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因为上映时间是中午，所以一早，乔陌妤便带上了她的道具，准备出门。 身后，骆骆见到妈妈要走，抱着陌妤的腿：“妈妈，今天是周末，骆骆要妈妈陪！” 乔陌妤蹲下来，看向小家伙：“宝宝，妈妈要去上班了，等妈妈上班挣了钱钱，给骆骆买好东西，好不好？” 小家伙垂下长睫，小脸涌起失落。 乔陌妤见状，连忙将骆骆抱起来：“骆骆，是不是不开心了？” 小家伙一听，原本就酸涩的鼻子一下子更酸了，他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豆大的眼泪便砸落下来。 陌妤看得心头一缩，连忙哄着：“骆骆不哭，骆骆和阿姨一起去公园好不好？” 小家伙摇头：“邻居暖暖周末都有爸爸妈妈陪，骆骆只有妈妈……骆骆周末想要妈妈陪！妈妈说了，骆骆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的……” 他说着，眼泪落得更凶了。 陌妤心疼不已，为难道：“妈妈是去上班……”要不然，还不起信用卡了。 可小家伙今天就是格外黏她：“妈妈上班能不能带上骆骆？骆骆不做坏事，会乖乖的！” 见状，陌妤也没了办法，她想了想，道：“好吧，不过骆骆得换一身衣服！” “好！”小家伙见陌妤同意，立即喜笑颜开。 于是，十多分钟后，陌妤牵着骆骆的小手，一起出了门。 现在，她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所以出门也都稍微乔装了下。 骆骆果然一直都很乖，此刻，他和陌妤一起到了首映式的影院，先去了育婴室。 陌妤将自己那一身道袍穿上，又扎了丸子头，给自己化了一个很中性的妆容。拿起拂尘的样子，还真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到了骆骆这边，她给小家伙头上戴了一个假发套，是她之前担心自己发量不够而买的。此刻戴在骆骆的小脑袋上，顿时，面前的小宝宝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古代小道童，可爱得不得了！ 陌妤抱起骆骆，忍不住亲了好几口，这才牵着骆骆的手，走出了育婴室。 因为二人如此装扮，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不过，陌妤并不在意，牵着小家伙径直去了发布会后台处。 距离首映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了，演员和导演都到了现场。这场小制作电影，是导演三年心血，可是，自从拍摄一直到成片剪辑完成，再到和影院谈合作，一直都很不顺利。 如今，电影就快要开始，预售也进行了一周，可是首映影院的座位连五分之一都没卖出去。 导演正急得团团转，就听见有人敲了敲门，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入目的是一个道士和一个小道童，道士长得眉清目秀，一身仙风道骨；而小道士则是乖巧可爱，仿佛从年画里出来的小娃娃。 见到二人，导演本就火气很大，顿时发了出来：“走走走，我们这里是正经地方，不接受化缘！” 乔陌妤完全猜到了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将骆骆护在身后，尽量粗着嗓子道：“非也！我们不是化缘，而是为各位开光的！” “不管是化缘还是开光，我们都不需要！”导演不耐烦地摆手，自语道：“电影都要血本无归了，还来找我要钱！” “错！”乔陌妤说着，安抚了一下身后的骆骆，往前一步，拿了拂尘往桌面上重重一敲，顿时，惊得所有人全都看了过来。 她凛然的目光往全场一扫，开口：“各位是否听过一句话？死马当活马医。小道自幼从师，学艺开光多年，各位这样境况的见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既然首映寡淡，那么，何不尝试一次开光？小道承诺，如果无效，分文不取；如果成功，再收取各位一成的票房报酬。各位完全是无本买卖，难道连尝试一次都不敢吗？如此器量，如何能成大器？！” 她说话时候，用内劲让自己的衣摆稍微飞起，加上一身出尘的气质，顿时，让在场众人浑身一震。 导演语气有些犹豫：“如果不成功，真的分文不取？” “对。”陌妤点头。 “好，那我就试一次！”导演说着，看向站在一旁乖乖巧巧的骆骆，问道：“那他是……” “他骨骼清奇，乃是我门第32代传人。”陌妤一本正经道：“准备开坛做法！” 作者有话要说： 唔，期待明天票房大卖吧！ 到时候，可记得把我们的活菩萨好好供起来！ 第21章 开光 随着乔陌妤话落，她直接拉过一张桌子，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烛台摆好，然后，又拿了一个青铜碗，里面装上了水，旁边放了几张符纸。 骆骆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陌妤做事，他不敢开口，因为出门的时候，他给妈妈保证过，妈妈上班的时候他不捣蛋。 所以，他尽管再好奇，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到处看，却也不说话，也乖乖不动。 旁边，导演看了看年轻的道士，再看了一眼分明只有两三岁的小孩，心头一阵叹息。 他这是脑子进了水，才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个道士身上啊！可是，乔陌妤已经点燃了烛台，导演想了想，也就懒得制止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乔陌妤开光，其实什么都不念效果也是一样的。但是为了显得自己专业一点，她还是将自己之前背过的东西念了一遍。 只是，她念了后才发现自己念蹿了，一会儿是《易经》，一会儿是《道德经》。她有些头疼，可是脸上不显，依旧装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随着她的念诵，她拿起桃木剑开始挥舞。因为原本就学过武术，所以，陌妤舞起剑来有模有样，看得导演和一众演员目瞪口呆。 这道士别说看着年轻，好像还真有那么两把刷子！ 骆骆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妈妈。就在陌妤越舞越带劲的时候，小家伙也跟着比划起来。 他为了不打搅陌妤，所以跑到了角落。陌妤怎么动，他就怎么动。因为个子小，肉嘟嘟的，脚步又不稳，一个转身动作，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顿时，引得导演等人一阵发笑。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骨骼清奇？ 陌妤跳得差不多，这才回到桌案前，将符纸点燃，等符纸燃烧得差不多了，便直接将它扔到了青铜碗里。 里面都是水，符纸的黑灰顿时融入水中，将水染成了浅黑色，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陌妤轻抚青铜碗，闭上眼睛片刻，再睁开的时候，眸底晶亮。她拿起青铜碗，走向导演：“取一个你们这部电影用过的道具来！” 导演冲下面的人示意，很快，便有人拿来一个破背包。 “就是这个？”陌妤问。 “对。”导演点头：“它是贯穿本电影从始至终的道具。” 陌妤也不多说，直接将一半符水洒在了破背包上，一半洒在了导演身上，然后，念了几句，便将拂尘一收，道：“开光功成！” 导演只觉得自己身上湿了一片，心头有些可惜身上的t恤，不过，这t恤其实也就是一百多块淘来的，脏了就脏了吧！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在很多天之后，会将这件t恤裱起来挂在墙上，宝贝得谁都不让摸一把！ “所以，道长，已经开光结束了？”导演已经对陌妤彻底不抱希望了，他看了看时间，招呼演员们：“到时间了，该去幕前了。” 首映式是在电影播放前20分钟开始的，此刻，导演从后台走出，看到观众席上聊聊数十人的时候，心噼里啪啦滴着血。 不过，这些是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所以他也强打起精神，来到主持人身边，开口：“，今天，谢谢各位……” 此刻，场外。 “咦，这里有首映式啊？我们去看看吧！” “为什么首映式没人呢？好可怜嗷，本宝宝决定去展示一下爱心，去支持一下！” “这个导演看着面善，本小姐决定去给他打call！” “这个演员好丑，本少爷要去看电影找优越感！” …… 场外，在各种奇葩一般的理由里，不断有人去买票，然后，舞台上的导演和各演员发现，影厅的门不断有人推开，那些看起来平时就不会看电影的年女老少，全都进来，坐在了座位上。 于是，成片的空位正在以飞一般的速度被占据，下方的观众还个个还都很热情，就连他讲的冷笑话，大家都很配合地鼓掌，气氛一派热烈。 首映式结束时候，座位早已经坐满，导演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觉得自己身在梦中。 刚走入后台，导演手机就响了，是他助理的电话，声音激动：“王导！您听我说！我们在本市上映的12家影院反应，我们的首映全部爆满！几乎都是在售票前20分钟内一口气全部售光的！而且，我们后面几天的预售，也开始燃爆！我正在看数据！20%、40%、70%……卧槽！未来一周所有的票，马上就要售完了！是我手机出问题了，还是我在做梦？！” 导演捏着手机，听着里面的灌耳之音，怔怔地看着后台椅子上、气定神闲的乔陌妤和骆骆。 因为激动，导演脸色反而煞白，他双.腿一抖，冲着乔陌妤就是一句：“大师！”说罢，已经眼含热泪。 …… 自从那日赚了第一桶金，乔陌妤终于还上了信用卡，解决了后顾之忧。 该剧组爆红网络，导演为了感激，每天都会将收入结算，汇入陌妤的账户。所以，这些天来，她每天早起收到的短信提示，都是银行入账记录。 而网络上，全是对该电影的讨论，电影一.夜爆红，电影院场次增加到每天十几场，上映时间也直接拉长到了一个月。 导演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面对镜头，坦然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成功，我想，应该是有高人庇佑吧！” 开始时候，他这番话，还被人以为是谦虚，可到了后面，当有人在微博爆出了当天首映式附近看到的年轻道士和小道童的照片后，全网的风向一下子变了。 众人都在求教该道士是何方神圣，可是，却无一人知道。 有人问了王导，可是，王导却因为有了陌妤提前的叮嘱，只字不提乔陌妤的联系方式，只说，如果大家有开光的需求，高人说过了，北郊山上，有座废弃的道观，大家将自己的诉求和联系方式留下，或许高人会选择其中几个，点拨一二。 任凭外面将该道士传得如何神乎其神，陌妤都没有受到半分影响。因为，《黎明前的光》，终于到了开机的日子。 冯导秉承一贯以来的作风，在开机前一天，才在剧组官博上直接宣布了所有演员的名单，并贴出一张早就拍好的海报。 海报里，乔陌妤一身戎装，站在同样穿着军服的叶沛城身旁，两人手里都拿着枪，眼神冷厉，却又有各自不同的气质。 男人深沉淡漠，女人清冷锐气，透过海报，那个金戈铁马年代气息扑面而来。 今天要拍的，几乎都是陌妤和叶沛城的对手戏。 因为今天的场地很特殊，是在帝城的一座督军府。该督军府是近百年前的遗址，保存得很完好，每年也会接待数百万游客。 而前些天，上面特批下来，提前清了场，允许剧组过去拍几场戏。 所以，这两天会将整部剧里凡是需要在这里拍的镜头，都加班加点完成。 当陌妤看到小苏从冯导那边拿过来的安排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她看到第一场戏就是——床.戏。 那是女主被男主带去少帅府后发生的，她恨他，他却不愿意放手，于是，有了壁.咚、强.吻，然后就是…… “沛城，你的替身刚刚打电话，说家里出了事，实在过不来。”叶沛城的经纪人张泽图显然是刚接完电话，一脸焦急：“今天都是亲.密戏，他真是给我找麻烦！” 叶沛城此刻已经换好了军服，他闻言，抬眼看向一旁正在看剧本的乔陌妤，淡淡道：“我自己来吧。” “沛城，你？”经纪人觉得自己听错了，不由提醒道：“沛城，你看了今天的戏吗？冯导为了观众的直观印象，尺度都比较……” “准备吧。”叶沛城说着，已然起身：“场地就租了两天，不能耽误。” 说罢，他已然大步向着镜头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