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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夫妻俩倒都停受陛下看重。”德妃在旁漫不经心的说。 太后对林悠招了招手,让林悠近前让她细看看。 林悠走上前, 太后点头赞道:“是个齐整的。只是哀家想不明白,这么个娇滴滴、瘦弱弱的娘子, 怎能画出那般气势的神虎, 哀家有些不信。” 淑妃紧接起身, 来到林悠身旁转了两圈,故作天真的说道: “太后若是不信,倒不如叫这位林画师当场再画一幅,这样不就能见证是真还是假了?” 林悠面带微笑, 暗骂淑妃把扮蠢当枪使。 合着要是林悠今天不再她面前画一幅神虎图,那福宁殿和泰和殿的两幅画就不是她画的了? 这淑妃若不是真蠢就是真坏。 皇后拧眉冷道: “淑妃,陛下在场时你不是腰疼吗?现在倒是精神起来了?你一张口说得轻巧,当场画一幅,你可知林画师为了画泰和殿那张神虎图用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吗?” 皇后维护林悠,除了她心直口快之外,太子也与她说了荒庙之事,但如今皇后与太子地位比较尴尬,大肆感激林悠和韩霁不会给他们带来好处,反而可能将他们推上风口浪尖,于是皇后与太子商量过后决定,先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将来总有一日会报。 淑妃装样子扶了扶腰,不以为意说: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素来不通情理,自不比皇后娘娘懂时事,会做人。不画便不画吧,反正我也看不懂,有什么稀罕的。” 敬妃惯会做人,上前搀扶了淑妃说: “淑妃姐姐别怪皇后娘娘,娘娘心直口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都能忍,您怎么就忍不了,处处要与娘娘争先为难。” 此言一出,贵妃不语,仿佛没听到般;德妃依旧在看着她那不知道有什么好东西的指甲;皇后则满脸怒容;太后无奈长叹。 林悠便像个不敢动的小鹌鹑般浸入式体验了一把真实的宫斗,只可惜,皇后娘娘没有她往年看的那些宫斗剧中的皇后厉害,不被皇帝重视和尊重,自身娘家后台不硬的结果就是这样。 “好了,乌烟瘴气!”太后训斥后对皇后说:“皇后,这后宫既是你主理,那宫里的规矩得时时刻刻的注意着才行,莫失了皇家体面。” “是,太后。” 皇后无奈应声。 林悠颇有点同情爽直正义的皇后娘娘。 她两边受夹棍气,皇帝不给她面子,后妃不服,太后这边又要她加强管理后宫,总之就是怎样都是错,怎样都不对。 “太后,长平也想见识见识林画师的画技,若神虎图画不了,不若叫她画点别的吧。”长平郡主被贵妃安慰好了,但眼角仍微微泛红,惹人怜惜。 太后叫她坐在自己的凤座上,宠爱的拉着她的手,说: “可怜见的,眼睛都红了。你且说吧,想要她画什么,哀家便吩咐她画什么。” 长平郡主当即靠在太后肩上撒娇:“太后对长平真好。” 而后才对林悠问:“不知林画师擅长什么?总要挑你擅长的画,若你善物,我便不叫你画人;你若善人,我便不叫你画物;免得回头又说我欺负你。” 婊|里婊|气的说辞让林悠牙疼,虽然知道这是长平郡主的惯用伎俩,她对交心认可之人也许不会这般,但对不跟她亲近的人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真挺讨厌。 “画什么都可以,郡主请说。”林悠回道。 长平郡主没想到林悠能回答得这般爽快自信,不免有点另眼相看,环顾一圈琼林宴上场景,对林悠说: “那我可说了。我想看林画师将这琼林宴画下来,你可能做到?” 林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顾一圈,这其间皇后又说:“长平休得胡闹,这琼林宴如何画得?要不就请林画师为你单独画一幅肖像也成,何必为难她?” 长平郡主靠在太后身边,无辜道: “皇后娘娘冤枉长平,是林画师自己说什么都能画我才说的,若她说不能画,我又不会勉强她。” 皇后还想说话,被太后抢先,只听太后问林悠: “林画师,长平郡主说的你能不能画?若是不能直说无妨。” 林悠将场景环顾一圈后,回身给了太后一个笃定的回答: “禀太后,下官能画。” 皇后好心提醒:“林画师,这琼林宴上不下百人,你岂能个个都画,千万别勉强。” 林悠谢过皇后,再次肯定:“多谢娘娘好意,臣确实能画。请诸位娘娘容许臣回画院取来画纸与画笔,并给下官在御花园中划一块专事绘画之地,琼林宴散之时,下官定能交出画卷。” “甚好。”太后点头,问:“可需哀家下旨,让所有人都立于原地给你观察绘画?” 林悠摇头表示:“谢太后,但不需要,在场诸位的神情下官能记住。” 不卑不亢,自信有度的林悠让太后很欣赏,摆手叫她下去准备,而后才对一侧长平郡主问:“这下你满意了?” 长平郡主娇俏一笑投入太后怀中。 ** 林悠去画院裁了画纸,取了画笔和颜料箱,来到御花园中做她的老本行。 她说能画并不是托大,而是深思熟虑过的,长平郡主想让她画琼林宴,意思就是要把人和景全都融合到一张画中,可在场上百人,如何将所有人分毫不差的录入画中,才是这幅画最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