疼。只是绿蚁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 “要和他比武的是谁?”陆红尘不告诉他答案,继续问道。 “是城主啊!” “那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谁厉害?” “当然是城主。城主比他多练了十年的剑呢!”说着绿蚁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 “这是一场对双方而言,都可能会死的比武。”自然要了却所有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