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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歇与谢灵均情同父子。江歇一手将谢灵均拉扯大,教导剑法天道,传授为人处世之理,为他冒雪求医……一样样、一件件细数下来,饶是寻常父亲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女,也不见得就会比江歇做得更好。 但谢灵均却出了意外,陷入昏睡之中,并被常相思强行带回了妙音阁,这对江歇而言是打击究竟有多大,不言而喻。 谢灵均想到这里,抿了抿唇,而后缓缓张嘴,却最终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江歇领着两人,又过了整整九天九夜,这才抵达第九座小山的山巅。 谢灵均站在山巅,遥望几里远外的灵山。 他们站立的山巅,不过是灵山的山脚。若低头俯瞰山下,惟见云海怒翻,风卷层云,看不清山谷底下的情形;却可听得涛涛水声,闻得呼啸的激流撞击岩壁。 而抬头望去,灵山高不见顶,直干霄云,仿佛已经穿透高空,抵达九天之上。 在第九座小山的山顶与灵山的山脚间,有一条几里长的细窄铁链若隐若现,藏在云层之中,供人通行。 这是前往灵音寺的人都晓得的规矩——不得御器,亦不可施法,只能凭借区区皮/肉而已。 此谓之“心诚”。心诚则灵,是为灵音。 灵音寺从不强迫修士如此,可前往灵音寺的人都心知肚明,心诚与否至关重要。 谢灵均等人正准备离开栈道,踏上通行的锁链,还未动作,就听见一声绵醇温厚的男音在对崖响起—— “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灵音寺未曾前来迎接,还望恕罪。” 余音未消,谢灵均再朝远处看去,便能够透过氤氲的流岚雾霭,清晰地看到一个身着红色袈裟的僧人。 前来迎接的僧人法号慧空,是灵音寺的长老。 按照惯例,前往灵音寺的修士到了灵山半腰处,才能看到下院的弟子;攀爬至上院后,才能看到寺院的长老、主持。 但谢灵均三人在灵山外围遭遇魔修截杀,剑修凛冽的剑意、死去魔修浓厚的血腥气,都触动了外围布置的阵法,让正在参加法会的慧空感到不安。他这才会等到谢灵均三人抵达灵山山脚前,出来迎接。 但若要以为慧空所说的迎接,是帮助他们师徒三人渡过寒锁,那就又是误会了慧空的意思。 慧空说完之后,手里握着一串佛珠,立在原地,静静地等待三人渡河。 师徒三人还礼。 江歇领头,跨上寒锁。谢灵均和沈正泽紧随其后。三人皆稳步行走,冰雪不能侵其体,朔风不能动其心。 半个时辰后,师徒三人自寒锁跃下,同慧空禅师碰面。慧空再一施礼,就转身带领着三人走在天梯栈道上。 慧空从山顶走下,费了十日功夫,等他领着谢灵均抵达灵音寺,又是十日的功夫。 至此,已是六月中旬,距离禅宗法会结束不过半月而已。 · 各个洲陆之间的气候不同。 北冥大陆、挽天大陆、晚照大陆,这三个大陆在六月中旬的时候,正是入夏时节,气候和暖,说热还嫌早,却已经有了盛夏的初兆。四面八方吹来的暖风,也熏得凡人昏昏欲睡,直欲醉倒在夏风里。 而西陆以西的地区,安岭、西崖、冰川和极天,越往西越冷。 灵音寺所在的灵山,正位于冰川东南部,常年严寒,风雪吹彻,与四季如春的极东沧海恰恰相反。 灵山又极高,山脚便是云雾缭绕,等到了山顶,那气候就和在极天西崖相差无几了。 谢灵均火灵贮存多,本就耐寒,因此到了山顶后,只需让灵力在体内循环更旺,就如同置身火炉旁,完全不畏惧严寒的气候。 而沈正泽就不一样了。他水灵资质极佳,虽吐纳灵力均匀,可体质相较谢灵均而言,更加偏寒。在冰川还算抵得住,越往灵山上行,就越发感到寒冷,到了山顶寒冷之感抵达巅峰,微微一个瑟缩。 沈正泽这样争强好胜的人,当然强忍着,一路上就连时时刻刻关注他的谢灵均,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直到他方才打了个寒颤。 “是我疏忽了。”谢灵均轻声道。 说完,他绕过江歇走到沈正泽右侧,拾起对方的手,灵力就由两人紧扣的十指源源不断地传输过去。 沈正泽刚才还感到极其寒冷,谢灵均的灵力一进入体内,不仅丝毫不冷,反而有一种难言的燥热冲向他的丹田。 慧空停在灵音寺大门前,转身后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紧接着便道:“禅宗法会即将结束,如若不是杀气太盛引得贫僧心惊,贫僧绝不会贸然离场。眼下,主持正与华严宗的僧人论佛,贫僧也不愿错过最后十多日。 “而诸位施主已抵达灵音寺,不知可否再等上十多日。还是说,诸位有急事。如若是后者,还请万望告知,贫僧定然说与主持。” 原来佛宗派别繁多,灵音寺隶属于禅宗,融合大小乘佛法。佛宗法会聚集了三界的佛修宗派,如华严宗、天台宗等等。 佛修自古出炼体和医术方面的大能,每当佛宗法会举行之时,前来求医的修士便急遽增长。 对于灵音寺的僧人而言,自然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空论佛学,不如直接救一人性命。 因此慧空才会问谢灵均三人是否要紧,如若关乎性命,就是影响法会,他们也在所不惜,绝对以救助他人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