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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决明有事外出了,司徒彻临时被属下叫出去处理军务,嵇安送战虹回营帐,旁边驻守的士兵见是她,犹豫了片刻,也没有上前阻止,毕竟从那日起,她自觉再也没踏进过司徒彻营帐,司徒彻也就没有刻意强调过不准她进去,至于她会不会做别的偷窃机密之类的事,士兵们心里想着,长公主在里面,大概是不会允许的。 装着淡定,嵇安心里砰砰地跳,若无其事地进了少将军营帐,战虹到了熟悉的环境,立马挣开她的手,一眨眼跑到山洞去了。 司徒彻曾经说过那洞是给狼住的,她也就没多想,反正今天也不是来跟狼玩的,蹑手蹑脚走到司徒彻床边,打算一睹大周的长公主真容,不过,周楠怎么蒙在被子里?这样不会不透气吗? 营帐经常有士兵出入,为了掩人耳目,司徒彻把卷成人形的衣物放在被子里,看起来就像周楠背对着帐门睡着了一样。 “喂”, 嵇安小声喊了“她”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有些不服气,这都日上三竿了,“她”怎么这么能睡?好歹要起来吃个午饭了吧?终是忍不住好奇,她悄悄地把被子掀起一个角,猫着腰往里看。 这一看清楚后,脸一下子黑了,一把掀开司徒彻的被子,别说大周的长公主,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 司徒彻果然是骗子! 嵇安气势汹汹就打算去找少将军问个清楚,不小心又瞥到洞穴里散发的幽暗光芒,这山洞看起来很大,虽说狼的体型也不小,但相比战虹,这洞口比司徒彻的人还高,狼需要那么大的窝吗?会不会周楠刚起床,跑到里面去了? “嘶——” 好冷啊,嵇安一进洞就打了个寒颤,不过很快她就忘记了寒冷,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见洞穴中央那副冰棺。 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样,恐惧得喊都喊不出来,那里面躺着一个女人,面色苍白,模样十分漂亮,但是一动不动。 她死了。 是周楠。 战虹趴在冰棺上,亲昵地拿鼻尖蹭了蹭冰块,寒意就像连通经脉一样涌入了嵇安的心,她的脑袋里只有四个字——周楠死了。 “你在干什么?” 声音低沉,压抑着十足的怒火,被她吓了一跳,嵇安差点尖叫,回过头看见一脸铁青的司徒彻。 “我……我不是故意的!” “谁准你进来的?” 嵇安腿有些软,又心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背后的冰棺让她还是忍不住问司徒彻, “你不是说她病了吗?可是,她明明死了”。 “是不是……是不是你干的!你怎么能这样!” 嵇安用看杀人凶手的目光看着司徒彻,也不怪她怀疑司徒彻,司徒彻故意隐瞒这件事,让人不怀疑她都难。外面还有士兵,司徒彻没有大动干戈,缓缓走到冰棺面前,把她推开。 “殿下没死,她永远不会死,我不准她死”。 “不是你干的?那她怎么了?” 才不相信她的话,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没死,不过,嵇安把心放回肚子里,周楠应该也不是她杀的就是了。 司徒彻不想在她面前露出多余的情绪,但现在被她撞破了,也不能什么都不解释。 “这件事要保密,我还在抓凶手”。 嵇安脸白了白,又看了看冰棺里的周楠,有些可惜,这个女人确实好看,五官精致,气质矜贵,即便是死了也美得让人感叹, “那你怎么办?” 她看得出司徒彻伤心,之前就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不像往日那样神采奕奕,现在回想起来更是发觉她的精神有些倾颓,眼神少了一抹亮光,原来是因为周楠。 突然有些心疼她,周楠看起来死了没多久,司徒青云也是,司徒彻现在可以说是孤家寡人,更何况,她好像很爱周楠。 “没怎么办,我会杀了那个人”。 “那她呢?” 嵇安指了指冰棺,周楠死了,司徒彻就她一个妻子,又没有孩子,难不成以后就这样一直孤独?嵇安不自觉浮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有些可怕,她掩饰性地咳了咳嗽。 “我就在这陪着她”。 司徒彻不知道嵇安所想,这就是她所有的打算,如果周楠永远不能醒来,她就在这里永远陪着她。 心念一动,嵇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对司徒彻感情的转变,又有些松动了,如果周楠还在,她当然是不会介入她们之间,只打算和司徒彻成为朋友,可是现在,周楠都死了,司徒彻又成了一个人,她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对司徒彻的喜欢,一直是克制,从来就没有中断过。 周楠在司徒彻心中的地位,她撼动不了,因为活人比不过死人。 但她也有优势,司徒彻还很年轻,她的人生还有几十年,这几十年她除了周楠,总要接触活人,这就是活人的好处。 几十年啊,比周楠现有的生命还要长,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可能,在司徒彻心中占据一点位置吗? 作者有话要说: 嵇安:让我来撬个墙角 周楠:在本宫面前肖想驸马,腿给你打折 司徒彻:太好了,媳妇儿被气活了! He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第111章 入侵 “这段时间, 军营里不太安全,你留在犬戎,暂时不要过来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