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节

    除了顾水秀自己的三儿一女，还有张家兄弟两，赵宝儿，沈江安，后面这几个虽然不是董家的孩子，但到时候也不能什么都不给，面子上总是要一碗水端平，这样一来，绝对又是一笔大花销。

    第四卷 行军篇 第九章 缺少安全感的董沁妍，沈夜到

    落英听了顾水秀的话心里的芥蒂也消了，缤纷则更加明白顾水秀的用意，以后在管理春华秋实上面也不会因为不理解而各种揣测。

    这厢处理了丫鬟们的事情，又得了这么一大笔银子，顾水秀的心情美得冒泡，心想，今年也该给大家准备个大红包了，怎么说也不能让下人付出跟回报不成正比，要是这样，长此以往肯定会出现问题。

    顾水秀打定主意，趁着董义他们外出打猎还没回来，让翠喜组织丫鬟帮着做小荷包和衣裳，管理铺子的这些人每人多两身衣裳，至于银子也要比别人丰厚一些，当然董义他们除外，毕竟是护卫，做的都是有危险的事情，不能跟董善他们比，这些人的赏钱怎么划分，也是有讲究的。

    这几天，顾水秀天天对着账本沉思，一直认真地做着功课，董沁妍则一直在房间内陪着她，也不吵，也不恼，要嘛自己在地上学着走路，累了就吃点点心，要嘛就玩自己的玩具，总之就是不肯出去。

    看她这么粘着自己，顾水秀是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忧，总想着是不是因为缺少父爱，才会导致这孩子这么没有安全感，以前元旭他们可不会像董沁妍这般，就是最小的儿子也是黏一阵子就跑了。

    远在临海郡的董成虎忽然打了一个打喷嚏，嘴里嘀咕着是不是有人在说他坏话。

    这时董伟从外边进来，经过这两年的历练，他已经从最初的憨厚大汉，变成现在的凌厉大叔，身上充斥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挺拔的身姿更是给人一种肃杀不可侵犯的感觉，这些都是从战场上磨砺出来。

    就是董勇董三他们，身上或多或少也给人这样的感觉，董成虎不知道他们这变化是好是坏，不过他们的功夫全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的安全有了保障这倒是真的。

    “公子，沈家的亲信从永嘉郡运送了一批物资过来，点名要亲自交给您。”董伟恭敬地说完，立马站立到边上，等着董成虎发话。

    董成虎心下一喜，他就觉得奇怪，今天怎么莫名其妙地打喷嚏了，一定是预感到家里有人想他了，董成虎美滋滋地想着，脸上荡漾出一抹幸福的浅笑，只是这笑容被狰狞的面具遮挡，就是董伟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走，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或许你家夫人又给我们送好吃的也不一定！”董成虎带头，身后跟着董伟和董勇两人。

    他如今居住在临海郡府城的中心，这里是特地修建给他办公的场地，府宅内多士兵暗卫，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除非有人领着。

    如今他在这边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干，宋有新另外派了一名文官过来管理临海郡的政事，他相当于是驻地军队的将军，两边其实没什么关系，但是宋有新担心临海郡里还有朝廷的余孽，再加上需要他不时带人出海巡逻，于是，本该在城郊驻军场所待着的董成虎，直接搬到了这城中来。

    到了这里，他做什么都不方便，不过每回出海，他总是克制不住地想着，要是往南去，不用一天他就能回家了，这个念头最近越来越强烈，幸好这会儿顾水秀送东西来了，要不他说不定早就偷偷跑回去了，不过这么一来很容易就会把翠竹山暴露出去。

    一行人到了府外，果然有一大车满满当当的物质，送东西的人董成虎也认识，真是沈夜，董成虎这下更疑惑了，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不过还是忍下来了，往街上看了看，示意沈夜把车子拉进去，随后领着他去了书房。

    刚刚在外头还毕恭毕敬的沈夜，一进书房立马原形毕露了，虽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那四处打量，不安分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本性。

    董成虎看到故人正开心，也不去管这些，高兴地问道：“怎么是你送东西过来的？他们还好吗？”

    沈夜点点头，这才把目光放在董成虎身上，心下感叹，这才两年，董成虎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从他进临海郡就听说了不少董成虎的丰功伟绩，不，是成公子的丰功伟绩，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沈夜摸着下巴寻思了片刻才说道：“董……成公子，我家老爷不放心把这些东西交给外人，正好我们之前是受命前往保护那位金枝玉叶的，这起义军里面的人也见过我，所以我从永嘉郡过来不费吹灰之力，要是让其他人运送，只怕半路就被拦截下来了。”

    董成虎知道宋有新对这些州郡的管理很严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笑道：“他们这回是给我寄了什么东西，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说到这里，沈夜古怪地看了董成虎一眼，似乎有什么要说，又欲言又止，半晌才同情地看着他道：“成公子，尊夫人因为知道您在这边所有的丰功伟绩，气得差点把房子给拆了，后来还是被大家劝了下来，她担心您的安危，特地跟董义大哥他们一起弄了一些药粉，比以前多了不少，尊夫人还说……您若是再干这种危险的事情，她就……带着孩子回娘家过了。”

    董成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这……怎么能这样！她应该知道我是身不由己的，这些都不是我本意，只是被赶鸭子上架了，我也只能接受了，你回去要替我好好解释清楚，我真的没打算应承这些事情，我……”

    沈夜看董成虎已经急得说不出话，一时间愣住了，这还是刚刚让他惊叹不已的人吗？

    董成虎可不管这些，一直盯着沈夜，非要他应承下来才放过他。

    沈夜被董成虎盯得头皮发麻，再对上那张狰狞的面具，心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无奈地点点头，故作淡定地说道：“成公子交代的话，属下会代您转达的，不过尊夫人好像因为小姐的事情对意见很大，只怕这件事情属下就无能为力了。”

    第四卷 行军篇 第十章 董成虎明悟，沈夜的吐槽

    “又是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回她信中也没说清楚，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只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着急，我就没追问，正好你来了，跟我说说家里的情况吧！”董成虎这是逮着沈夜但情报员了，看他这架势是一定要从沈夜嘴里听到自己满意的消息了。

    沈夜极其无奈地看了董成虎一眼，还好他的性子跟杨毅不一样，还算健谈，要不被董成虎这样逼着，可真是为难。

    “成公子，家里的情况一切都好，夫人在您离开之后就发现有了身孕，就在您出门那年的十一月生了个女儿，那年正好是干旱，到了十一月就开始变天了，连着阴沉了十几日也没见下雨，就在小姐出生那天，天空点突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小姐一出生，就开始下雨了。

    我家老爷说这是祥瑞之兆，大家也都这么说，不过尊夫人好像不喜欢还在顶着这个名头长大，所以不让家里的人议论，现在小姐已经过了周岁，长得很是玉雪可爱，我家老爷现在最宠的就是小姐了，尊夫人还给小姐取名叫做董沁妍。

    这是一件大事，另外一件事，就是夫人在县城又开了一间铺子，专门卖自制的胭脂水粉香皂牙粉那些的，价格贵得令人咂舌，一盒胭脂水粉要15两银子，一个香皂也要二两银子，一盒牙粉也是二两银子，听说刚开业的时候还被县城的百姓说是夫人穷疯了才狮子大开口。

    不过夫人无所谓，铺子照样开，后来裴家小姐裴中晴去了县城，进了尊夫人的脂粉铺子之后欲罢不能，那些观望的也慢慢出手了，现在铺子生意很好，按尊夫人的话说，就是日进斗金。

    还有杨毅的媳妇也就是公子的妹妹也生了个儿子，叫做杨子轩，总的大体就是这一些，家中情况一切都好，只不过夫人担心小姐没有父亲作陪，对她的成长不利，所以对小姐难免会多几分偏爱和怜惜。”

    董成虎听得彻底傻样了，那个女儿还真是顾水秀给他生的！他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水秀给谁家抱的，就跟张星驰他们情况一样，只是他们没有女儿，所以水秀直接认下，当自己女儿养了，没想到，竟然真是水秀生的！还有，水秀竟然那么大魄力开了这么一间铺子，他在临海郡待了这么久了，对铺子这些事情也有了一些了解，像水秀开的这种铺子，价格又贵成这样，只怕当初起步的时候，不是一般的难！

    家中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不仅没有赶上女儿的出生，甚至还离谱到现在才知道女儿是自己的，董成虎心下五味杂陈，一言难尽。

    沈夜可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情绪，嘟喃了半天，突然说道：“对了，成公子，夫人说临海郡这边靠海，应该会有不少珍珠售卖，她研制胭脂水粉需要大量的珍珠，也不管好坏，您看着能不能给她收集一些，成色不好的就成了，又不是用来做成饰品，别人也不知道。”

    董成虎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成吗？一盒卖到十五两银子的胭脂水粉，竟然是用成色不好的珍珠做出来的！虽然成色不好的珍珠也不便宜，但是跟十五两一盒的胭脂水粉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董成虎沉吟了半天，艰难地开口道：“水秀用成色不好的珍珠做胭脂水粉，还卖得那么贵，被知道了会不会……”

    董成虎发誓，他这不是怀疑顾水秀，也不是对她的做法有什么不满，只是担心她这么做要是被知道了会引起公愤，到时候出了问题或者受了伤就不好了。

    沈夜先是愣了片刻，旋即哈哈大笑，道：“成公子，这经商之道您可就比不上尊夫人了，要属下说，尊夫人确实是做生意的人才，这胭脂水粉主要是用珍珠粉制成的，不管成色如何的珍珠，它的功效总是相差无几的，再加上是外用不是内服，就更没差别了，不管是成色好的还是成色不好的，最终都会被研磨成粉末。

    而一颗上好的珍珠可能要十几两，甚至几十两，极品的就是上千两也有可能，而一颗成色不好的珍珠，卖到一二两就算是贵的了，尊夫人一盒胭脂水粉，只需要小珍珠五六颗，大点的珍珠三四颗，大肆采买下来，一盒胭脂水粉的成本不过是两三两银子，您说，若是您，会怎么做？”

    沈夜好整以暇地给董成虎算了一笔账，随即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脸惬意，那样子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董成虎用了好半天才消化沈夜的话，蹙眉道：“你怎么这么了解？”

    沈夜被董成虎的眼神看到一阵不自在，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盏，解释道：“成公子，说到这个属下也不得不吐槽一下了，我们虽然是奉命去您家里保护那位的，可是尊夫人也太不把我们当外人，什么时候都要我们插手帮一帮，春耕我们要下田，秋收我们要下田，中间这段时间说起来应该让我们休息了。

    可是尊夫人不！硬是让我们轮着去田里巡逻，帮着干农活，要不就是指使我们榨油，或者要董义大哥带我们出去打猎，再不让就是让我们当保镖，护送山里的人出行，您看看我，看看我这脸蛋，没去你们家之前，我可是人称白面小生，就是我家公子都不会让我在太阳底下待着超过半天。自从到了你们家，您看看，我这皮肤，说我掉泥坑里了，肯定有人信！”

    沈夜不无委屈地伸着自己的双手，还把自己的脸呈现在董成虎面前，那样子就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董成虎心下一阵恶寒，也不知道沈子平身边怎么会跟着这样一朵奇葩，难不成暗卫都是这么个德行？

    不等董成虎腹诽完，沈夜接着抱怨道：“这样也就算了，我们都忍了，按理说你们家也是有牲口的，那几头驴也不是白养的，可是尊夫人竟然还要我们亲自动手帮着她磨珍珠粉，美其名曰驴子是要干重活的，让驴子磨珍珠粉大材小用，那我们算什么！”

    第四卷 行军篇 第十一章 沈夜的提醒， 董沁妍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