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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面前只有一处爆炸造成的凹陷。 少数残垣断壁还燃着火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找!不管怎样,我们当尽人臣之责!”不需要命令,进入废墟的隐们低头用手在泥土中摸索。 “嘎啊!虫柱胡蝶忍阵亡!”山脊另一侧飞来的鎹鸦盘旋在头顶,送来迟滞许久的消息。胡蝶忍啊,微笑着不知救活多少性命的美丽少女。无数人鼻根一酸,急忙低头默默擦泪。夏油杰胸口硌了一下,就好像突然多了处空洞。 那是源千岁的好友,源千岁呢? 不等众人从噩耗中缓过气,又有鎹鸦飞来报丧:“霞柱时透无一郎阵亡!不死川玄弥阵亡!” 柱,就是鬼杀队的支柱,也是鬼杀队最强的剑士。 第三只鎹鸦紧跟其后。就在所有人都心头一紧之刻,这只鎹鸦大声报信:“上弦之二童磨伏诛,上弦之一黑死牟伏诛,上弦之六伏诛!” 欢呼声如同海浪奔涌,夏油杰只觉脚下有些软。 上弦之二,童磨……偶然同名?还是就是纠缠源千岁的奇怪男人? 他勉强保持站姿,不让自己往坏的方向胡思乱想:“把这一片土带出去,撤!守紧宅院四周。” 来不及继续寻找。 天马上就要亮了,随着上弦鬼逐一死亡,这座仅存一夜的无限之城迟早会从空中坠落,留在下面的人没必要再做无谓牺牲。 曾经的严守纪律与无间合作展现出奇迹般的默契。随着一声令下,隐们连动作都完全一致,用衣衫兜起脚下土壤快速撤离。 “这是?!”守在外面警戒的隐看着他们各个灰头土脸抱着一怀焦土,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后红着眼眶饮泣。 主君…… 东边的山谷里星光隐没,高悬人类头顶的鬼物城池发出破碎声,仿佛不堪重负般落下片片碎块。 “它要掉下来了!剑士们成功了吗?”一声又一声焦急问询远远近近,等待了一夜的青年努力让自己冷静:“准备救援!催促藤下家把所有能请来的医生能买来的药物都送来!” 很快有人领命带着鎹鸦和信物离去,一夜未眠精疲力竭的隐们用最快速度组成运输队,剩下部分依照平时编组列队等待城池落地。 一阵让人齿根酸涩的椽榫摩擦声后,无限城轰然溃散。数不清的坠落物遮挡视线,一时无法确认站着的都有谁……战斗竟然没有结束。 “所有隐!退后!”夏油杰爬上一堵墙,远远看到一个异形被还活着的柱和剑士们团团围住。 鬼王? 那个异形也看到了守在外围的隐和站在墙头眺望的青年。 稀血?吃掉的话,一定可以补足伤势。 浓重血腥味瞬移般侵入眼前,夏油杰向后一倒就地翻滚躲开棘刺般的骨鞭触手:“跑!有多快跑多快!” 意识到不能让这玩意儿吃到人,他在躲避间向更多隐示警。 温柔坚定的水波张开保护层,没能坚持太久,仍旧有效保下更多反应不及的隐。富冈义勇挡下鬼舞辻无惨诡异的一击,为隐们逃跑争取时间。 “这里有毒!带着隐去疏散附近居民!” 满头是血的炼狱杏寿郎高举手中日轮刀支援战友:“夏油,保护普通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无法形容的战斗——如此可怕,如此让人无法忍受。每个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有谁身上不沾着血和尘土。 虚弱,衰竭,山穷水尽之中他们拼命从灵魂里挤出光与热,想要提前点亮迟迟不来的太阳。 “按照队形散开,一半搜寻伤员一半疏散平民。”他咬着牙扭头带领隐撤退向更远处去。头顶鎹鸦盘旋——“蛇柱伊黑小芭内阵亡!恋柱甘露寺蜜璃阵亡!” 忍了一夜没出声的隐们再也忍不住,边哭边翻,边哭边找,边哭边把离得近的平民从家里拉出来抬远。 “炎柱炼狱杏寿郎阵亡,岩柱悲鸣屿行冥阵亡,剑士灶门炭治郎阵亡!鬼舞辻无惨伏诛!嘎啊——!鬼舞辻无惨伏诛!” 鎹鸦来来回回奔忙,听到鬼王伏诛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支撑不住,就地坐下大哭不已——这场令人疲惫到几乎崩溃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 “还有谁能起来?能起来的随我去翻找幸存者和伤员,起不来的就地休息。” 明明腿已经没有知觉,听到战斗结束的消息却又生出无穷力气。隐们重新回场,按照步骤分区划片从各种能想到不能想到的犄角旮旯里把剑士们拖出来——无论死的,还是活的。 “你有见过源千岁吗?” “没。” “见过源千岁吗?” “不知道。” “源千岁呢?” “看到她好像往东边去,不对,是西边?” 问过无数人,都没能得到明确答案。没有人责怪他为何这个时候执着于寻找失踪人员,谁都知道失踪代表的含义。 “抱歉,请问,有谁见到源千岁了吗?” 青年一直找到战斗最惨烈的地带,旁边的隐低头安静替剑士们整理衣衫面容,几度生死拉锯奇迹般活过来的灶门炭治郎流着眼泪摇头——将他从彼岸推回来的手里,有一角粉白羽织。 几近失明的香奈乎从衣衫内袋里摸出一枚刀镡,漂亮的海蓝色花纹镶嵌在龟甲状六边形金属上:“千岁姐在童磨的池塘。” --