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远行的少年
古城遗址，少年鬼影，独自一人坐在那边，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他的脸上挂着尽是对自我的嘲笑。死了一回，所有的人都已经没了，剩下的自己有自己一人，现在的他什么都明白了。 生死有别，况且近千年来，死灵在这人世间可以说是声明远播，但却不过只是臭名罢了。没有一个正常的活人愿意见到鬼魂。 “你叫什么？你是谁。”少年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 “你在问我吗。”奇异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现在的王莫也没有再去计较这声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来，如今只要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聊天，这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他已经不会再去奢侈的希望了。 “你说了，这片土地上，你说除了我就是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虽然至今我还不知道你是从来里来。”少年落寞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独孤无助。 “哈哈。也对。的确是如此，我是谁我已经忘记了，我到是和你一样，是一个可怜了。”这话中的落寞之音，王莫听出来了，这人真的和他一样。 “原来是天涯沦落人。”话语中没有任何的喜悦，这种事不可让人喜悦的起来。 随后，二人都沉默了下来，夜的寂静，人的沉默，让这个夜变的更加的可怕，让人心寒。 抬头看向漫天的星星，缕缕星光照射在少年的身上，少年不禁舒服的呻吟了一下。 鬼魂如山间精怪一样，都需要靠着日月精华滋润才能慢慢的强大起来，不然也不会有鬼怪这词的诞生。 “我为什么没死。”少年突然的开口说道，他此时突然觉得原来死是那么幸福的事情，当然他已经死过一次，自然指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指的是魂飞魄散。 此时那种奇异的声音并没有马上的响起，而是等了许久说道：“因为你是天命之人。” “何解。” “应劫而生，是为天命。” “何劫。” “吾也不知道。” 一问一答之间，似乎在解疑，但却又像是在提出疑惑。问题在提出之后，也在解答之后，自然又会衍生出新的问题，这是一个无尽的轮回，只有当一方不能提出问题之后，或者是无法解答之后，才会停止，而此时发出奇异声音的人就停止了他的回答。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这样觉得很麻烦，你觉得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我啊！你以后就叫我巫吧。”这人的语气中似乎在回忆，有似乎又有些不舍。 “巫。” “是的，就是巫。” 少年听后，沉默了一下，他曾经听看城门的刘爷爷说过洪荒之中有两族称霸天地之间，一族为巫族，称霸地上，一族为妖族，称霸天空。难道他， “我脑海中的那部无名功法你知道是什么吗。”少年收敛心思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也莫要问我，对于神魂一类的我不懂，你问我也是白问。”巫无所谓的说道。 少年听到之后，再一次的沉默了，他心中对于这个巫的来历已经猜出十之八九，现在就剩最后的一件事需要肯定了。 “那你所擅长的是什么。”少年语气的平淡的说道，经历过家破城亡的王莫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他自己的情绪，当他立下那些大宏愿的时候，心里就暗暗的告诉过他自己，此生自己能流的泪，能伤的心，凡能在外表表现出来的情绪，他都要一一的收敛起来。 “我。我，我所擅长之物，就只有这一具不灭的肉身，足以撼天动地的肉身，就连圣人也为之畏惧的肉身。”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无匹的自信，那是从时间所沉淀出来的自信。但他说出圣人这个字眼的时候，却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此时的王莫也确定了，这个巫就是久远前洪荒时代的地上霸主巫族，但至于是哪个人，他根本就不知道。 “小子，现在你满意了。”巫有些戏谑的说道，他如何不清楚王莫的心思，纵然巫族生性良厚，但他自洪荒年间活到如今，什么人什么事他没有见过，狡如狐的商人，狠如狼的大盗，他那个没有见过，他只是不想打破自己的回忆罢了。 少年王莫呵呵一笑道：“算了。我还有想问，你能教我什么。” “我能让你成为天上地下的第一人。”巫自信的说道。 “巫族不行，最终洪荒争霸，你们依旧是输了。”王莫的话，像是一把钥匙一样，打开了巫不堪回首的那段岁月。 沉默了许久，巫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说的对，巫族的确是败了，败在了。”巫并没有说出巫族败在谁的手上也许那是一个禁忌。 “我能教你成就这天下地上独一无二的肉身，而那部无名心经却是可以让你修成这世间最为强大元神，二者合二为一，则是当为世间第一。” “真的。”王莫有些不信的说道。 “确实如此，我也没有去期满你，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那好我信你。”听到巫话语中的诚恳，少年选择了相信。 说完王莫再一次看向天空，漫天的繁星，似乎是家人对他的呼唤，他不禁的脱口而出：“我的父母能在复活吗？我的家人能活过来吗？这座城池的人能在活过来。” “不能，但你却有机会见他们最后一眼。”巫冷不丁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王莫听后，几日前，所伪装出来的镇定都化作乌有，他泪眼含花的说道：“真的吗。” 巫何尝不知道他心中的思念，他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谁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哪怕最后一眼也行，巫略带沉重的说道：“只要六道轮回重开，天地的秩序重新恢复到正常，那么你就有机会在轮回那里看到你的家人最后一眼。” 少年没有说话，此时他心里又有活下去的动力，哪怕看到家人最后一眼也行，只要一眼，就行，他的要求就如此，此时他心里却是把六道轮回重开，这六个字深深地记在脑海中。 “我知道了，那你带我修行吧。” “你可想清楚了，这条路走下去之后，你可以说是人憎神憎，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你的一条活路。” “我已经无路可走。”王莫坚决的说道，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子，此后他已经无路可走，唯一的路，那就是一直往前走。 “好走吧！这你不适合你修炼，要找一处好地方，恰好我知道这个地方在那。”巫如此的说道，此时王莫突然发现自己的脑海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副地图出来，他也只呵呵一笑，变不再去理会，只要自己还活着，这些不是无所谓吗？ 少年，在星光之下，起身，离开了这座古城遗址，星光照射这个没有影子的旅人。 在他起身决定的那一刻，此后世间多了一个鬼修，也多了一个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