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暴君当老公 第18节
晓芙并不认为自己单纯,她眼眸一怔,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她也很想……试试来着,要是能一发即中怀上孩子,那该有多好! 但美男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还是后者略显重要。 她是一个务实的女子。 留着性命在,还怕会没孩子?! “我言尽于此,请你出去!”晓芙下了狠心。 萧慎:“……”早晨还被她呵护有加,不到晌午,她竟直接驱逐他。 女子啊!不可信矣! 最终,萧慎被晓芙推到了农庄院外,怀中塞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袋碎银子,这就算是“遣散费”了。 晓芙背对着院门,语气坚定:“阿福!你走吧!快走!再也不要回头!” 丢下一句,晓芙跑回了自己的卧房,吱吱在凉亭下目送萧慎,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萧慎:“……” 他没有任何哄姑娘家的经验,难道要死缠烂打了么? 萧慎当然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药引,但他需要重新谋划一下。 是带强行把晓芙带走?还是继续骗情?二者似乎都不太容易。 讲道理……太子殿下内心有些受伤。这是他第一次被人驱之门外,对方还是一个女子。 * 萧慎暂时没有赖在农庄不走。 耍赖这种事,太子殿下实在做不出来。 顺着暗号,萧慎不费力气就找到了傅温言所在之地。 风烈与风影假装不曾目睹太子殿下被孙姑娘休弃、驱赶的画面,他二人磨磨蹭蹭才来到了营地。 傅温言见萧慎归来,且还带着一个包袱,诧异问道:“殿下,你想通了?你愿意随我回京了?孙姑娘那边,殿下可解释清楚了?” 萧慎面无他色,用一脸严肃稳住了一切:“孤还有一桩事要办。” 傅温言拧眉,还有什么事能够比回京洗脱罪名重要? 傅温言都怀疑,这次历劫让萧慎性情大变了,还是雷厉风行的太子殿下么? 傅温言:“殿下,你还有何事?”他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 萧慎言简意赅:“孤与孙姑娘之间有一些误会还没解除,孤打算带着她一道入京。”既然问不出药方,那就只能将药引子随身携带了。 又是因为一个女子! 傅温言怒其不争,但不便表露出来:“殿下与孙姑娘闹罅隙了?因为何事?几时能消除误会?” 不是快要成婚了么?怎的突然又闹矛盾? 倒不是傅温言心急,而是眼下情况紧急,多留岭南一日,就多一日风险。何况,桃花坞附近到处都是杀手。天知道,傅温言因为高度戒备,已经多久不曾睡好觉了。 人一旦休憩不好,就容易暴躁发脾气。 饶是傅温言一惯温润如玉,此刻也没什么好脸色。 萧慎冷冷的与他对视:“温言,你今日态度不善,孤让你不悦了?” 傅温言:“……”殿下自己以为呢?! 风烈与风影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他二人致死也要捍卫太子殿下的尊严,绝对不会将实情说出去。 然而,就在萧慎进营帐小憩之时,风家兄弟二人将所见所闻,皆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傅温言。 这还不算什么,风烈更是抑制不住自己过分活跃的脑洞,道:“傅世子,太子殿下被嫌弃了,许是心中不甘,这才执意要带走孙姑娘。以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孙姑娘打晕了带走。” 傅温言默了默,突然有些懊悔自己的行为,他不该给太子脸色看啊。 太子几时受到过这种折辱?被人嫌弃、休夫、驱赶…… 傅温言是个君子,将萧慎视作知己、主君,他忠于萧慎,同时也如珍惜知己一般,珍惜他。 傅温言悠悠长叹一声:“是我大意了,忽略了太子的感受。” 看来太子这次是身心皆伤了呀。 三人一起脑补过后,对萧慎愈发同情。如今太子殿下龙搁浅滩,诸事不顺,处境已是雪上加霜了。 这时,就在三人面面相觑,思量着如何慰藉太子受伤的内心时,一根箭矢从林中飞驰了过来。傅温言眼疾手快,当即接住。 那箭矢上绑着一张手笺,傅温言张望一番,没有看见人影,这才打开手笺,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丑字:想救太子,今晚戌时见。 手笺上的署名是“白屠”二字。 傅温言不受控制的小/腹/一/紧。 第18章 牺牲自我 风烈与风影瞄了一眼手笺,皆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白屠风流成性,万丈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是个风月场上的高手。但他对傅温言是独一份的偏待。 此事,满城皆知。 眼下,白屠是奉旨前来岭南的钦差大臣,手握实权。他是来捉拿太子归案的。 但无论是傅温言,亦或是风家兄弟二人都知道,倘若太子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之中,只怕还没到京城就被人暗杀了。再者,白屠并非是太子一党的人。他就是两边倒的墙头草,唯利(色)是图。 既然白屠主动送来了机会,风家兄弟认为,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风烈耿直道:“傅世子,殿下正逢多事之秋,你不帮他,谁来帮他?白屠是男子,你也是,吃不了亏的。” 傅温言捏紧了手笺,递了一个“你真是太过天真”的眼神给风烈。 谁说男子在外面就一定安全?!这年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长得好看的人都很危险! 一提及白屠,傅温言就脑壳胀痛,他这辈子都不会向任何人提及他与白屠的那些事。 风影也在一旁当说客,道:“傅世子,太子殿下身心皆伤,万不能被白屠带走,你且去会会白屠,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傅温言原本满腹意见,但得知萧慎那般凄惨之后,他一时间狠不下心来。 想当初,萧慎是何等的矜贵不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而今,萧慎沦落至此,傅温言也着实难受。他猜,萧慎此刻必然内心苦闷煎熬。 作为知己,他应该理解萧慎的不易。 一番权衡之后,好像自我牺牲是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事。 看来,他是得去见见白屠,且看白屠到底有什么打算,若仅仅是去探探口风也是好的。 傅温言俊脸阴沉,很不喜欢风家兄弟二人的眼神:“我只是去见见郡王,仅此而已。” 言罢,他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温言无奈暗叹,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要经受这些…… 风烈与风影连连点头。 “世子放心,此事,我兄弟二人不会说出去。” “……!!!” * 农庄这边,晓芙趴在床榻上,怀中抱着竹枕,内心一片怅然若失。 贼老天啊贼老天,给了她如此出色的夫君,为何又要收回去?! 眼看着她亲手治愈的夫君就能……使用了,却不想会发生这种事! 就仿佛是到嘴的鸭子又飞走了,怎叫人甘心?! 晓芙唉声叹气,又回味起了那些/春/梦,她眼下有些后悔,早知道……前几日就该把事情给办了! 有人在外面敲响了房门,来人是孙老爷子,他猛咳了几声:“丫头,你出来。” 晓芙只觉得自己对不住祖父,她答应过祖父,一定会尽快给孙家开枝散叶,眼下可好,又要重新物/色/传宗接代的对象了。 晓芙起榻,出外见了孙老爷子。祖孙两人在亭台下落座,孙老爷子了解孙女的为人,大概猜出了什么。从一开始看见萧慎,老爷子就觉得不对劲。 一个气度矜贵,且又受了重伤的失忆男子,背后多半有故事。 孙老爷子问:“你不要阿福了?” 晓芙心头难免难过,那可是她梦了两年的情郎,眼下说断就断了干系,她觉得自己可能受了情伤。 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她仰面望着天,不想流露出自己的狼狈。 孙老爷子默了默,宽慰道:“阿福除了一张脸,也没哪里好的,你且忘了他吧。” 这话甚有道理…… 阿福,似乎只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不……他还会绣花做小衣。 晓芙也尝试自我安慰、自我洗脑,过了片刻,情绪终于好转。 * 萧慎躺在营帐内,一时半会睡不着。 亦不知是因为没有服药之故,还是因着离开了晓芙,他困意全无,饶是身上伤口依然会痛,但迟迟无法静心养神。 突然,萧慎只觉得鼻头有些痒,眼看着就要打喷嚏,然而太子殿下素来注重仪态,愣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快就平复,他一次次的想要打喷嚏,最终用了被褥捂住了口鼻,将喷嚏声掩盖住。 萧慎:“……”是谁在背后一直念叨他? * 月朗星稀,夜风悠悠,虫鸣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心浮躁。 傅温言是一个很守时的人,纵使他万般不愿意看见白屠那张粉嫩的脸,但还是如约来了客栈。 客栈房间被人专门清理过,一踏足房门就能闻到明显浓郁的花露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