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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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明星导师坐在红色的评委席上，背对着她。 场内的灯光全部熄灭, 只有观众席上的一只只荧光棒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各色灯光，如璀璨的灯海一般。 偌大的场馆内, 四周静悄悄的, 鸦雀无声。 前奏响起，舞台正中央的追光灯亮了起来，正好投映在女孩儿身上, 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凌晨两点二十分, 黑夜湮没了光亮……” 轻缓悠扬的歌声在场馆内缓缓响起。 许映欢闭着眼睛，歌声从她口中传出。 低缓，深情, 隐隐带着一丝沙哑, 独特的嗓音传到现场每一名观众，包括导师的耳中。 “四处无人的街角, 路灯伴着孤影摇曳……” 歌曲的一小节还没有演唱结束，两名明星导师几乎是同时按下选择按钮，现场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两名导师的红色座椅旋转过来, 正对着许映欢, 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歌声为她打着拍子。 梁莫祯双手握拳，曲线完美的下颌抵在手背上，眉心微蹙, 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听，月亮在说它怕黑；看，夜风围着它起舞……” 音乐一转，女孩儿的歌声顿时上升了好几个音阶，到达整首歌的高/潮部分，也将现场的氛围带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梁莫祯的眼睛倏然一亮。 只听“啪”的一声，用力按下旁边的按钮。 座椅随即旋转过来。 梁莫祯在看清台上女孩儿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怔，似是有些惊讶。 随后，他的脸上重新扬起笑意，比刚才不含表情的笑容比起来，此刻的笑意明显多了几分温度，还有些许的欣喜。 坐在旁边的苏蔓歌一直不动声色地留意着梁莫祯，当看到他脸上不加掩饰的浓浓笑意跟欣赏时，那双眸子微微眯了眯。 她五指蜷缩，精心修剪过的指甲用力掐着掌心里的嫩肉，留下一道道血痕，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瞬间从嫉妒中清醒过来。 在整首歌曲即将结束的一刹那，苏蔓歌抿了抿嘴唇，眼底掠过一缕暗光，随后“啪”的一声按下手边的按钮。 座椅旋转。 苏蔓歌也跟着旋转过来。 当看到许映欢的那一刻，她的神情忽然一怔，眉心狠狠皱了起来。 怎么会是她？！ 她顾忌着旁边有摄像师的存在，几乎拧成一团疙瘩的眉心慢慢地舒展开，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怎么也冲不散眸底的晦暗。 音乐结束，场馆内的灯光全部亮起来。 许映欢站在舞台正中央，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身上笼罩着一层昏黄的光晕，仿佛从天而降的小仙女一般。 台下的观众看清许映欢的长相，顿时议论纷纷。 “这个选手长得好漂亮呀！” “是啊是啊，不光人长得漂亮，就连唱歌也这么好听呢。” “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四位导师第一次全部转身吧。” “唉，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让我这种既没有脸，也没有才华的人该怎么办啊？也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 观众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议论声还是隐隐约约传到了苏蔓歌的耳朵里，让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几分。 “蔓歌，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旁边一名导师出声问道。 苏蔓歌连忙敛起神色，冲对方微微笑了笑。 “我没事。” “可以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吗？” 另外一名导师看向许映欢，笑着开口。 “各位导师好。” 许映欢非常有礼貌地朝四位导师鞠了一躬。 “我叫许映欢，今年二十一岁，毕业于燕京音乐学院。” “映欢是吧？” 梁莫祯看着许映欢，英俊温润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你为什么会想到参加这个节目呢？” 许映欢双手握着话筒，微微沉吟了一瞬，缓缓开口。 “因为我想要成为像前辈们一样的歌手，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给喜欢音乐的人带来更多更好的音乐。” 梁莫祯闻言，轻轻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欣赏。 苏蔓歌将对方的情绪看在眼中，涂着橘红色口红的唇瓣轻抿，侧首看向许映欢，露出疏离而又不失礼貌的浅淡笑意，淡淡地开口。 “你刚刚说，自己毕业于燕京音乐学院，那么请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许映欢听到对方的问题，略微沉默了片刻，继而毫不掩饰地出声回答。 “我没有正式工作，目前在一家餐吧做驻唱歌手。” 许映欢话音刚落，现场观众顿时一片哗然。 苏蔓歌的唇角挑起一丝弧度，眼底也随之划过一抹得意的光芒。 她身子向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继续开口。 “我很好奇，既然你的起点这么高，为什么毕业这么长时间了，至今没有找到正式工作呢？是你的眼光太高了？还是能力有限呢？” 她的语气虽然称得上平缓温和，可提出的问题却充满了尖刻犀利。 “该不会是毕业了都还啃老吧？” “没准儿人家家里有矿呢？” “有矿那也是她爸妈的，不还是啃老？” “人家刚才不是说了么，自己在餐吧当驻唱歌手，有收入来源。” …… 台上的观众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有没有正式工作，似乎跟参加节目不矛盾吧？” 许映欢站在舞台正中央，气定神闲地开口回答。 聚光灯投映在她身上，仿佛一个发光体一般，自带光芒。 “至于我的能力是否有限，刚才四位老师也都看到了我的表现，应该会有自己的判断。” 梁莫祯见现场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僵滞，不动声色地看了苏蔓歌一眼，笑着转移开话题。 “我们四个都为你转身了，不知道你要选择谁呢？” “我选……” 许映欢的目光在四位导师身上缓慢地扫过，最终定格在梁莫祯身上。 “梁莫祯老师。” …… 盲选仍在继续。 由于这只是盲选的初期阶段，所以几位导师在选择战队学员的时候都比较谨慎，不会轻易按下按钮。 于是，九号跟十号学员全都被淘汰。 到了十一号学员上台表演的时候，歌声一响起，包括梁莫祯在内的三位导师全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苏蔓歌。 苏蔓歌听到歌声，手指倏然攥紧，荧光棒的灯光投映到她的眼底，明明灭灭的，一片晦暗，透着几分阴沉，细看之下，隐隐还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 这次，梁莫祯率先按下按钮。 苏蔓歌的心头莫名一紧，看了对方一眼，也紧随其后按下按钮。 当看到台上的陈筱恬之后，苏蔓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甲深陷进肉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师兄，你今天都得了一员将了，这个就不要跟我抢了吧。” 她侧首看向梁莫祯，勉强挤出几分笑意，低声说道。 梁莫祯微微笑了笑。 “你不觉得她的声音跟你的很相像吗？或许，我可以打造出第二个你。” 苏蔓歌闻言，唇畔的笑容倏然一滞，脸色微微泛白。 演唱结束，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梁莫祯看向陈筱恬，问了一个跟许映欢同样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想到参加这个节目呢？” 陈筱恬双手紧紧地握着话筒，低垂着脑袋看着脚下，整个人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全然没有刚才唱歌时气场全开的样子。 “因为……我想要像现在这样……站在台前给大家唱歌。”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幸好有话筒的扩音功能，才让四位导师以及坐在前排的观众听清她说的内容。 “那么，你想要加入我们三个人中的哪一个战队呢？” 另外一名导师出声问道。 “我……” “等等，我有话要说。” 陈筱恬刚想开口，就被苏蔓歌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