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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氏看着小女儿照镜子的可爱模样,笑道:“这玩意儿易碎,虽不至于用不起,但是碎了一时之间又难买到,不如日后回京了再翻找出来。” 林海点点头,小姑娘都爱俏,他想着母亲的首饰大都不适合这个年龄段,一想到憨厚耿直的大舅兄都知道给妹妹送首饰,自己定然也不要落后,回头就让林安去着人时常采买一些,即便是孝期,也不能让妹妹头上的珠子不鲜亮了。 荣国公夫人贾史氏在荣国公被弹劾之后,看着被林家送回来的奴仆,以及他们身上穿红戴绿,还有金灿灿的发饰,简直要气死了,第一次给了自己颇为信任的赖嬷嬷没脸,甚至连她脱籍的孙子赖尚荣跟着贾珠一起读书的事情,也给削了。 “荣国府几辈子的老脸都被你老给丢尽了,当初我嫁到贾家,是你帮着我立足,我感激你,三十多年了,敬着你,可结果呢?御史弹劾!你是什么人物?竟然在亲家丧期穿红戴绿就上门,累的老爷被弹劾跋扈!” 贾史氏摔了杯子指着赖嬷嬷就大骂:“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原想着你德高望重,又是府里的老人儿,便是老爷也未曾不给你脸面,你求了孙儿脱籍,我们应了,想让你孙子跟着珠儿读书,我们也应了,可就是这么办事的?” 赖嬷嬷在被林海拿下之后,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这些年因为两个儿子分别成为荣宁二府的总管,她又一惯养尊处优,这次去林家是为了训斥贾赦,其他人没有资格,所以专门被请出来,却不曾想,老了老了,却失了谨慎。 早知道自己该想个法子推掉的。 “是老奴的错,老奴便是死一万次也也赎不了老奴犯的罪过。便是立即死了也是应当的,可老奴还是有句话想给主子说说。” 赖嬷嬷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忌,甚至连累了贾代善,不会落好,可她也不想让林家好过,于是流泪哭诉道:“老奴这一生的脸面都是府里给的,若是有对府里一丝的不好,老奴便是死了也难安。可这次的事情着实有些轻巧……” “怎么说?”贾史氏喘着粗气,喝了口茶,问。 赖嬷嬷跪在地上继续道:“老奴原想着不能给府里丢人,所以一路上才穿戴的整齐了些。一路上也没甚意外,入了姑苏城,原想着在客栈休整一番,换身妥帖的衣服,可刚入城就听说大爷要从林家搬出去了,怕去了碰不上,故而匆忙赶去林家……” “到了林府门口,老奴亲眼瞧着之前说是活不成的林家小姐从外面跑回去,结果到了门口就不让老奴进去,耽搁了好一会儿子,才见姑爷出来,那时候外面围观的人不少,姑爷出来之后看到奴才们这才黑了脸……” “真真不是老奴辩解,若非林家小姐一开始就将老奴拒之门外,没有后来的事情。老奴知道自己行为不妥,可贾林两家是亲家,老奴未曾想给小姐没脸,确有不妥之处,可原是想追着大爷,早日完成了主子的任务,太太明鉴,老奴真真是错了。” 贾史氏深吸一口气,看着赖嬷嬷问:“那林家小丫头真的无恙,还将你们关在门外?” 赖嬷嬷伸手立誓道:“老奴发誓,林府小姐身子康健,跑的欢快极了,也是她不许我们入门的,这才有了后面人的围观,若有一句妄言,天打雷劈!” “混账!混账!”贾史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原本还在为敏儿担心,不知道林家那个老东西怎么磋磨她呢!之前听到她开始管家了,还有些高兴,可结果呢?就是将娘家的人关在门外 ,结果让人参了自己的爹爹,敏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个家是怎么管的? 与此同时贾代善也在看林府来人的信件,说了事情的经过,贾代善对于林家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怨言,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也知道若是让穿红戴绿的奴才进了林家,事情被捅出来,于女婿仕途不好。 到底是自家失礼,不过这次的事情又是奴才生事,让贾代善对贾史氏管家的能力有了质疑,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赖大是自己得用的奴才,赖二十宁国府敬哥儿身边用得上的,赖嬷嬷更是伺候过父亲的老人儿,贾代善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命撸了赖大的总管之位,这件事荣国公府得给一个态度出去。 “家中的奴才屡次生事,是时候好生整顿一番了。”贾代善对贾史氏直接道。这件事一出,也不全是坏事,奴大伤主,是时候好好整顿一番了、 贾史氏心中一梗,想要说林家的不是,但是听到贾代善嘴里说着亏得没进门的事情,让她压下心底的话,将老二媳妇叫进来,狠批一顿,说她管家不利,这几年怎么下面的奴才尽生事? 但是心中却想着,接着整顿奴才,将婆母早先的人都清了出去,也省了日后老大那个孽障借着依仗再对自己不敬! 不管是钱家还是赖家,都是荣国府的家奴,贾王氏自从长房贾许氏生了贾琏败坏了身体之后虽说是管家,可库房的钥匙却不在自己手里,凡是都得找婆母,哪里能指挥的了这些人? 偏生婆母一顿训斥自己还得受着,贾王氏木讷的跪在地上,听着贾史氏的训斥,并不回嘴。直到女儿元春的到来,让贾史氏才停下了训斥。 松了一口气之后,贾王氏心中对大房许氏还有小姑子贾敏更加愤恨了,若是当年许太傅被弹劾下来,许氏早就成了亡魂,便是查出自己在她生产的时候动了手脚,也没人能奈何自己,可偏生没成功,还被婆母抓住了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