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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去搭讪……但是,太可怕了! 只要他们靠近方圆两米以内,就会宛如被大型凶兽锁定,铺天盖地的沉重压力,就像一瞬间坠入了海底深处,山岳般的水压挤迫五脏六腑,气管也被掐住,眼前发黑的窒息感传来。 只有退出了那个范围,他们才会恢复正常,五感回归了身躯,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怂了怂了,遂绕道走。 五条悟半阖着眼,把玩着墨镜的柄,见到那些考生都识趣地不再靠近,这才慢悠悠地收回了杀气。 里见想来猎人考试是不可抗力,他阻止不了。 但是,难道他还会允许那些电灯泡来打扰他和里见吗?想都别想! 五条猫猫,一直在和空气斗智斗勇,从未被超越。 五条里见闲得无聊,随着考生越来越多,她也学起了墙角里又开始搭扑克牌塔的小丑,观测这些考生的实力水平。 大概是当久了老师的职业病作祟,遇到了一些好苗子总是会忍不住。 忽而,她眼睛一亮,“咦?悟,你看那孩子像不像你。” 五条悟:“……哈?” 五条悟循着里见的指向望去,立刻就找到了隐藏在人群里的银发小男孩。 男孩大概十一二岁,银色头发,蓝色猫眼,嘴里鼓鼓囊囊的含着棒棒糖,胳膊间夹着滑板,身高并不显眼,他习惯性地把自己藏在人群的间隙里,便于观察,也利于暗杀和躲避,明显是训练过的。 最重要的是,他和五条悟小时候不能说是完全一致,只能说一模一样。 只不过五条悟小时候走冷酷神子路线,而这个男孩拽拽的挺可爱。 “像吗??”五条悟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像啊。哎呀,小猫跑了。”五条里见支着下颚,笑眯眯地看着那边。银发男孩似是察觉到了他们探寻的视线,警惕地消失在了人群深处。 五条猫猫:“……” 他醋了!他要闹了! “五条里见,你就满脑子外面的野猫。”五条悟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他不好看,还是五条猫猫不好撸?呵,女人。 不管怎么样,你的姓氏始终都是“五条”。咱俩才是一家的。 “只有一个毛茸茸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偏偏五条里见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理直气壮地说出了让五条悟血压飙高的话。 五条悟:“你说什么,你还想海王??” 雾草,他要不要防范于未然,提前把她的鱼塘炸了?不然他感觉自己地位堪忧啊! “哎,你看。”五条里见煞有其事地掰着手指算了起来,光明正大地发出渣女的声音,“御三家家主难道扩充后院的权力都没有吗?我记得自我记事起,求结亲订婚约的人就踏破了门槛,还有不少人提出当我的妾室也行,只要有个名分就可以。” “禅院家有个小子,好像是叫禅院直哉来着?对我穷追不舍死缠烂打了五六年呢,我没搭理他,把那孩子从‘明媒正娶’逼到‘入赘也行’,最后一再降低要求‘非正室也可’……” 五条里见耸了耸肩,“当然了,我都不感兴趣,全推掉了。” 五条悟的脸色越来越黑,乌云密布,滔天的咒力蠢蠢欲动,可以说如果不是五条里见的最后一句话,这一届的猎人考试是注定考不成了,并且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考场都要人间蒸发。 “这些都什么玩意儿?!”五条悟就差没捏着她的肩晃来晃去,“我怎么从来没印象?” 御三家整一封建糟粕,五条悟身为六眼的嫡子,他自降世起就有络绎不绝的求亲者前来拜访,这很正常,谁不是馋五条家的血脉和地位呢。 但五条里见这说法就离谱,他记得自己一口回绝了之后就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他了,但看里见的样子,她不仅没能摆脱催婚地狱,神他妈妾室也行,竟然还记住了其中一个求婚者的姓名?! 不要拿六眼配置的精密大脑装垃圾啊! 五条悟觉得指节发痒,现在就很想打人。 很好,禅院直哉是吧?我记住了。 他恶狠狠地想。 “嘛,这大概就是性别的差异吧。”五条里见爱抚猫猫头,动作充满了大姐姐的包容,“细小的蝴蝶效应都会造成巨大的世界线更变,更别说我们差的是性别,从小的生长轨迹就有不同吧。” “好比说,我小时候除了修习六眼和咒术,还要掌握琴棋书画闺房礼仪呢。”五条里见想起了不好的记忆,她郁闷地说道,“哇,你不知道那些教导我‘女子戒律’、‘闺房守则’的家庭教师有多离谱,那么紧的束腰诶,她居然让我笔直地站整整一个时辰?就为了姿态优美,赏心悦目??” 五条里见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我本人还不够赏心悦目吗?” 五条悟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有些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抱紧了里见,和她脸贴着脸,唇瓣几乎要擦上她的耳垂,“那,里见你就那么受着吗?” “你觉得可能吗?”五条里见不自在地歪了歪头,“我可是你诶。” “家庭教师太过分了,在又一次我不服从她的指示,她气急败坏想要拿戒尺抽我时,我就动手啦。”五条里见笑嘻嘻地叙说道,“可能是她教多了顺从服帖的大小姐们吧,就下意识想拿对付她们的手段来对付我。然后……嗯,我开着无下限,之后的场景你也能料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