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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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办公室的时候,江离正带着几个人在白板前梳理过往案情,赵嘉慕也坐在那里听得认真。他们两个人见状也安静的找了个座,跟着一起又把案件整体了解了一遍。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江离梳理完毕,收起了白板笔看向苏言:“技术那头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苏言点头,把刚刚发现的抛尸手段等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犹豫再三:“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众人还在琢磨着抛尸这件事呢,都没能第一时间回过神,江离却略微蹙起了眉,似乎是在认真考虑她觉得哪里不太对。 赵嘉慕则是直接多了,开口问道:“什么地方不对劲?” “方哥刚刚验证了嫌疑人是墙头抛尸,那这样一来,咱们之前的侧写可能就得跟着发生变化了。正常巷内抛尸需要的力气是一个级别,因为可以借助交通工具或者技巧等弥补力气不足这一块。墙头……认真的,受过一定训练的女性,难道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吗?”苏言发出了质疑,她算是对女性力量这方面有很大的发言权,当初她的负重能力超群那也是在特种部队中日复一日练出来的,单就正常人的日常锻炼,女性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本次的受害者微胖,就算是没手没脚,也有一百三十斤左右的重量。若是嫌疑人平抱着可能,抬上两米五的墙头,将其抛下,还要受害者身上基本没有撞击剐蹭的痕迹……未免有些玄幻了。 况且侧写在办案中就只能作为参考,并不能依赖,因为实践经验表明,犯罪侧写的准确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不到。 “专业的运动员?”蔡成济猜测。 “警方之前给出的侧写,女性,优雅知性,长相和外形条件姣好,因为这样才能吸引到这些受害者的注意。”苏言在‘外形条件姣好’上加重了语气,力量型运动员大多形体上会比较健壮,这是肯定的。 “金刚芭比?”项阳半开玩笑:“男人或许只要脸长得好看就行了。” “男人也是人,他们也会有警惕心,如果嫌疑人在外型上不能让他们感到放松,他们是不会跟着走的。”苏言摇头,显然不是很赞同。 “如果是男性。”江离突然开了口:“男性和女性在骨骼及肌肉等方面天生不同,男性的骨骼会更粗壮一些,所以同等身高下,无特殊情况,男性的力气会优于女性很多。” “女……女装大佬?!” 第50章 这一猜测明显让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如果嫌疑人是一名男性,那么之前侧写中矛盾的地方就说得通了,女性凶手甚少会选择这种血腥的方式及作案手法。”苏言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刚刚在楼下的证物室长时间盯着电脑,让她整个人有点不舒服。 江离用余光瞟了她一眼,眉心也跟着微微蹙起。 蔡成济则是一拍巴掌:“那就说明之前的侦查方向都是错的?什么排查抛尸现场周边的监控录像寻找可疑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性别都搞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两眼涂州市局那两个人的脸色,见对方果真面色不虞,他就更高兴了几分。 “也不能说是错的,其余信息基本还正确,只能说嫌疑人反侦察能力十分强悍,光靠监控去寻找,不保准。”江离开了口,算是缓解了一下涂州市局二人此时的尴尬,其实这也不能怪之前的几个市,要不是嫌疑人在南城市此次犯案改变了抛尸方式,他们也未必就能如此轻易的推翻之前的侧写。 当然了,若是案发当地市局没有方佳茂这种人才,那光是抛尸方式估计就得磨上许久了。 这时江离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抬起头道:“好了,这个小短会就先开到这里,大家去忙吧。另外传来消息,已经确定了当天和受害者一起去酒吧其中一个人的身份,苏言,你跟我一起去进行一下核实。” “好。”苏言应道。 “哟呵……”蔡成济和项阳凑在了一起,用不可明说的眼神盯着他们俩看。 不过当事人江离只是不咸不淡的瞄了他们一眼,那神色那正气凛然的模样几乎让人以为这全都是正常的工作需要,而另一名当事人苏言就更没什么感觉了,因为她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也许是本来在部队里留下来的思维习惯,她觉得队友之间相互照顾是最正常不过的,原本的特种部队里,他们一整个组都是一个整体,就是那种完全放心把后背交给队友的信任。如今在专案大队虽说有点不同,但是本质还是没什么区别的吧,注重团队协作,最主要的是同事之间要相互信任。 苏言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蔡成济二人那挑事儿的模样,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附近,将桌上散落的资料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赵嘉慕却走到了江离的身边:“不得不说,江队,你们南城市局刑侦大队还真是令人深刻,我觉得这趟真是没白来。”他说道这里忽而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怪不得我们市局的领导经常提起你,言语中俱是颇为夸赞,今天一见我就明白了,您和您的团队的确优秀。这一次南城市之行,看来我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不仅仅是协助你们将这名连环杀手绳之以法,最重要的是我也能够跟在你的身边学习很多。” 这话说的漂亮,让整个办公室里专案大队的人都心里舒坦了不少。其实对于涂州市局来人,所有人心里都是憋着一口气的,生怕哪件事做不好比不过人家,被对方取笑。这回好了,涂州市局的人主动认怂,他们也大可不必抱着敌意去相处了。 江离听完之后,却是罕见的有了神色波动,最终也只是回了一句:“赵警官客气,你也很优秀。”说完之后,冲着苏言招了招手,就要带着人往外走。 不曾想赵嘉慕竟也跟了上去,仅仅只是落后了两步,众人见状都是一脸惊奇,而蔡成济和项阳明显就是抱着看好戏的姿态:太好了,他们队里可是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如果每天都能欣赏这么一出大戏,生活简直乐无边。 苏言停住了脚步,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他:“学长?你要出去?” “我要跟在江队身边学习呀。”赵嘉慕眨了眨眼:“如此好的一个机会,我可不会放弃,要知道江队虽然是要比我大上两岁,但是他在全国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刑警中,那都是相当的有名的。” “你坐了一天车,不需要休息吗?办公室已经给你们俩准备了宿舍。”苏言指了指后面宿舍楼的方向。 “不用了。”赵嘉慕摇头婉拒:“整个一上午都在坐车,这点活动量算什么呢?毕竟我还年轻,能抗。” 毕竟还年轻?这句话跟刚刚那句‘比我大上两岁’连在一起品,简直有奇效。 江离听到这,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那就一起来吧。” 接着三人沉默的一起下了楼,在走到江离的suv旁边的时候,苏言站在旁边想了想,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她实在是不想和赵嘉慕有什么过多的接触,相比之下,江离就让人好接受一些。中央空调和钢铁直男,果然是直男更让人信任。 赵嘉慕看到她上车,眸光微闪,系好安全带之后开了口:“言言,咱们也算是老友相聚吧,南城市我已经有几年没回来了,你这个做地主的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语气轻松好似在开玩笑,并不让人反感。 苏言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有些惊疑的挑了挑眉,正要回过头去,脑袋却被人猝不及防的按回了座椅靠背上。她顿时整个人有点发懵,眼睛都忘记眨了,额头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那一触即离的掌心温度,干燥而又炙热。 江离将人给按回去,然后伸手把副驾驶的座位稍微放倒了一些,之后收回了视线再没给她一个眼神,发动了车子之后才道:“路上要开将近四十分钟,你可以睡一会儿。” “……”她下意识的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心头又漫上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其实不用……”她刚刚只是觉得眼周有点疲惫而已,倒不至于困得睁不开眼。 “早上刚下了火车,别逞强。”江离说完以后,直接踩下油门将车开走了。 对方知道她去疆北并不稀奇,因为这份工作本身的原因,节假日出市都是需要提前报备的。之前的行程是临时的,所以车票并不好买,她返程的时候只买到了一张慢车的站票,疲惫是实打实的。 再转念一想,如今发现了新的线索,今晚不知道又会忙上多久,所以苏言就也不再抗拒,‘嗯’了一声之后闭上了眼睛。 黑色的suv出了市局大院的大门,缓缓汇入主路的车流当中,车速算不上快也并不慢,而且行驶的十分平稳。江离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没有得到苏言回应的赵嘉慕,见对方一脸吃了粑粑的表情,唇角的弧度便又大了一些。 年轻?呵! …… 苏言是被江离把车子挺稳之后解开安全带时发出那轻微的金属摩擦声给惊醒的。她睡眼迷蒙的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天已经黑透了,前面是一处工厂,显然厂子里面正在进行作业,几个大烟筒正呼呼的往外冒着青白色的烟。 “到了?”她问,声音带着睡醒之后特有的暗哑。马尾也因为刚刚睡觉时的磨蹭而微微有些炸毛,脸颊透粉,少了一丝冷硬多了一点迷糊。 江离看了她一眼就迅速的瞥开了视线,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嗯,与受害者一起喝酒的其中一个是这家工厂的保安,曾经有过故意伤害的案底。” 因为警方是突然通知人家配合调查,对方正上着班呢,且工时是24小时制,临时实在是脱不开身,答应了明天一早下班就去市局。江离想了想,还是来走这么一遭更能够节省时间。 苏言点了点头,将座位默默调了回去,然后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三人走到了工厂大门的门卫处,出示证件表明了身份,屋里此时坐着的那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保安就有些慌了神:“你们找谁?需要我打电话给老板吗?”他实在是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警察还来了,老板犯罪了?厂子要倒闭了?! “不用,我们找一个叫李勇军的,应该也是你们这里的保安吧?”江离拦住了对方慌里慌张就要打开对讲机的动作。 “李勇军?”老保安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反倒长舒了一口气,因为对方就是个刺头,平时惹得事儿不少,有警察找上门来一点都不稀奇:“他刚刚和另外两个一起出去巡逻了,我这就把他叫回来。”说完就打开对讲机对着那头说了几句。 他们在门卫等了大约有十分钟,一个三十五六岁,穿着保安服的男人拉开门走了进来,在江离等人再次表明身份之后,整个人十分的局促不安,看了看坐在那里的那个老保安。 老保安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起身背着手走了出去,顺带还给关上了门。 李勇军这才松了一口气,摘下帽子抹了一把额头扇的汗:“警察同志,有……有事儿吗?” “认识他吗?”江离抽出照片,递给了他。 李勇军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就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变了脸色,因为他是靠着门的位置,一个转身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赵嘉慕有点懵。 这时,两道人影从他身边像一阵风一样吹过,下一秒只留下了他和那扇几乎要被拉散架的铁门,在那里呼扇呼扇的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声。 第51章 苏言和江离几乎是同时窜出了那道门,不过秉承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江离在门口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等到对方冲了出去,他才紧随其后。 李勇军跑的很快,出了门卫的小屋子就往厂子里面跑,因为熟悉地形,几个拐弯就将他们两个人甩出了一段距离。 这间厂子是分割成一座一座的储备仓,所以将地形分割的有点复杂。在一个岔路口前,江离回头给苏言打了个手势,然后直奔着李勇军的背影去了,他在这个时候总不会搞什么女士优先,危险还是要他顶在前面才成。 苏言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着江离那双大长腿,应该也是没什么意外能够发生,所以也就依了他的意思,从另一条小路跑了进去,看看能不能从别的方向将李勇军给堵住。 跑出约莫二百多米的时候,她就听见右前方传来了男人的哀嚎声,顺着那个方向一拐,果不其然李勇军已经被江离以一个背扣的姿势给按在了地上,右手臂略微扭曲,对方那张古铜色的脸甚至因为疼痛而涨成了紫红色。 “疼……疼……老弟……大哥……警察同志!轻点,轻点!”李勇军慌得口不择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跑什么?嗯?”江离说着,压着他的腿又用了几分力气,果然下一秒惊天动地的痛呼声就响了起来。 苏言皱着眉走到了他们身边:“江队,怎么处理?”她挑眉看向此时脸着地的李勇军,本来没多大个事儿,偏偏搞这么一出,这回倒好了,没事儿也有事儿了。 “起来!”江离起身顺手将身下的人给揪了起来,李勇军个子比他矮了一个头,远远看去就好像他拎了一个小鸡崽儿似的:“带回局里吧,慢慢审。” 本来以为他和受害者是朋友,但是对方这一见到照片就跑,肯定里面还有点别的猫腻。 二人扭着李勇军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赵嘉慕略微喘着气姗姗来迟,见到现场的情景嘴巴略微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什么来。三人一起将李勇军压上了车,然后呼啸着回了市局。 市局大楼,审讯室。 “说说吧,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啊,见到警察就跑?”蔡成济用笔杆敲了敲桌子,唤回对面带着手铐的人的心神。 李勇军这会儿右手臂和肩膀处还疼着,一说话就有点龇牙咧嘴的,回来这一路上被围在身边的三个煞神给吓得命都去了半条,这会儿直想尿尿。他委屈巴巴的瘪了瘪嘴,喊了一句:“冤枉啊!” “喊什么冤!我问你跑什么!”蔡成济说着又把受害者的照片扔到了对方的面前:“认识不认识这个人!” 李勇军哆嗦的更厉害了:“认……不认识。” “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怎么,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了吧?你可有一条故意伤害的案底呢,不至于这么怂吧?”蔡成济脸拉的老长,呵斥道:“照片里的人,认识还是不认识?!说实话,你要是说谎有什么后果用我详细跟你说说不?” “认识,认识!他是熊向明!”李勇军急忙点头道,他虽说因为和人打架进过派出所,看守所也呆了几天,但是派出所那儿和这儿可一点都不一样,而且这犯的事儿也不一样啊! “认识你跑什么?为什么不配合警方工作?!” 对方只是眯了眯眼睛,闭紧了嘴巴不肯说话。 坐在蔡成济身边的苏言在将死者身份发给江离之后,抬起了头,看着李勇军的模样,忽而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她将手机收好,开了口:“我们的法医已经证实,死者熊向明身上有生前所造成的淤伤,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死者……”李勇军神色惶恐:“所以他真的死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苏言突然全身特别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显得是胸有成竹的模样:“熊向明的脸上及胸口处有多处疑似钝物打击造成的淤伤,而你的右手是怎么肿的?要不要我们给你取一个手模再去和死者身上的伤痕进行一下对比?” 这个李勇军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被她这么一吓,就稀里糊涂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撂了。 原是那天晚上在酒吧的时候,他和熊向明还有另外几位朋友在一起喝酒,期间他和其余两个朋友与另外一座的散台客人发生了一点冲突,还动起了手。当酒吧老板带着人出来的时候,双方看着酒吧老板身后那人高马大的好多个小伙,登时就怂了。熊向明当时还算清醒,知道这件事就是闹到报了警也是自己这边吃亏,更何况几位朋友当中还有两个实在不能够惹这种麻烦上身,所以就认了错,还给酒吧赔了钱。 后来他们这群人也就离开了酒吧,本来商量着是去ktv续摊儿的,其余的人却表示没有什么心情,最终只剩下了他和熊向明两个人。二人在去ktv的路上就发生了口角,李勇军觉得熊向明在酒吧里忒怂,熊向明觉得他不知轻重,于是二人骂着骂着就纠缠到一起去了。李勇军平时干保安,所以身体素质还可以,将熊向明压在地上一顿胖揍,等到揍完了酒也醒了,一看熊向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登时就慌了。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报警,而是逃跑。 今天早些时候他接到警方的电话就有点心里犯嘀咕,想着是不是熊向明这小子报警了?不过他倒也没有太害怕,两个人的关系怎么说也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警方介入,到时候他诚恳的认错,拿医药费就是了,想来对方也能谅解他。没想到江离他们一去,给他看的那张照片明显就是死人啊,他都把人给打死了,他能不害怕吗?所以当时下意识的就撒丫子跑了。 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蔡成济和苏言便一起回到了专案大队的办公室。一进去,蔡成济就把手里的东西‘啪’的一下往桌子上一扔,然后用十分神奇的表情看着苏言:“嘿,我说你这丫头脑子转的真够快的啊,你是怎么想到的?” “白天我不是和项哥一起去法医室来着嘛……张哥正好在那处理熊向明的尸体呢,随口念叨了一句他脸上和身上有多处淤伤,系生前造成的,还说会不会是和凶手搏斗反抗的时候造成的。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后来听江队梳理过去几起案子的案情,我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了,因为那么多起案子的受害者的验尸报告,都没有提及他们有这种生前的淤伤,那就说明这是唯一一个特例。”苏言说道这里抿了抿唇:“联想到李勇军的态度,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感情这孙子是觉得自己杀人了。”蔡成济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你还是很棒的,大妹子。” 苏言摸了摸自己的马尾辫,笑得有点腼腆:“当时要是项哥在,他也会察觉的,因为就只有我们两个去了法医室,这些信息你们无从得知。” 蔡成济闻言笑了笑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