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锅从天上来
环境清幽的咖啡厅,来来往往的人皆仪容得体,咖啡厅里,播放着曲调轻盈婉转的钢琴曲,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苦涩的香气,轻呼吸一口,肺里尽是悠长的清香。 坐在角落里,乔瑾懿百无聊赖地晃动着汤匙,凝视着白瓷咖啡杯里的咖啡,发呆。 卷翘的羽睫上下轻轻扑闪,如两只翩飞的蝴蝶,窗外耀眼的阳光,恰好落进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铺开一层层细碎的光影。 沈亦修一踏进咖啡厅里,见到的就是眼前堪称美景的画卷,不禁放轻脚步,放轻呼吸,丝毫不敢打扰到乔瑾懿。 可他炙热的视线,乔瑾懿岂会感觉不到,她正思考着将来的路,要怎么走,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只能忽略。 上辈子的人生过于短暂,结束得太早,以至于很多她现在多经历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 “乔瑾懿,好久不见,我能坐下吗?” 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沈亦修迈步到乔瑾懿的跟前,轻声询问道。 “沈亦修?怎么是你?” 冷不丁的一句话,打乱乔瑾懿的思绪,一抬头对上那双比之琥铂色,更加浅几分的眼睛,有些小小的诧异。 “不是我,还能是谁。”浅笑着勾唇,沈亦修此时心情不错。 “额,那你坐吧。” 不明白她今天见到的沈亦修,怎的和往常不太一样,有温度太多,乔瑾懿皱着秀眉,碍于沈一墨的面子,最终没有选择拒绝。 没有被她拒绝,显然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沈亦修微勾着唇角,坐到她的正对面,唤来站在一旁的侍者,点了杯和她一样的拿铁,享受着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光。 假装没有感觉到沈亦修炙热的目光,乔瑾懿捧着白瓷杯,不是很适应地往后躲躲,和他无声地拉开距离。 她的小动作,沈亦修怎会看不见,眼底一丝暗光,极快地掠过。 稍扬着唇,正准备好好品尝一番拿铁的滋味,却不想沈大夫人领着千初蕊,气势汹汹地赶到。 “妈,初蕊,你们俩怎么来了?” 见到沈大夫人,沈亦修第一反应是看向乔瑾懿,他的母亲和她有过节的事情,他是清楚的。 正是因为有这些不能忽略的原因在,他才会始终迈不出第一步。 “我怎么来了?”沈大夫人高昂着头,斜着眼睛睨着乔瑾懿,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母鸡护崽子般,拉过沈亦修到她的身后,沈大夫人张开手,挡在他的身前,不让他前进一步。 语重心长地道,“亦修啊,我说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敢情是被外面的狐狸精给勾走魂儿。” 话里的“狐狸精”,正是人在咖啡厅里坐,锅从天上来的乔瑾懿。 淡定自若地小酌着白瓷杯里,深褐色的咖啡,细细地品尝着,明知沈大夫人指桑骂槐的对象是她,仍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当是犬吠。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满地反驳着,沈亦修担心乔瑾懿会生气,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可望着她没事儿的反应,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堵。 他在她的心中,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 所以,无论他母亲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意?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说!” 沈大夫人猛地提高音量,一双眼睛充血着,狠狠地瞪着乔瑾懿,只恨不能将她撕碎! 乔瑾懿,你可真是好本事,勾引我儿子不说,还让他为你说好话! 尖锐的女高音,回荡在安静的咖啡厅里,立即引来很多人的关注,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着。 眼看事态的发展,即将超出预期,沈亦修连忙拉着沈大夫人的手,想要解释,偏偏沈大夫人不理他。 “妈,”沈亦修张张口,刚想解释,千初蕊伺机出现,帮衬着道。 “哎呀,表哥,现在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啦。” 嘴上说着别添乱,实际上添乱的人,正是她。 余光瞅着一些人在一旁窃窃私语,千初蕊漂亮的大眼睛里,快意一闪而过,涂着裸粉色口红的唇上扬着,落在乔瑾懿身上的视线,满是讥讽和嫉妒。 此时此刻,最好能多来点人,好好看一看,乔家千金乔瑾懿,是怎么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的。 要不是事情发生的太措手不及,她非请一些记者来不可。 不是她狠啊,她这可是在帮报社,帮记者,创造明日的头版头条呢,他们应该感谢她才是。 成功制止沈亦修开口,千初蕊好似盯上他似的,只要他有开口的动机,她绝对会立即说上一句,怼得他说话的思路全无。 眼看沈亦修被千初蕊牵制住,沈大夫人投向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侧头阴深深地盯着乔瑾懿,语气一点不客气。 “乔瑾懿,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子,咋就那么不知道自尊自爱,就那么贱呢?前段时间不是说,你和三爷在交往吗?怎么现在倒来勾引我儿子?” “难不成,你有三爷还不知足?想多养几个备胎不成?” 恶毒中伤人的话语,沈大夫人是张嘴就来,全然不顾她豪门阔太太,在外精心维持着优雅的风度。 双手环胸,沈大夫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乔瑾懿,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她倒是想要看看,周围有那么多人看着,她乔瑾懿可以翻出怎样的花来? “妈,乔瑾懿哪有勾引我!” 沈亦修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沈大夫人,平日里的清冷全无,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克制着满腔的怒气。 却碍于沈大夫人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哪怕是有再多的怒火,也只能任由它平息。 只是一双眼睛,不安地看着乔瑾懿,生怕她会生气,要是因此而不理他,那他又该如何是好? 现在的他,无比后悔为何要选在刚才的时机,走进咖啡厅里和乔瑾懿见面,明知她和他母亲不对盘。 任由沈大夫人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乔瑾懿容貌妖孽绝美的小脸上,不见一丝怒容,反而悠闲得紧。 松开握紧白瓷咖啡杯的手,单手撑着下颌,慵懒地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开口:“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