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本尊才没有着急
“我……”濯宁乐一哑,宗政阳漓已经是快速抱着钟离安离开了! “来人,传药师!要快!” “快啊!” …… 大殿内,几名药师正看着床榻之上的钟离安,眉头皱得极紧。 宗政阳漓看着钟离安那全无血色的狼狈脸颊,看向了自己的衣袍。 他不过是抱了钟离安片刻,外袍上都全是鲜血,可见钟离安之前究竟是流了多少的血! “她怎么样了!”宗政阳漓久久得不到答案,不由得开始询问。 “这……”几名药师一脸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宗政阳漓怒声开口。 从未见过尊主发怒的几名药师这下更是瑟瑟发抖,一名药师在宗政阳漓的压迫之下,终于忐忑着开口了。 “尊主大人,这位姑娘是心头血损失过多,又承受了尤其严重的外伤,而这次损耗过大,就算是治好了,恐怕身体的底蕴也再很难恢复过来了!” 声音落下,宗政阳漓拳头骤然紧握:“心头血损失过多,她怎么会心头血损失过多!” “这个……”几名药师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颤巍巍开口:“我们也不知。” “不过好在我们还能尽力保住她的性命。”几名药师中,宿蕙兰的胆子明显是要大很多的,她冷声道:“要是再晚一些发现她,只怕她会直接丢了性命!” 声音落下,宗政阳漓眸子里的华紫色骤然浓郁! 他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钟离安,握紧了拳头,心头涌起了万般情绪。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了钟离安。 怎么会这样,之前钟离安还好好的,她怎么会也受这样严重的伤?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们一定尽力要尽全力去助她恢复!”宗政阳漓看着病榻上的少女,冷声开口:“否则,提头来见本尊!” “是!”几名药师顿时是一阵的惊慌失措。 他们也知道宗政阳漓的脾性,这位尊主大人向来都是杀伐果断言出必行的,他们是只能拼尽全力去医治钟离安。 这一场抢救足足维持了九个时辰。 从戊时到丑时,众多药师拼尽全力半点也不肯松懈地医治,而宗政阳漓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目光不曾从钟离安身上移开半点。 直到治疗完毕,太医退下,有侍女上来替钟离安换下了满是鲜血的衣物。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去,宗政阳漓看着钟离安那张逐渐变得清晰的脸颊,以及她身上的每处伤疤,心头越发地难受。 钟离安身上真的没一处是好的。 除了脸上的皮肤还算是完整以外,她的手腕被绳子勒得血红一片,上面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全身上下除了灼伤,就是尖锐的划伤和刺伤,可以想象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宗政阳漓本来心头对钟离安怀着一腔怒火,可他在看到钟离安如今的模样之后,却是怎么也对她发不起火来了! 看着那张脆弱得几乎透明的脸,宗政阳漓转身,推门出了殿门。 殿外月色正浓,却是一片忙碌。 “漓哥哥……”濯宁乐将宗政阳漓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忙是朝着他走了过去。 然而她站得太久了,这一动,濯宁乐几乎是要摔倒在地上。 宗政阳漓却是冷冷地看着濯宁乐。 “漓哥哥,你不要理那个女人了好不好,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这样牵挂她,她不配的……” 话声还没有说完,濯宁乐的身形就骤然倒飞了出去! 宗政阳漓冰冷的目光看着濯宁乐:“她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 “漓哥哥?!”濯宁乐难以置信地摔落到地上,她咳了两声,忍着身上的剧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宗政阳漓:“你竟然为了这样的一个人,伤我?” 宗政阳漓走近她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濯宁乐:“她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你趁着本尊昏迷期间,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这一次,濯宁乐清晰地在宗政阳漓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杀意还有华紫色。 “我……”喉咙微微腥甜,濯宁乐心头警铃大作,连忙否认道:“漓哥哥,我没有!” “呵。”宗政阳漓冷笑:“你当真以为本尊这一伤,是给糊涂了?” “沿途回来这么多人,本尊不知道问么。” 宗政阳漓冷然看着濯宁乐,濯宁乐的心一点点地被沉到了谷底。 “本尊似乎和你说过,你不该动她!”宗政阳漓抬手。 看出了宗政阳漓的杀意,濯宁乐马上道:“宁哥哥,她可是伤你的人啊!” “是我,是我冒着那么多的红莲业火,一点点把你给带回来的啊,我才是最在乎你的那个人啊,可她呢?她一点都不在乎你!” 濯宁乐大声说着,眼底泛起了倔强的泪意。 其实濯宁乐并不是全无脑袋。 她知道钟离安身上红莲业火的伤痕迟早会被认出来,所以她让故意马车将钟离安拖着回来拖了一路,直拖得她身上每一块地方都血肉模糊,将红莲业火的灼伤彻底掩盖住! 她打算好了许多东西,可她就是太低估了钟离安在宗政阳漓心底的位置。 无论她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可宗政阳漓一看到那个女人,还是会心软。 听着濯宁乐的话,宗政阳漓想到是濯宁乐将他救回来的,不由得眉头微皱,虽然濯宁乐伤了钟离安是不假,可他宗政阳漓却也从来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要是本尊知道你这话里有欺瞒……”说到这里,宗政阳漓话语声微顿:“你知道下场。” 声音落下,濯宁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开始后悔了,后悔将钟离安给带回来了! 她当时就应该让那个狐狸精被红莲业火灼烧殆尽! 另外一边,宗政阳漓本来是打算回自己寝殿的。 可是钟离安受伤痛苦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放,怎么样也都挥之不去,他走到了自己寝殿的门口了,却又不禁绕了回去,情不自禁地回到了钟离安待着的殿里。 他紧紧地伫立在钟离安的病床前,俯视着她。 此时钟离安,看起来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脆弱得好像是风一处就散了。 虽然她全身上下的伤口都被极好的药处理过了,正在缓缓恢复着,可该受的痛,钟离安一个也减轻不了。 似乎是痛极了,即便是在睡梦中,钟离安也是痛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