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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只是你们上午那位临时伙计,有点像我军营里一个关系好的副将,我差点认错,还以为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呢”。 “原来是这样”。 “是啊“, 她把话题一带而过, “我是过来告诉你们我的衣衫尺寸的”。 “诶,好嘞”, 那伙计伶牙俐齿的,满脸微笑, “未来姑爷可真有福气,我们家大小姐对您可上心了,衣服鞋子都要亲自给您做,不准店里的伙计代劳呢”。 司徒彻淡淡地笑,她们之间隔着谎言,无法逾越的谎言,郑好爱的是男子,并不是她,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不过,那个人是临时招来的,这么巧吗? 出了店,她把街上一圈的铺子来来回回都找了个遍,太平村的村民是说在京城做生意,难不成真的有这个店? 走到天都黑了,她才失望地确定,这条街上再没有任何六根手指的人,当时不该任性让公主陪着去桃林的,否则公主或许已经查到了什么线索。 “公主,这可是鸿门宴”, 明月看见她手中的请柬了,百花园会是皇宫历来的传统,春光灿烂之日,王公朝臣所有的年轻男女都会相聚在百花园,这是除了上元节和七夕以外,促成有情人的好日子,是少男少女们无比期待的好日子。 按理来说,园会是由后宫之首的皇后娘娘亲自主持的,现在卫珺已经逝世,自然就落到了最受宠的华妃肩上,华妃那人,对公主能有什么好心思?明月当然不想让她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周楠把请柬放在一边,神情淡然地执笔阅章,她一直在等,等华妃忍不住试探,那个女人一定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好了没有,一旦确定冰魄无效了,她才会采取新的手段,才有露出马脚的机会。 华妃这些年在宫中如鱼得水,凭借酷似卫珺的长相和受宠的二皇子,在后宫中的地位难以撼动,自然不需要什么别的手段来巩固,只需要等自己一死,用点小手段让周晟对太子失去耐心,二皇子顺利继位,她就可以安心做皇太后了。 现在自己安然无恙地回京,无疑让她开始坐立不安了,母后的陵墓已经可以证明她的不安到了一定的程度,害怕节外生枝,才会派出那个黑衣人大摇大摆地行刺,也许八年前她就已经看出周晟的念头,对母后和自己下此毒手。 除了那个黑衣人,当年参与绑架的人和事已经全部被她抹去了,毫无踪迹可寻,证据,更是不可能有。 但人的劣根性在于,一旦做过什么,尝了甜头,就会忍不住再犯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私欲全部得到满足。 要诱她上钩,自己就是最好的诱饵,没有证据,就制造新的证据。 战虹软绵绵地偎在她身边,她不时伸手安慰一下狼崽,有些忧心自己走后该怎么处理它,也许……如果司徒彻愿意,就让她把它带回漠北吧。 司徒彻回到临时驻扎的军营,坐着处理公事的司徒青云突然拿起剑朝她刺过去,她的反应极快,随手挑起一根□□,父女俩在练兵场比试了起来。 司徒青云手腕的劲道要略胜一筹,挑剑的力度震得她的手臂轻微发麻,要是寻常将士,早就被打飞了武器,司徒彻目光炯炯,血液涌上心头,平日总是以速度取胜的她换了方法。 硬碰硬对上司徒青云的剑,来来回回过了几十招,司徒青云后退了几步喘着气认输了,但眼里露出欣慰之意,她的武功又上了一层楼,现在连一手把她教大的爹也快不是她的对手了。 “爹,您没事吧?” 她自己也出了一身汗,身轻如燕地蹿到司徒青云面前,司徒青云抬头,原来女儿已经与他差不多高了,这样的武功,这样的身手,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令人骄傲的作品。 没有人会怀疑她是女子,柔儿,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爹没事,你还不能把爹完全打败啊”, 司徒青云一脸轻松笑道。 司徒彻脸有点黑,所谓「完全打败」,父女俩约好,要在十招之内将对方置于死地,她怎么可能?司徒青云从哪一方面看都是练武的奇才,又身经百战,她能把他打得后退,已经了不得了。 这世上能把他完全打败的,估计只有娘了吧? 一滴雨水落在她脸上, “爹,下雨了!” “是啊,下雨咯”, 司徒青云也仰着头。 她轻轻笑,爹喜欢下雨,尤其喜欢狂风暴雨,原因已经记不清了,好像与娘有关。 而她,喜爱下雪,雪地里有一头灵动的小鹿。 “彻儿”, 司徒青云将她拉进营帐, “你和郑好的婚事就定在下个月十五”。 “孩儿知道了”。 “……” 司徒青云与她交代了一堆成亲的事,直到帐外的黑影撤去,司徒彻目光锐利地盯着那片阴影,司徒青云拍了拍她的肩, “看来还是不放心你,怕你逃婚不成?” “爹,孩儿怀疑江平县的案子与郑府有关”, “哦?说来听听”。 “前几日我送郑好回去的时候,在郑府后门看见了一个老熟人,郑家的人早就把手伸到长公主那儿去了,咱们军营里也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