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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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贞贞从发酸的双膝中慢慢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杜菱蓉,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慢慢走到牢门前。 她被关在这里十几日子,奇怪的是,从最初的那天有过优待,第二日就将她换到阴暗湿冷的牢房了。 除了第一日抓她时问过话,再没有人提审他,像是杜方达的死,并不急着破案一般。 她用身上的首饰买通了狱卒,才得知,大理寺最秉公职守的恒大人第二日就被派出去公干了,所以她的案子悬在了那,什么时候恒大人回来,什么时候才会再查。 等人回来,杜方达的尸首都臭了,还查什么? 陆贞贞知道,她这是被人用手段坑了,就想要她在牢中多受一些苦,等到可查时,证据全毁,她就能被定罪,查都不用查了。一定是杜家人使了手段。 现在,杜菱蓉还给她带来另一个可笑的消息,陆震生不但不想办法替她洗刷冤情,竟然还要脱离父女关系。 陆贞贞只有干笑的反应,心都麻木了,陆震生不如此做,就不是他了。 “我说你是被关傻了吗?你爹都要不要你了,你竟然就这种反应?”杜菱蓉觉得陆贞贞是被刺激傻了,不然就是伤心过渡,不然怎么这样平静。 陆贞贞却是道:“杜小姐这么好心,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还特意跑一趟大理寺牢房,咱们俩的感情好像没这么好吧?” 陆贞贞和她说话时,在努力读取她心中的所思,意念集中的太狠,以至于额头突突犯疼。 她想知道,杜方达为什么会死,不管如何,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吃她的点心丧命的。而她在牢中关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无人审无人问,其中原由一定出在杜府。 陆贞贞揉着发胀的额头,隐隐约约读到一些内容。 “母亲,大夫说,您这一胎定是男孩,可是他生下来也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母亲,难道您就这样甘心?” 不甘心什么?陆贞贞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还不确定,她还要再看看…… 杜菱蓉却伸着手在她眼前晃动,“陆贞贞,你是不是关傻了,我和你说话呢。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让他给我制作养颜膏的秘方,我就让他们放你出去。” ……陆贞贞什么都清楚了,原来是这样。 她不停地揉搓着额头,坐回一堆枯草上,对杜菱蓉不理不睬。 杜菱蓉急了,晃动着栅栏门,“陆贞贞,你都成阶下囚了,还敢无视我,你信不信我让他们直接给你定罪。” 陆贞贞消化掉自己得知的事情后,再抬眸,眼中的杀气已经消失了,她轻笑,“杜小姐好大的本事,那你就给我定罪好了,反正,我不说,你永远找不到我师父。” 杜菱蓉也恼了,她爱美心切,一小瓶的美容膏没两日就擦了一半,现在已经见底了,而她的脸,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着。 眼看着,脸上的斑斑点点就消失了,可陆贞贞传闻的那个师父却没找到,她只能来找陆贞贞逼问。结果…… “看来,你觉得这大理寺的监牢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啊,要不要我找人给你加点料?”杜菱蓉恶狠狠地道。 陆贞贞在冷宫住过八年,常年无人打扫的宫殿,晦暗阴冷,什么东西她没见过,随后一拍,她手在乱草中划拉一下,抓出一只肥硕圆滚滚的老鼠。 她捏着老鼠尾巴,提到眼前,“杜小姐说的加点料是这个吗?”她手上一甩,那只老鼠对着杜菱蓉就甩了出去。 “啊!”杜菱蓉尖叫着躲开,“你个变态,你是疯婆子。” 杜菱蓉想知道的没问出来,气凶凶的走了,走之前还留了狠话。 回到府上杜菱蓉给自己冲了三遍澡,才觉得一身的晦气洗干净。 拿出陆贞贞给配置的面膜粉由丫鬟细细涂抹在了全身,她马上十六了,之所以一直没许人家,就是想着锦王世子,她要将自己这身皮囊养得如陆贞贞一样水润白皙。 小丫鬟将手中的膏体涂抹完,怯怯地道:“小姐,这粉只够这最后一次了,明日就没得用了!” 杜菱蓉起身,“什么,这么快就没了?” 小丫鬟不敢回话,送来的东西倒是挺多的,可架不住小姐全身涂抹啊,这才没几日就用光了。 杜菱蓉气得坐在榻上重重的捶了一下,“府医那边还没有查出来这里面都加了什么吗?” 小丫鬟摇头,“府医说,药粉太细,又混杂到了一起,根本分拣不出成份,怕乱配置,怕将您皮肤用坏了,没人敢尝试调配。” “废物,废物,全是废物!”杜菱蓉气得往脸上一糊,什么心情都没了。 陆贞贞在监牢里又受了几日苦,二十来日,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人来看她,她被关在一处半地下的监牢。除了头顶方寸大的气窗,周遭全是黑暗,时不时有重刑犯被带进来受刑,有的是拖拽出去的,有的是抬出去的。 留下的只有一室的血腥,和时不时惨烈的嚎叫声。 陆贞贞就像是被人遗忘的废件,除了每日一只馊掉的馒头,没有人记得她。 身体和精神折磨,二十几日无人问津,不知道杜府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可惜,她陆贞贞心智坚定着呢,他们如论打什么算盘,她陆贞贞都不会怕。她陆贞贞最不怕的就是寂寞,同样不怕黑暗,更不怕那些惨烈的嚎叫声。要不是心中还有所不甘,这里过得,倒是没有那么难过。 而别人受不了的脏乱,陆贞贞同样没有困惑,除了衣衫外面脏了,她自己一如之前那般洁净,身上也无脏臭味,这一切的功劳应当原于灵泉的功劳吧。 牢饭的饭干硬搜冷,水里也常有虫子。渴急了,她就喝上一滴灵泉,这能让她身体保持最佳,不得病。她不相信自己会一直呆在这里,总有出去的时候,只是等待的时间比较漫长,同样的,她也担心华缎,不知她可还好。 而灵泉每次用完,她脸上落下的伤疤就会恢复,她只能又要用药将脸上的伤再伤害一次,最后落得右脸上的伤越发的触目惊心,让人看了害怕。 这日,那扇隔绝外界的牢门再次被打开,刺眼的白光让人看不清楚进来的是谁,只是从那轮廓看去,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明明坚强无比的心,忽然就脆弱下来,这人是来看她的吗?终于有人想起她了吗? 原来,她也是渴望有人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