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上加霜
小花这一觉睡的相当香甜，醒来的时候嘴边还流着口水。小花起身看到妈在门口做着针线活。小花抬手看表，指针已经指着两点。小花赶忙又穿戴起来，跑向门口。 “妈，怎么不叫我啊。都这个时候了。”小花有些埋怨妈没有早点叫她，这样地里的活又得耽误。 “看你睡的香着呢，就没喊你。没事，活不急，悠着点干啊。”小花妈疼爱的看着小花，给她整理衣服。 “知道了。妈，别担心我。”小花听到妈这么说，心里就软了。妈还不是想让自己休息够么。 “大妹子，小花都在呢啊？哈哈哈。”人没到，声音就已经传进了屋子。小花一听就猜到是谁了，就是那个整天没事干，保媒拉纤的四姑。 “四姑来了，快屋里坐。跟我妈聊天吧。我得赶着下地去。不陪你了。”小花有礼貌的吧四姑让到屋子里。 也不等四姑说话，就扛起锄头走了。四姑明显有话要和小花说似得，怔怔的看小花走远。叹了口气转而和小花妈说起话来。 小花一边走还一边想，幸亏自己闪的快，要不然这个下午估计都得被四姑给墨迹没了。那地就更别弄了。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时间。小花一边在心里数落着四姑，一边加快脚步朝地里走去。 小花到了地里，也不歇一歇，直接就开始低头干了起来，干了一会小花不觉得脑中又闪现四姑的身影来。四姑这时候来是干什么的呢？联想到中午村长和二子也到自家的商店里来，还说什么期限什么的，难道又是来为我说亲的？可是就算是不成也不用动气啊，更谈不上期限，难道妈把话说的太难听了？小花心里七七八八的想着这些，手下没注意，差点把脚弄伤了。好在反应及时，才避免见血。 “大妹子，我来呢也没啥要紧的事，就是跟你聊聊家常，你家男人还没回来么？有消息么？”四姑关心的问到。 “他爸在县里给一个要好的战友料理后事，那个战友不幸病逝了。昨天俺家小花才从县里回来的。劳你惦记了。”小花妈回到。 “啊，那就好，有消息就好。上次跟你提的事，你想了没有，要不把他爸叫回来赶紧商量下，这村长家也老是催着我来问，就是二子和你家小花的事。”四姑小声的和小花妈嘀咕道。 “这个事，还得看小花怎么想，我这个女儿骨子里还是有主意的，当妈的也不能一言决定啊。老姐姐你也知道，上回我家小花也说对二子没啥好印象，应该不会同意的。”小花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大妹子，可是我也听说了，你家商店的这两间房子可是租的村里的。这最近马上就要到期了吧？”四姑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问小花妈。 “你也听说了啊。是，快到期了。但是这和婚事也不能扯到一块啊。”小花妈一听到四姑提到商店房子要到期的话，脸上表情就变的有些难看了。这个问题真的是压的她心里喘不过气来。 本来这生意就不怎么好，小花爸爸又半个月没在家，地里也没人弄，手里的钱也只够几口人的吃饭，到期了如果想继续干下去，那就得一交三年的房租，一万块钱她是怎么想也算不出来。也不知道村长是不是故意难为她，之前都是一年交一年的，今年却改成，一次交三年的，还说有好几家等着要这个地方开商店呢。 四姑看到小花妈皱着眉头肯定在盘算这事，于是又跟进的小声说道：“其实，我有条路给你，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四姑故作神秘的说。 “什么路？”小花妈听到这话立马抬头看着四姑。 “还是得你家小花同意。你想想现在是二子看上了你家小花，二子是谁？那是村长的儿子，他说村里决定，那其实还不是村长一人的决定么？你如果抱上了村长这条大腿，就算不交房租，就算你要这两间房子当彩礼，我看都不是什么难事。”四姑把话直接就挑明了。 小花妈听后，缓了半天没有出声。 四姑见小花妈一直没有言语，她知道有时候不能把人逼到墙角，要给人留点余地，这样才不会起到反效果，于是跟小花妈说家还有事，让小花妈好好想想，再给她回信，然后出了门回家去了。 太阳开始慢慢沉了下去。小花脑中越合计越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于是小花决定今天就干到这。走到路边，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扛起工具往回走。 可是路过村长家的时候，小花突然脑中有个想法，要想把事情弄明白，自己应该先打听打听，如果回去直接问妈的话，也许妈会不跟她说实话。所以小花就朝村长家走去。 走到村长家大门口，也不进院子，敲了敲大门，“二子在家么？我是小花，找他有事！”高声的喊了两声，然后就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一个小伙从屋里走出来，还春风满面的带着笑，正是二子。 “小花，真的是你啊！刚才在屋里我还以为听差了呢。”二子高兴的跟小花说话。 “恩，除了我谁还能叫小花啊。对了你咋回来了呢？不是说在大城市干事业呢么？”小花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问起二子的工作来。 二子听到这话，更加的喜上眉梢了，这是不是说明小花在打听自己，那就是对自己有些意思了。 “我这回回来是给我爸庆祝生日的，我在大城市给人打工，老板很看重我，马上就要提干部了。咋样？”二子半真半假的说道。 “不错啊，想当初你还鼻涕直流傻乎乎的呢，没想到现在都快混成二老板了。我这命苦的人可就配不上你了。”小花顺着二子夸了他两句。 “配的上，配的上，你要是同意，给我皇帝当我都不一定干呢。”二子听小花这么小媳妇的说法，有些忘乎所以了。 “二子，你有出息在大城市，但是我肯定是不离开我妈的，所以咱俩的事，成不成都不一定，如果不成你也别怪我，行么？”小花看二子还算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所以把心里的话都直接的说了出来。 “小花，我真的不招人待见么？为什么你会不同意啊？”二子明显有些失落。 “因为，因为，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小花为了打消二子的想法，于是干脆编造了这么个还算靠谱的理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脑海里却浮现出两个人的画面来，一个是躺在床上的周磊，一个是开着车的张昊，而且小花脸还不自觉的红了。 二子看到小花这个样子，觉得她好像真的没有骗自己。顿时失望的跌落谷底。转身就要回屋去。 “二子，你别走。我还有话要说呢。”小花赶忙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我都已经失恋了，我现在没什么心情说话。”二子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二子，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怪我。我这几年都在外面上学，所以家里人也都不知道我有对象的。”小花见二子没有什么抵触，就开始切入主题问了起来。 “我想要问你今天中午，你爸就是村长来我家和我妈说了什么啊？你能告诉我么？” “你不知道么？”二子很疑惑的反问小花。 “废话，知道还能来问你啊。你就可怜妹妹我，告诉我吧。”小花又用起之前在学校里，对付那些男生的办法来了。撒娇。 没想到这招真的是百试百灵。 “我爸是通知你妈，商店的房子马上就要到期了。如果要续租的话要预交三年的钱。如果到期限没有交的话，房子就要转给别人了。”二子一五一十的都跟小花说了。 “什么？”小花听了这话，不由得踉跄的退了几步才站稳。这么大的事情，妈妈居然都瞒着自己不跟自己说。 小花也顾不上跟二子说谢谢，转身拿起工具就朝商店跑去了。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门的时候，小花只看到刚放学的两个弟弟正在里屋趴着做作业。问了才知道，原来妈妈回家去做饭了。小花放下工具，简单的把脏衣服脱下来，就又快步朝家走去。 到了家，小花看到妈正弯着腰淘米，一缕参杂着白丝的头发垂了下来。小花才发现今年只有不到四十岁的妈已经有了白发，而上个月小花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给妈梳头发却还没有发现。 “妈——”小花喊了一声，然后飞扑进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 小花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小花在地里伤到了自己，于是开始从上到下的检查起来，可是小花只是哭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好不容易小花妈把小花哄的好了一点。小花看到妈妈头顶又垂下来的白发，又不受控制的放声哭起来。 最后惹的小花妈也哭起来，母女俩哭成一团。她们都互相释放着心里的压力。 直到太阳彻底落下山，小花和妈妈才止住了哭。 “小花，谁给你委屈了么？跟妈说，妈给你做主。”小花妈抚摸着小花的头，怜爱的说道。 “没有，妈。我就是看到您已经有了白发，伤心。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些苦。我真是不孝。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让您受累，我要给您过上让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小花坚决的和母亲说道。 “妈不累，妈有你们不知道有多幸福呢。”小花妈强装欢笑的对小花说。 “妈，我都知道了。村长中午去是说房子到期的事吧。需要多少钱？”小花看着妈的眼睛直接说了重点。 “你听谁说的？”小花妈没想到小花说出这些，惊奇过后就如霜打了一样，在女儿面前她再也装不下去了。这回这事算是彻底让她没有办法了。 “三年房租一万元。村长说今年跟往年不一样，村里决定一交三年的。”小花妈有气无力的慢慢说道。 “一万？”小花听到这个数字也吓的脸一下就白了。这个数字可是在她脑袋里从没出现过的。 “妈，明天我要再去一趟县城。”小花斩钉截铁的对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