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当魔尊重生为废柴在线阅读 - 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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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半道,听到一声呼喝——

    “废物,你给我站住!”

    谢灵均头也不回地走着,直到后面的人再次叫他“废物”,他才慢慢反应过来,原来“废物”二字是在称呼他。

    谢灵均转身。

    朝晖与清风全部落在他身上。前者照耀着他苍白病态的肌肤,后者微微吹拂他仍在滴水的发丝。

    “你找我所谓何事?”谢灵均淡然发问,是久居上位的语气与态势。

    赵子棋微微一顿,非但没有感到冒犯,被这么一问,反而一刹那脑海空白,回想不起自己要来找谢灵均做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立即恼羞成怒。

    自己明明是来找教训谢灵均的,竟然看得出神了。

    那谢护法到底是天人之姿,就连和他有七分像的废物,外貌都如此出众。难怪枚九明知眼前的废物只是一个替身,也要和他在一起。

    赵子棋面上现出愤恨不平的神色,做贼心虚道:“我来打你!”

    谢灵均嗤笑一声,冷声道:“我做了什么事,值得你来动手?”

    “你!”赵子棋被噎住。

    他没想到谢灵均竟然这样厚颜无耻,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毫不悔改,就连承认的胆子都没有。

    “你背叛枚九,脚踏两条船,和那王灵月不清不楚。你这样做,让枚九伤心。你说我要不要狠狠地揍你出气!”

    岂止要狠狠地修理他,最好打得他永远都下不来床才好。

    谢灵均长眉一蹙,不解道:“与你何干?”

    赵子棋:“这……这当然与我息息相关。枚九是我的同门师姐,我作为师弟,不能眼看着他被你这个废物欺骗利用。她和你在一起,给你送药物,还帮助你练气。她自己修炼的时间都被你占据了,她明明是那样出色,怎么能够将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之上?”

    谢灵均似笑非笑,再问了一遍:“可是,这又与你何干?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你难道还拦得住她?”

    “我拦不住……”

    赵子棋微微失落,其后大声反驳:“就是因为我拦不住她,所以我才要来打伤你,让你不能占据枚师姐修炼的时间。”

    谢灵均语气平平:“你不是前几日刚刚把我重伤吗?”

    赵子棋:“是!我前几日应该能够打得你半年下不了床。你现在能够恢复得这么好,一定是枚师姐给你送了清风露。清风露就算是内门弟子也不容易得到,可是她竟然把着重要的药物送给你。”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万一她以后遇到危险,正好需要清风露,却因为把药物给了你,结果重伤不治怎么办?

    谢灵均不屑否认:“确有此事。”

    “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接下我这一剑吧。”

    赵子棋冷笑一声,拔剑出鞘。

    谢灵均爱剑如痴,就连换洗也绝不放下自己的剑,看到赵子棋拔剑,当即抽出腰间的佩剑。

    拙剑出鞘,谢灵均终于找回了一点前世的感觉,找回了一点魔尊的气势。

    谢灵均比赵子棋的修为低,但是他毫不害怕,虽然身体的资质不如赵子棋,但他的神魂之力强悍无比。

    他前世惯用叶玉清创立的天问剑诀,现在这么高深的剑诀绝不能用。

    他选择了最基础的剑法——墨者剑法。

    一剑之中,不只有着修为的力量。仅仅灵力灌注其中,拙剑的威力平平无奇;但神魂之力灌注其中,拙剑瞬间化为削铁如泥的利剑。

    这些都在眨眼间完成。

    一息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又仿佛沧海桑田。

    朴实无华的钝剑。

    极致的剑意。

    就在谢灵均拔剑的那一刻,赵子棋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虽然这种压迫感很快消失,但因此产生的恐惧和胆怯却如影随形,弥漫在心尖,久久不能消散。

    赵子棋瞳孔放大,难以呼吸。

    怎么可能!

    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谢灵均。

    眼前这个谢灵均和青阳阁内的谢护法千差万别,谢护法是天上舒卷有度的白云,高洁而纯净,眼前这个人只是脚下的淤泥,可以任人随意践踏。

    可是,他看到谢灵均那把钝剑出鞘的一瞬间,退意油然而生。

    剑还未相互触及,剑心却已经不坚定。

    发犹青,心已老。

    “我输了……”赵子棋在心中暗道。

    与此相伴的,是无穷无尽的悔恨与自卑。

    他本不如谢护法,枚九喜欢那天资卓绝的人,他连嫉妒都不能够,只能唾骂自己不争气,嫌弃自己。但他现在竟然连一个废物都比不过,他就连自卑的资格都没有了。

    赵子棋锋利的宝剑断开,被谢灵均手上那把钝剑一劈为二。

    谢灵均的剑停在赵子棋喉咙前一寸,不多不少。

    “承让了。”

    谢灵均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简简单单地说出了一个事实。

    说完,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果然,他的神魂之力太过强悍,现在的这一具□□完全无法承受。

    昨日,他见到沈正泽,仅仅因为怒恨,就频频呕血,更别提现在动用了神魂之力。

    鲜血流过他苍白的下颔,流过他光滑的脖颈,顺着压金丝的玄襟,缓缓、缓缓地流入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