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小姑娘眼波流转,娇羞动人,萧耀只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欲念,想把她剥光了,依从之前心底的冲动,但他已然清醒,不可能真的在这里把她占有。 他还要娶她呢,他们会有洞房花烛夜。 萧耀目光在她身上扫视片刻,坐直身子,把姜琬也拉了起来。 姜琬连忙整理裙衫。 衣领有些松散,露出一小片雪肤,下方是高耸优美的曲线,萧耀想到刚才碰触到胸口的柔软,一阵心跳,又有点后悔没有把这件中衣扯下来。 “表哥。”姜琬收拾好,同萧耀谈正事,“我听干娘说,你轻易不能出远门,这次怎么能来平凉呢,是皇上准许的吗?” 萧耀道:“是,你父亲已经被父皇封为奉议郎医学博士,正三品官,虽然是虚职,但好歹脱离了庶民之列。” 姜琬讶然:“是殿下求来的?” “是姜大夫应得的,他救了我七叔,当然,是我请姜大夫去医治的……” 萧耀的七叔,那是萧廷瑞吗? 历史上这个人好像去世的很早,她看过一段话,记忆犹新,“定王薨,崇文帝哀痛不已,亲自护送灵柩去云山,楚王,景王等皇子,宗室随行,车队连绵不绝。崇文帝令燕京披缟素,家家户户门口素白一片,持续十日之久。” 而这回,萧廷瑞竟然被父亲救了? 看她发呆,萧耀捏捏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可是太过欢喜了?等你回京,父皇定会赐婚。” 声音落入耳朵,姜琬心知尘埃落定,自不会再让他生气,这次萧耀从京都赶来平凉,就为怕她出嫁,这等情谊,她是愿意领的。姜琬笑道:“嗯,我很欢喜。” 反正嫁定他了,从今开始,她当然要改变对萧耀的态度,毕竟那是自己将来的丈夫了,关系到她一辈子,能不拉拢吗? 看她这会儿乖巧,萧耀很是满意,站起来道:“你留在这里,我去见外祖母与姨母。” “我不去?” “是,你不用去。” 他要去跟谢氏说个清楚了。 因为萧耀突然来平凉,两家的事儿自然是谈不成了,徐重告辞之后,不单是柳氏被萧耀的举动惊吓,老夫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谢氏让柳氏与姜琰先去歇息,低声在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老夫人瞪圆了眼睛:“竟有这回事?你说耀儿喜欢阿琬?” “是,但我答应过阿琬,不让她做阿耀的侧室,故而不得已将她带来平凉,就为避开阿耀,谁想到他不死心,居然追了过来。” 老夫人咋舌,半响道:“你还记得阿嫣吗?有次我带阿嫣去湖州见你姨母,皇上当年怎么做的,还不是跟着来了湖州。”她笑了笑,“阿耀是像他父亲。” “您还笑得起来?我都愁死了!”谢氏长叹口气,“阿琬的样貌您见过了,若是真的做了侧妃,哪家的姑娘愿意做他正室,就算做了,将来后宅不得鸡飞狗跳?您说我到时候帮那王妃,还是侧妃呢?后宅不宁,指不定就祸起萧墙!” 堂内一片静默。 老夫人果然也有点头疼了,若是萧耀太过宠爱姜琬,得个宠妾灭妻的名声是不好。 正说着,萧耀来到了上房。 “耀儿,快过来,让我看看!”老夫人好些年没见到萧耀了,十分激动,“我记得还是在你十七岁的时候……” 那时候谢嫣去世,她去京都见到了萧耀。 一晃六年多过去了。 “外祖母。”萧耀走近她,“外孙不孝,没能来看您,不过外祖母,你何必非得住在平凉呢,在京都有什么不好?” “哎,我得陪着你外祖父呀。”老夫人摸摸他的脸,“也不用多见的,知道你在京都安好便是,我与你外祖父说话,提到你,他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萧耀眼睛一热。 谢氏此时轻声道:“阿耀,你来平凉,皇上可知?” 她生怕萧耀是私自来的,那可不得了。 萧耀看向谢氏,语气冷淡:“父皇当然知道,表哥失去您的踪迹,十分着急,我关心姨母安危,怕路上遭遇意外,父皇准许我亲自来寻找姨母。” 原本他们在陆县,后来说去锡州,然而谢氏并没有在锡州露面,只要不说破,谢氏就是人间蒸发,杨学浩再假装不知谢氏的计划,也被蒙在鼓里,他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反正到最后,在父皇看来,就是谢氏为不让姜琬嫁给儿子,故意耍弄儿子。 他反而是最令人同情的。 听明白他的意思,谢氏脸颊发红,低声道:“阿耀,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那难道是阿琬强迫您将她带走吗?” 被外甥针锋相对,谢氏哑口无言,她是不该自作主张把姜琬骗走,但扪心自问,乃为了萧耀的将来着想,而今被质问,不免心痛。 见女儿脸色都白了,老夫人忙道:“阿耀,你不要怪阿英,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主张,是我叫他们来平凉的。” “娘,您不要说了,您一无所知,别往自己身上揽!”谢氏叹口气,“是我不对,阿耀,我这姨母对不住你,如今只望你能好好对待阿琬了,她一个小姑娘做你侧妃……” “我是要娶她。”萧耀淡淡道,“父皇已经授官与姜大夫了,很快就会赐婚。” 谢氏目瞪口呆:“你,你说什么,你要娶阿琬?” “是,不然您以为呢,如果只是侧妃,我早早就让父皇下旨,还用等到现在?我是让姜大夫救治好七叔,方才去请求父皇的。怎奈何,这节骨眼上,您将阿琬带走了。” 谢氏身子一摇,这外甥儿居然计划的这般缜密,而且一点没有告诉她,她咬牙道:“这件事,阿琬可知道?” 老夫人也看向了萧耀。 实在是太过震惊了,这孩子居然要娶姜琬为王妃,而她们母女俩刚才竟然还在这里给姜琬说亲呢! 第48章 其实姜琬知不知道,有何重要呢,这一切都是他来决定的。 萧耀道:“她若知,我何须追过来?” 观姜琬最近的表现,是不像知情的,不过萧耀已经如此动情,平日里应也有透漏,姜琬不会毫无察觉,但可能与自己想得一样,以为会当侧妃罢? 谢氏苦笑了下:“既然皇上都准许了,我还有何可说?阿耀,我这做姨母的,没有什么可给你,原先也只想……罢了,你大了,早就有自己的主张,我是不该多此一举。你这么喜欢阿琬,不惜放弃掉这一切,我当然要成全,你明日就带阿琬回京都罢。” 她转身出了去,临到门口,眼睛不由湿润。 看着她背影,老夫人倒哭了起来,拉着萧耀的手:“阿耀,她这次是过分了,但她并不知你想娶阿琬,你莫放在心里啊。你想想这些年,阿英是怎么待你的,阿嫣不在之后,她心疼你,把学浩一个人放在家里,来宫里相陪。阿勉不在了,又是如此,她怕你太过伤心,出入宫里多少次?你去打仗,她冒着危险来看你……” 往事历历在目,萧耀沉默,半响道:“外祖母,姨母对我的恩情,我都铭记在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擦擦眼睛,“阿琬这孩子又好看又聪明,别说你,我也喜欢的紧呢,阿英她也会想通的。” 萧耀微微一笑。 姜琬不知那边说得如何了,有点不安,谢氏这次将她骗走,肯定会激怒萧耀,而萧耀让她做王妃,谢氏一样不会同意,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怕是要坏了,正想着,柳氏与姜琰寻过来了。谢氏让她们歇息,但她们见不到姜琬,如何放心? “琬琬,你怎么样?”柳氏拉住姜琬询问,“殿下与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杨夫人说让你们自己解决,我看殿下似乎很生气?” “是啊,姐姐,他有没有欺负你!” 欺负什么的,她能告诉吗?姜琬轻咳声,扶着柳氏坐下,才郑重告知:“娘,殿下刚才说要娶我为妻。” 幸好坐下了,不然柳氏真得要摔倒。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她喃喃道,“王妃?琬琬,我没有听错吧?这怎么可能,再说,老夫人与杨夫人不是才说了那位徐将军吗?” 她感觉自己都糊涂了,想不明白。 “殿下说皇上会赐婚,我们应该很快就要回京。”姜琬还告诉她一件事,“娘,爹爹做官了呢,他医治好定王殿下的病,皇上封他为奉议郎医学博士。” 柳氏眼睛都瞪圆了。 姜琰好奇道:“那爹爹以后也要去衙门吗?” “不用,听闻是虚职,只是一个名头,但可以领三品官的俸禄。” 柳氏呆呆的听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从上房离开,萧耀径直回了此处。 见到他,柳氏连忙站起来,想到女儿说的,萧耀会成为她女婿,柳氏真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害怕,或者是别的,只觉心头一团乱麻,就想早点看到姜保真,好与他说一说。 她实在不晓得如何应付。 “我们明日启程回燕京。”他不能久留,萧耀吩咐道,“你们把行李收拾下。” “干娘也同我们一起回去吗?”姜琬试探的问。 萧耀淡淡道:“我不知。” 显而易见,他刚才的会面并不愉快,姜琬沉吟着与柳氏,姜琰道:“娘,阿琰,我与殿下单独说几句话。” “好。”柳氏拉着小女儿告退。 厢房内只剩下他们,萧耀立刻就不老实了,上前一步抱住姜琬,手指箍在她腰间,低声道:“把你母亲,妹妹支开,是不是想本王做些什么?” 他从后面抱着她,呼吸拂在耳朵上,姜琬脸一热:“我是想说正经的,表哥,您与干娘……”未说完,他已经亲上来,耳垂落入温热的唇间,被戏弄的啃咬,她哪里还能好好说话。 屋里传来一阵娇嗔。 老夫人听说萧耀要带姜家一家回京,急忙去见谢氏,劝慰道:“你是长辈,更是要让着点儿了,耀儿如今在气头上,我替你说过情,他应该不会记恨,你也将这事儿揭过去罢。皇上都要赐婚了,与耀儿作对能讨得了什么好,伤了感情,便大度些。” “我是管不着了,只恼他不与我商量,不声不响就打算娶阿琬……” “嗨,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一样吗,不止瞒着耀儿,还瞒着我!”老夫人瞪着她,“我可怪你?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耀儿这性子你比我清楚,你退让一步,才能皆大欢喜。” 谢氏不语。 “那你是想与耀儿决裂了?”老夫人怒道,“阿嫣临死前将他交托与你,你答应过她什么?若是换做学浩,你也这般?好,好,当我多说,你也有自己的主张,我的话听不进去了!” 老夫人气得转身出门,迎面与姜琬碰上,她问道:“老夫人,干娘在吗?”边说边挽住老夫人的手臂,“这些天多谢您的照顾,您以后一定要来京都,我也好好款待您。” 小姑娘笑得很灿烂,让老夫人心情也变好了。 谢氏追出来,看到姜琬,面色有点不自然:“阿琬,你来了。” “是啊,干娘。”姜琬仍如以前一样的态度,大大方方的,“干娘,我们明日一起回京都罢,大哥大嫂还有绪儿肯定在念着您呢。” 就算谢氏此时怀有不满,她还是要表明下态度,无意对谢氏作对。 毕竟自己无权无势,嫁给萧耀,他若是长情也罢了,若不是,她的处境就会非常困难,再得罪谢氏,她都不敢想象了。 这小姑娘真正是聪明,也难怪外甥儿被迷住,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喜欢姜琬呢?不过牵扯到萧耀,到底多了几分算计,但现在为时已晚,正如母亲所说,难道真的要为这一件事与萧耀决裂不成?二十几年的感情,付诸流水吗? 当断则断,只能往前看了,谢氏接受她的好意:“我这就去收拾,”又看向老夫人,“娘,您叫厨房准备些吃食给我们路上吃。” “好,好!”老夫人笑起来,“我这就去!” 第二日早上,众人在垂花门口与老夫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